“我去找父皇!”裴温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裴焰,尤其是他如今对她有了那般特殊的情感之后,他更加不愿。
“温哥哥!”百里长安拦住了他:“圣旨已下,此事已无更改的可能。”裴寒彻好不容易才等来她点头,绝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而且,婚礼已经订在了半月之后。”
“不!你根本就不喜欢裴焰,你不能嫁给他!”裴温一听连婚礼都订了下来,顿时变得十分激动,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嫁给裴焰,他好不容易才与她更进一点,好不容易才等到沈星河离开京城,他怎甘心就这么放弃。
“温哥哥,我没得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死在牢里,不能看着百里家毁在我的手上,身为第一皇商,我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虽然不想骗他,可是这个时候,周围都是皇上与裴焰的人,她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我可以帮你!”裴温捉住了她的双肩,急切地说道:“只要你点头,我马上派人将你爹救出来,我带你走!”无论去哪里,他都愿意!
“温哥哥慎言!”百里长安隔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想让自己一辈子都过着逃亡的生活吗?”她也很惊讶,没想到裴温竟然为了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只是可惜了......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不能嫁给裴焰!”向来端庄自持湿润有礼的裴温,此时也失去了理智。
果然,情爱会让人降智!
“可我在乎!”百里长安冷着脸推开了他:“温哥哥,这样的话今日我就当是没听过,今后亦不必再讲!”他是疯了吗?他本就不得陛下疼爱,若这般再闹起来,陛下岂不是要龙颜大怒?
“长安......”裴温见她如此冷漠疏离,下意识地停在了原地,不敢靠近。
“温哥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这是我的决定,还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入局了,她又岂会轻易放弃?
“长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真的要嫁给他吗?”裴温按着心口,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果然,一点都不好受。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那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吧。”接下来,裴寒彻,裴焰,沐雪柔,请迎接她的复仇吧!
“如果小侯爷知道你要嫁给裴焰,他会如何?长安,你想过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爱着你!”若说除了沈星河身边的人知道沈星河对百里长安的感觉,那裴温绝对是最清楚的那一个,毕竟,沈星河当着他的面,也从来毫不掩饰对百里长安的爱意。
“我与他之间就更不可能!”五年前的事情,虽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但现在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个凶手,她笃定裴辰熠不会告诉裴寒彻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她要替哥哥还有沈静姐姐他们报仇,那就必须与沈星河之间装作毫无事情发生。
裴温看着她一如往昔的清冷模样,他知道,连搬出沈星河都没能阻止她的决定,那他更加不可能说服她,只是真的好不甘心,她是他心底的那抹光,可如今,那抹光也要离他而去了。
“长安,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那就告诉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他连说喜欢她的话都不敢,他怕一旦说出来,她或许会离他更远,他知道这周围都是父皇和三弟的人,他不能冲动了,可真的好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或许输给沈星河,他不甘但也认了,毕竟长安与沈星河有十几年的少年情分在,可输给裴焰,他不服,裴焰那般卑鄙小人,又怎配得上长安?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百里长安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转头默默地上了马车。
“小姐......”夏冰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您真的要决定好要嫁给三殿下了吗?”
显然,刚才百里长安和裴温的话,她听见了。
“嗯。”百里长安闷闷地点了点头。
“小姐,虽说您有计划,可是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万一小侯爷......”
夏冰可是见识过沈星河有多疯狂,若是让他知道小姐要另嫁他人,怕是要不管不顾地跑回来抢亲了。
“传我的命令下去,此事不许任何人传出去!注意锦衣卫和侯府的动向,一旦发现信使,立马拦下!”百里长安也知道,若让沈星河知道了,以他那疯子的性子,保不齐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她绝不能让他知晓。
而能给沈星河传信的除了锦衣卫和侯府,应该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只要把这两个地方卡死了,那沈星河就绝不可能知道。
“是!”
“算了,我抽空还得秘密去一趟锦衣卫。”无论如何,这事暂时不能让沈星河知道,不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三皇子府。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马上就成功了!”沐雪柔听说皇上给裴焰和百里长安赐婚了,尽管心里妒忌得发狂,可她表面上还是装着很开心的样子。
“雪柔,这件事情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想到这般的好办法,怕是那百里长安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裴焰一脸意气风发,大手一勾,将沐雪柔拉入了怀中,手不自觉地放到了她隆起了小腹上。
“殿下,雪柔说了,在百里府那么久,我知道表姐的弱点。”沐雪柔也很得意,不仅是因为她帮了裴焰,而是觉得自己知道了百里长安的弱点,以后,她要为娘复仇,那只要杀了百里长安最在意的人,那就足够了!
“嗯,这次记你一大功!”裴焰得意地以她脸上巴了一口,却亲了一嘴的胭脂水粉,咋了咋舌,立刻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太医不是吩咐过,你现在身怀有孕,尽量少用这些胭脂水粉,都快当娘的人了,整日里涂脂抹粉,画得跟青楼妓子一样,成何体统?”
说完,还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她,并拿过手绢擦拭着残留在唇上的胭脂水粉,最后还不忘了漱口,还真是把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