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吃饭的间隙,霍景言突然再次开口问道:“你辞职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我掩饰过去。我深知他是在明知故问,因此懒得回答。
然而,霍景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就这么轻易地妥协了?”
我淡淡地回应道:“不然呢?”同时,平静地将食物送入口中。
他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敲打着餐桌,发出“咚咚”的声响,似乎对我这种认命的态度颇为不满。
“当然被谁欺负了,你就欺负回去啊!就这么辞职走人,算怎么回事?”
我的神色黯淡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公司里的种种不愉快。
“我没那么闲,而且,是我自己不想在那儿干了。离职只是早晚的问题。”
霍景言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被人抄袭,又被人污蔑的事情,我都听晴姨说了……难道你就想这样不清不白走了?”
他紧盯着我,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探究:“姜霓,我认识的你,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灰溜溜离开的人。你真的甘心吗?”
我清楚,这是霍景言在试图用激将法让我改变心意。
然而,他的话像是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又怎样?”我故作轻松地回应,“谁规定了我必须一直倔强,就不能有一次退缩呢?”
我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内心却早已翻涌。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并非真的不在意,只是选择了暂时放下。
他眯起眼睛,再次仔细地打量我,那灼热的目光让我如坐针毡。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喜欢被他这样看透内心的感觉。
霍景言收回了视线,但眉头依然紧锁,显然对我的态度不满。
“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他语气坚定,似乎在为我受到的委屈打抱不平。
我看着眼前这个真心实意为我着想的男人,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就算证明我是无辜的,又能怎样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霍景言听后,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设计图那就跟你的孩子一样,怎么能让人偷了就偷了呢?哪你这么当妈的?”
他的比喻让我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你这个比喻……”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的比喻难道你觉得不对?”霍景言追问道。
我再度陷入了沉默。他的比喻虽然简单,但却深深触动了我。是啊,我的作品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轻易放弃,让它就这样被偷走呢?
然而,现实总是比理想更为复杂和残酷。
陈松和那个许妙然摆明了穿一条裤子,我若贸然行动,恐怕只会被抹得更黑。
“你说得对,”我缓缓放下筷子,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挣扎,“但公平的前提,是那杆秤必须是直的。”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如果这杆秤从一开始就是歪的,那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自欺欺人,最终只会换来一场空。”
“与其徒劳无功,不如放下,重新寻找新的起点。”
我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同时端起桌上的汤,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暖不了我的心。
霍景言看着我,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和愤怒。
“你真的能甘心吗?除了那个明目张胆抄袭你的人,你就不想找出那个在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吗?”
他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和不甘。
我的动作一顿,目光紧紧盯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我确实想知道,是谁背叛了我,让我在职场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但在这个充满竞争和算计的世界里,真正的朋友又能有几个?
此刻,我最在意的并不是背叛,而是陈总那明显的偏袒和区别对待。这次的事情解决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只要他在,我就永远无法真正翻身。
霍景言一直留意着我的情绪变化,他眯起眼睛,似乎要看穿我的内心:“是不是因为那个矮胖子?”
我知道他指的是陈松,尽管他其实并不胖,只是个子稍矮,脸庞圆润,给人留下了“胖子”的印象。
我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嗯,就是他。”
霍景言闻言,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
“除非公司突然把他换了,否则我在这儿再怎么拼命也没用。”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只是我心中的一丝奢望,随后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海鲜。
这块海鲜是霍景言刚刚特意为我挑去香菜的那份,一口咬下,香气四溢,令人陶醉。虽然温度已经有些下降,但那股浓郁的香料和海鲜的原汁原味依然保留得恰到好处。
果然,没有香菜的干扰,这海鲜的味道更加纯粹,更加美味。我沉浸在这份美味中,大口吃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然而,我并没有注意到,在我对面的霍景言正用他那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紧紧地注视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