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不可!”郑屠见他松口,立即阻止。
“此人长得贼眉鼠眼,一副奸人相,必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可轻饶。”
鲁达看赵员外模样,立时来了气,他瞪着大眼道:
“你这老头,洒家在茶棚蹲了五日,好不容易擒得这厮,你要把他放了不成?”
“员外,切不可放虎归山。我等在也罢,他日我三人离去,还不知这厮会做出什么事来。”王进也附和。
见三人口径一致,赵员外也不再坚持。
“三位义士言之在理,将这厮送官去。”他朝手下吩咐。
“是,老爷。”
两个护院刚要上前,却见那王英突然暴起,手脚绳子齐断,反手便扣住赵员外的脖子。
与此同时,手中还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刃。
突如其来的变故,郑屠略感意外。
他知道王英狡猾,未料到对方竟然还留着后手。
王英知道不是三人对手,因此只能等赵员外出现,并挟持他,这是唯一生路。
“你...你想作甚?”赵员外脸色唰一下子变白。
“员外老爷,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小人不介意与你同上西天。”王英得手后,眼中顿时充满戾气。
他手里的短刃,不断在赵员外脸上比划。
“不,我不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赵员外哆嗦着道。
“哥哥!”见到变故,鲁达急了:“我明明缴了他的兵刃,怎么他身上还有?”
他话语中带着些许歉意。
“你这天杀的,力气不小,若不是我留了心眼,在脚上多藏了一把匕首,差点就着了你们的道。”王英有些得意说着。
“说,你想要什么?”郑屠冷声问道。
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王英身子没来由一颤。
随后,他强装镇定道:“给老子备一匹马。”
“行,行!”赵员外忙不迭答应,随后朝一护院道:“快,去备马。”
那护院领命离去。
“再给我备上一千两,要便钱,不要现银。”
“好!”赵员外朝另一护院道:“去库房支取一千两便钱,快。”
那护院也离去。
场中仅剩他们五人。
“让他们消失在我眼前。”王英继续喝道。
赵员外几乎眼中带泪哭求道:“三位义士,你们看...”
还未说完,郑屠打断道:“你最好放了赵员外,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呦,事到如今还敢这样跟老子说话?”王英仰天大笑。
“你们不想救这老头的命了?”
郑屠不管不顾,双脚向前踏出几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若放了赵员外,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你吓唬谁呢?”王英浑然不知郑屠本领。
“一...”
“义士,要不你们先离开则个?”赵员外浑身颤抖,一脸哭相求道。
“二...”郑屠根本没理会他的话,继续数着。
“别跟老子玩这套,你数到一百,我也不会放了...”
话还未说完,王英只觉眼前一晃。
一道身影如风一般吹过,出现在他身侧。
下一刻,郑屠一记崩拳使出,全力击在了王英的太阳穴。
力透脏腑!
“咔嚓”
场中清晰地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王英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在地上。
他浑身不断抽搐,七窍出血,嘴里喃喃念着:“好...快...”
而后气绝身亡。
“啊!”
此时,赵员外方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
“哥哥,你的速度,较之前更快几分。”王进见郑屠出手,不由出言赞道。
他浑然不在意地上的尸体。
“哥哥好身法。”鲁达也笑着赞道。
郑屠微笑着摆摆手。
此时,脑海适时响起一道声音。
“恭喜,初次改变天罡地煞之数,获得武技值6点。”
郑屠一怔。
杀了王英,算是改变了梁山好汉的格局,才6点武技值?
后面大闹青州救宋江,白龙庙英雄聚义,都有王英的身影。
杀了他,也算改变了两件事的走向。
仅获得6点武技值?
郑屠心中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面板上有“初次”两字,想必日后再杀些自己看不惯的梁山“好汉”,还能获得武技值。
又或许王英在水浒各事件中,根本无关轻重。
想到此,郑屠方才释然。
之前延安府事件,他直接将获得的3点武技值加在了速度上。
快,是更快了。
但郑屠不知道快到什么程度?
或许已经够用了也说不准。
他将6点武技值暂存,并没着急加在速度上。
回过神的赵员外,整理了一下衣裳,对着郑屠便拜。
“义士本领如天神下凡,多谢再次相救。”
郑屠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笑着,径自问道:“此处可有山林?”
“七宝村背后三里,有一山,以县命名,叫雁门山。”赵员外恭敬答道。
“行,烦劳员外准备一辆马车,趁没人看到,我等速速将尸体处理了。”
闻言,王进立即会意。
他动作很快,迅速将王英尸体再次装入麻袋。
须臾,马车停在门前。
赵员外欲叫人驾车,被郑屠阻止。
“毕竟这厮死在庄上,员外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我等三人皆人命在身,不差这一桩。”
感受到郑屠的好意,赵员外再次拜谢。
“三位高义,小老纵然身死,无以为报。”
他眼中泛着泪光。
“呔,别净说这些,洒家闷了五天,滴酒未沾,你速速去置办酒肉,等我三人回来痛饮。”鲁达喝道。
“自然,自然。”
当下,赵员外立即命人杀猪宰羊,自不必说。
趁没人看到,郑屠三人将王英尸体带到雁门山,寻一偏僻之处,挖了个深坑,将其埋了。
回到庄中,赵员外已命心腹处理好地上血迹。
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酒肉备齐,众人再度开怀畅饮。
鲁达憋了多日,不到片刻,早已两只鸡、一坛酒下肚。
直看得赵员外目瞪口呆,连连称奇。
众人心下再无顾虑,饮至大醉方休。
除了王进!
郑屠因为知道原着中,赵员外是个真善人,不会出卖于他,鲁达自不必说,根本没有多余心思。
两人皆已烂醉如泥。
可王进,只是喝了七分,留着三分清醒。
纵然郑屠称赵员外没有歹心,那庄上那些庄客护院,谁能保证?
若在醉酒中被扭送官府,岂非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