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悄悄灌了一口酒,与徐也聊起了陈年旧事。
两人从战场上的奇谋妙计,聊到各自的童年趣事,气氛渐渐变得轻松。
营帐外,秦继业与李副将等候已久,心中愈发焦急。
忽然,徐也的一句话令二人打起了精神。
“姬将军,干!喝完这坛酒,我也该返回宗门安心修行了,自此远离凡尘俗世。”
徐也说着,举起酒坛,对着姬无恙示意。
“我敬仙师!”
姬无恙也举起酒坛,与徐也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徐也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飞龙将军需谨记,此后发生的一切都与我再无半点瓜葛!”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姬无恙。
徐也踏出营帐的瞬间,一群士兵如潮水般冲进营帐,地将姬无恙的嘴里塞满麻布,七手八脚地将他牢牢绑住。
姬无恙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法挣脱束缚。
徐也闪身来到塘谷关上空,高声喊道:“呼延前辈可在?”
云层之上,呼延道笑着对众人说道:
“诸位,想必徐小友要与老夫商议这灵石的最终归属,老夫去去便来!”
说罢,他还不忘瞟一眼满脸铁青的孟逸尘。
塘谷关内,一道雷光乍现,呼延仟佑脚踏雷斧立于徐也身前。
“哈哈哈,道德宗第一天骄是来认输的吗?”
徐也朝他摆了摆手道:“你一边去,我有话对你祖宗说。”
“你......”
他刚要炸毛,呼延道突然现身将他按住。
“徐小友,寻老夫何事?”
徐也脸上生出浓浓的懊悔之意,恭敬的拱手道:
“呼延前辈,之前小子谎称自己是道德宗弟子,在此向您赔个不是!”
此话一出,祖孙二人同时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呼延道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云层。
他口口声声自称道德宗第一天骄,何况上面孟老匹夫也亲口承认,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云层上,各宗长老纷纷怒视孟逸尘。
“孟长老,他到底是不是你道德宗弟子?”
“孟长老怕是输不起,传音给这小子,让他谎称自己不是道德宗之人,如此一来这场赌约就此作废!”
“怎么可能,孟道友贵为道德宗大长老,岂能做出这等蝇营狗苟之事?”
“咳咳......老夫从未传音,你们无需妄加揣测。”
孟逸尘此时也有些迷糊,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从村民手中买下一头猪,随后又牵着猪到城镇逛游了大半日。
之后又回到营帐与那俘虏将军喝酒,再然后便是出口否认自己是道德宗弟子......
他的此番行迹全被众人收入眼中,可无论如何推断,也摸不清徐也接下来的思路。
“徐也,你这是何意?
无论你是不是道德宗弟子,这赌约可与你是何宗弟子并无关系。”
呼延道凝眉问道。
“呼延前辈说的不错,即便我不是道德宗弟子,赌约依旧成立。
只是当初怕前辈欺压于我,才不得已扯出道德宗大旗。
如今看来是晚辈多虑了,前辈德高望重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举。
晚辈心生愧意,这才主动前来坦诚。”
徐也恭敬虔诚,若不是孟逸尘老匹夫在,呼延道还真可能信了他。
“好好好,老夫给你个坦诚的机会,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咳咳......小子非是道德宗弟子,而是乾元宗常玄风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名为——高杨。”
“......”
“......”
“......”
“......”
“......”
“......”
“......”
“......”
“......”
塘谷关隘风声呼啸,吹得三人衣衫猎猎......
半晌之后,呼延道身影陡然消失。
“孟长老,他到底是不是你道德宗弟子?”
孟逸尘五官拧巴至极,徐也这么做,将他置于何地?
到底该说是......还是不是?
索性,眯起眼睛装作没听到,反正在场众人谁也不打不过他,难不成还敢撬他嘴不成?
呼延道等不到结果,再次出现在徐也面前。
“徐......你叫什么来着?”
“小子名为高杨!”
“行吧行吧,高杨,如今已日落西山,你是打算耗到子时,还是现在认输,将玄阴雷珠拱手交出?”
徐也挺了挺腰身,正气凛然道:
“我乾元宗高杨岂会轻易认输?”
随即他再度拔高身形,对着塘谷关内高声呐喊道:
“大理守军将士们,你们听好了,本尊乃乾元宗修士。
大理飞龙将军被俘,我给你们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错过这次,便等着替他收尸吧!”
他声如海啸,铺满塘谷关......
“你敢违背......”
呼延仟佑话未说完,徐也赶忙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嘿嘿,我高杨怎会违背约定,不过是个小手段而已!”
不一会,塘谷关城头便站满了守军大小将领。
徐也见时机成熟,拍手三声,声音清脆响亮传入大旻营地。
只见营地木门大开,士兵涌出分列立于两侧,留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李副将牵着一辆运送粮草的马车走来。
那马车上拉着的非是什么粮草,而是一个木笼,笼中一头母猪双眼赤红,四下冲撞。
来到阵前,众人合力将囚笼抬下。
大理守军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诸位,现在打开城门或许还来得及。”
“哼,装神弄鬼的把戏而已,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不敢谋害姬无恙性命!”
呼延仟佑大声警告道。
徐也笑着摇了摇头,“那这可就怪不得我乾元宗高杨了!”
随后,他再次拍响手掌。
八名精兵鱼贯而出,将绑的动弹不得的姬无恙抬了出来。
大理守军顿时神情一紧,死死望着那道身影。
此时的姬无恙,额头青筋暴起,喉咙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双手被粗糙的绳索死死捆住,手腕磨出了血痕却依旧不停挣扎。
神智似乎已然模糊,目光涣散,却布满血丝。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犹如一头失去神智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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