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妮好奇地追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陶母语重心长地回答道:“三皇子如此行事,只能表明他对秦瑶瑶毫无爱意,纯粹只是想利用她罢了。”陶春妮满脸疑惑地望着母亲,陶母则继续解释道:“倘若他真心喜爱秦瑶瑶,身为皇子,大可恳请皇上为他俩赐婚,亦或是派人直接登门提亲,这般做法既磊落又正当。然而,他偏要采取如此偏激之手段,哪怕毁掉对方也在所不惜,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陶春妮急忙追问:“究竟是何原因呢?”陶母答道:“那便是正当途径走不通,只好使出这些卑劣龌龊的伎俩了。”陶春妮紧接着分析道:“换句话说,秦瑶瑶根本就不喜欢他,因此他要迎娶秦瑶瑶几乎无望,于是唯有将其摧毁,迫使她别无选择,最终只能委身于他。”陶母满含欣慰地看着陶春妮,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的看法。随后,陶母又补充道:“他能够谋害他人,我们自然也要小心防范才行……”自然也能够将你算计在内,也许他拯救你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场由他精心策划并亲自导演的闹剧,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你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追随于他罢了。
陶春妮听完母亲所言后回应道:“娘,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三皇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竟然不惜使出这般阴险狡诈的手段。”陶母随即追问:“那么此时此刻,你是否仍然认为他是你理想中的伴侣呢?你是否依然执着地非他不嫁呢?难道还要继续因为这样一个男人而和你父亲闹别扭吗?妮妮啊,你必须明白,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唯有我们做父母的才会给予你最真挚无私的爱,绝对不会去伤害你一丝一毫。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何种情况,切不可仅仅因为某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而与自己的亲生父母产生隔阂,明白了吗?”
陶春妮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明了。接着,她轻声对母亲说:“娘亲,请您安心吧!我再也不会吵闹着要嫁给那个人了。不久前,我听闻在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会上,刘小雨与秦瑶瑶不慎跌入水池之中。幸运的是,她们最终被人救起。当众人匆忙赶到时,只见三皇子全身湿透地坐在秦瑶瑶身旁。
起初,人们皆认为他们之间已有肌肤相亲之事,但凑近一看,却发现秦瑶瑶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那时,我不禁感叹这位三皇子颇为细心体贴,连救人之际也能顾全女子的声誉清白。自那以后,他又拯救了我一命,让我深感其人品尚佳。然而,随后流言蜚语纷至沓来,传言称真正救下秦瑶瑶之人并非三皇子,而是另有其人。那时的我,着实觉得这秦瑶瑶不识好歹。贺明文救了她性命,她不仅毫无感恩之心,甚至不肯出面澄清那些荒诞不经的谣言,简直就是忘恩负义至极。”
如今细细思量一番,没准儿当初拯救秦瑶瑶于危难之中的人并非真的是三皇子,而是另有他人。此人之所以如此行事,想必也是顾虑到秦瑶瑶的清誉受损,故而匆匆披上一件衣裳离去。陶母接过话头道:“正是如此,如果当真毫无所求地救人一命,事后悄然离去方为上策。即便彼此间曾有肌肤相亲,但未见其容貌,自然也无从谈及其他事宜。”陶春妮附和着说:“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人前脚刚走,三皇子却趁机而入。幸而秦瑶瑶对三皇子并无好感,倘若秦瑶瑶因此事心生爱意,娘,您觉得那位解救秦瑶瑶的恩人是否会懊悔不已呢?毕竟他若不走,或许秦瑶瑶就能认出他来。”
“显而易见,救了秦瑶瑶性命之人必定是钟情于她,方才会这般顾全她的名誉。”陶母颔首表示赞同,喃喃自语道:“或许会心生悔意吧?罢了,莫要再理会旁人之事,娘只求你能明哲保身,切莫被他人算计,亦勿傻乎乎地任人摆布即可。”陶春妮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对母亲说:“娘,您放心吧,女儿已经懂事了,绝不会再让您担忧。”然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刘小雨却正经历着与此处完全迥异的命运转折。
自参加诗词大会归来没多久,一道来自皇宫的赐婚圣旨如惊雷般降临到了刘家。奉命前来传旨的正是皇帝身旁备受宠信的刘公公。刘太傅闻讯匆忙赶出府门,满脸笑容地迎接上去,殷勤问候道:“刘公公大驾光临,快快有请进府内一叙。敢问公公此次到访,是否有何要事相告?”
刘公公面带微笑,向刘太傅拱手贺喜道:“咱家今日特来给太傅府上道喜!”刘太傅闻言不禁一愣,有些疑惑不解地追问:“公公此言何意?喜从何来呀?”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家中近日并无特殊之事发生,为何会突然得到这样的喜讯呢?
刘公公一脸惊愕地看着刘太傅,语气夸张地道:“哎呀呀,太傅大人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哟!就落在贵府千金身上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刘太傅究竟是怎样教导自家孙女的,怎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和三皇子串通一气去谋害秦小姐。那位秦小姐可是镇北王的心头肉、手掌中的宝啊!倘若真出了什么差错,恐怕连皇上都要被王爷这个小祖宗给搅的难以安宁。这刘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这位活脱脱的小祖宗,日后怕是有罪好受咯!
然而表面上,刘公公仍旧毕恭毕敬地将宫中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刘太傅听:“太傅大人尚不知晓吧,刘小姐还没有回来啊!而这份圣旨呢,则是专门赐予刘小姐的哟!”刘太傅闻言大惊,忙问道:“哦?竟是给小雨的?”刘公公颔首笑答:“没错,确系如此啊!今日宫内发生了一桩美事,三殿下恳请陛下下旨赐婚于刘小姐。于是乎,圣上龙颜大悦,当即降下圣旨,并派遣咱家前来宣读旨意哩。”
正当刘太傅心生疑虑之际,刘母与刘小雨恰好归来。她们前脚刚踏入家门,便瞥见刘公公和刘太傅正欲出门。刘母急忙领着刘小雨上前施礼,齐声喊道:“父亲、刘公公!”施礼完毕,只听得刘公公开口说道:“刘夫人、刘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快快过来接旨吧。”
刘母一闻此言,心中暗叫不好,心知宫中之事恐怕再也难以隐瞒,但万万没有料到皇上行动如此迅速。刘公公取出圣旨,众人纷纷跪地接旨。只听刘公公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府之女刘小雨品德高尚,温婉娴淑,聪慧伶俐,且与朕之三子两情相悦,实乃天作之合。故朕特此赐婚予朕之三子,待选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读完圣旨后,在场之人除了早已得知内情的刘太傅之外,其余人都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刘公公见众人这般反应,无奈地摇摇头,轻声提醒道:“刘小姐,还不快接旨?”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刘小雨急忙走上前去,恭敬地接过圣旨,然后跪地磕头谢恩。刘太傅亲自送刘公公出门之后,转身回到了堂屋里,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进去。
刘小雨的父亲满脸疑惑地看着刘太傅,开口问道:“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皇上为何会突然给小雨赐婚呢?”刘太傅则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语气严肃地说:“这就得好好问问你们娘俩儿了!”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刘母和刘小雨身上,她们顿时变得有些慌张。
刘太傅接着说道:“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降下这道赐婚圣旨?你们在宫中究竟经历了何事?”刘母眼见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将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刘父听完气得怒火冲天,对着母女二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愚蠢至极!想要算计他人,做事就该谨慎些、隐蔽些!可你们呢?不仅没能算计成功别人,反倒让人家给算计了!咱们刘家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说罢,刘父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手来就要狠狠地抽打刘小雨一顿。眼看着手掌即将落下,一旁的刘太傅急忙出声劝阻:“老大行了!消消火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打孩子又能怎样呢?好在还有这份赐婚圣旨压着呢,旁人就算想议论几句,也没那个胆子。好啦好啦,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话音未落,刘太傅便迈步朝着屋外走去。路过刘小雨母女身旁时,他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地对她们说:“你们俩今后可要好自为之啊!”
言毕,刘太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寻了个由头,陆续的离开了。一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厅堂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刘小雨母女二人呆立当场。
刚刚回到房间里的刘小雨,此刻内心无比激动。她一直以来就对三皇子情有独钟,但之前为了能够得到国公府的支持,不得不违心地答应三皇子娶那个愚蠢至极的秦瑶瑶。每当看到三皇子提及秦瑶瑶时那种志在必得的模样,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和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刘小雨自然是欣喜若狂。
然而,沉醉于美好梦境中的刘小雨全然不知晓,为了成就这段美满良缘,宁妃与三皇子在背后到底默默承受、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价!要知道,以刘家现今的家境而言,待到她嫁入王府之后,恐怕难以享受到顺心遂意的生活。
话说回来,这边厢的秦瑶瑶刚刚沐浴完毕,顿感困倦之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于是乎,她径直走向床铺,一边躺下,一边喃喃自语:“彦熙哥哥啊,此刻的你正在忙些什么呢?今夜,你是否还会降临至我的梦境之中呢?”没过多久,秦瑶瑶便沉沉睡去。而恰好在她酣然入梦之际,那个令她朝思暮想之人竟然真的悄然而至——贺彦熙静静地凝视着床上安然熟睡的少女,心中满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暗自思忖道:“只要能够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她,我便已心满意足。”
然而,这一夜对于秦瑶瑶来说,却是一场好觉,一夜无梦;反观贺彦熙,则陷入了漫长的梦境之中。眼看着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贺彦熙缓缓起身,悄然离去。有趣的是,几乎就在贺彦熙前脚刚踏出房门的瞬间,后脚秦瑶瑶便悠悠转醒过来。
秦瑶瑶悠悠转醒,鼻尖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冷香。她轻轻皱起鼻子嗅了嗅,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彦熙哥哥,是你来过吗?”尽管他并未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但只要一想到他曾悄悄前来探望,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欢喜。
“若下次你再光临,我定要将你捉住!”秦瑶瑶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话间,她唤人为自己送来洗漱用具。不一会儿,迎春和半夏便各自捧着物品走进屋内。
待秦瑶瑶梳洗完毕,端坐于铜镜前时,半夏开始替她梳理秀发。闲聊之际,半夏提及了一则外界的传闻:“小姐,您可曾听闻三皇子与刘小姐被赐婚之事?”
秦瑶瑶微微摇头,表示对此毫不知情。半夏见状,继续讲述道:“昨日下午诗词大会结束后,皇上派遣刘公公携带赐婚圣旨前往刘府宣旨,正式定下了这门亲事。”
听到这里,秦瑶瑶轻笑一声:“那刘小雨得知此事后必定欣喜若狂吧。毕竟她对贺明文倾心已久,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就在此时,迎春迈步而来,径直走到秦瑶瑶面前,面露忧虑地开口道:“小姐啊,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倘若她真的嫁与三皇子成为侧妃,那日后岂不是愈发变本加厉地欺辱于您?”秦瑶瑶目光转向一脸忧心忡忡的迎春,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嘴角微扬说道:“非也,贺明文此人向来有仇必报。此次事件令其与其母妃皆遭受不轻之责罚,需知宁妃攀爬至妃位历经艰辛万苦,却因这区区一事连降两级贬为宁嫔,她怎会不怨恨这位导致如此恶果之人呢?况且贺明文亦因此事不但遭当众杖责,更被软禁府邸,你认为此后刘小雨踏入皇子府,尚能安享太平、过上舒坦日子么?”
迎春与半夏听闻秦瑶瑶所言,不禁喜笑颜开,齐声说道:“如此说来,小姐确实应当开怀畅笑一番才是。”秦瑶瑶颔首应道:“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