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山的主山,就是金虎帮的山寨所在,共有三万帮众把守。其他地方就是矿工的棚村,分别处在各大小矿洞口附近,这一男女人口足有几十万。
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田奕珅与任梅双就到了金梁山。
田奕珅向守山门的小头目交际,要加入金虎帮。
“他娘的,你凭什么要加入金虎帮?滚!”小头目怒斥骂道。
另一个头目笑道:“你可以当矿工!那个小白脸,可以当娈兔公。”
这话,引得十几个守丁大笑。
田奕珅大怒,正要发作,任梅双拉住他,低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你是加入的,不是抢地盘的。先离开这,再作计议。”
两人于是到另一处山坡商议。
“可恶,他们十几个人,我一个人可以打趴下!”田奕珅自信道。
任梅双说:“当看门的,自然是没本事,那里面是高手如云。你一个外人在山门打人,损了金虎帮门威,肯定会杀了你立威。江湖表面是打打杀杀,里子还是人情事故面子。”
田奕珅一愣,问:“你怎么清楚这些?”
“我是书读得多一点,知道人性皆复杂。你是村间混迹,多以武力快意。不知道江湖高手之间,是心机斗智。”任梅双这一通说,田奕珅哑言。
他是父母双亡,寄养舅父家的,喜练武不喜读书。所以不为舅父喜欢,他才出走江湖,想去加入金虎帮。
两人合计后,只好去找一矿工棚村栖身,日后再做打算。
棚村里与村落一样,几百号人,有各种棚屋,到这里只需找棚长,登记成为矿工,就可以搭个棚屋,待进矿洞挖到金矿后,扣出一些费用。
与田奕珅的忿忿不平相反。任梅双对这金梁山矿洞里金矿,更有兴趣。他知晓这壶宝界八域之物,皆是太初壶所储存衍化的。凡间这么大的金梁山,必然地下有金灵本源存在!而凡人采金,修仙者没有介入,肯定是某种禁制。或者说,这金虎帮肯定是倚附于某一个修仙势力的。
会武功的人,手脚利索,在棚村尾端的一块大石头上,搭起了木棚。这石头四面无可攀之处,又有三丈高,上面五六丈范围,所以没人占这。
田奕珅一跃而起,一跃而下,这身手就震住全棚村的人。虽然村中也有习武之人,可比不了田奕珅。有好几个请他切搓一二。
等石头上的木棚里,任梅双收拾整齐后,田奕珅引了五个年轻人,提了酒肉,到石头上木棚内相聚。
任梅双自然相近,一认识,五个人都是这毛驴棚村的土生本村人,会一些武功。分杀叫阿牛、二狗、祥子、小弯、小泡。都是死了爹,没了娘,吃百家饭长大的。
有这五个年轻人喝酒说事,这金梁山多少矿洞,矿洞多深,以及金虎帮的一些事,全都清楚了。
金虎帮有三十六家天罡头领,七十二家地煞头领。都是父死子继,武功传家的事。其他大小头目,也是头领们亲属子弟担任。像帮众外的人,没人引见,入不了帮,入了帮也是一般打手,除非有某位头领想用你,可以成为心腹,鲜有出任头领的。
田奕珅一下就心凉了,怎么混个江湖帮会,跟入朝做官一样。
任梅双暗想:这么等级森严,看来是真的依附有更强的势力。真正江湖帮会还是强者为尊,金虎帮这么有序,是必然共同服从了不敢抗逆的势力。
几个人酒足饭饱后,阿牛五个告辞而去。
田奕珅就对任梅双说:“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一个人再厉害,也斗不了那么多高手。得从长计议。”
任梅双含糊应声,躺下而眠。
第二天,他俩就随阿牛他们一起去矿洞。
在矿洞有矿头与监矿好几个人。矿工要从矿头那儿领到竹签,以及麻袋,镐钎,进矿洞里去挖金矿。基本上挖一口袋金矿背出来,只能有一成不到的毛利,其他全是归金虎帮占七成,矿头与监工占两成。连这镐钎口袋都折算在这一袋金矿里。
七个人进了矿洞,其他涌入矿工都去自己凿的孔点。阿牛想带他俩去熟孔!田奕坤谢绝了,仗着自己会憋气,他往地下深缝钻。
在地下岩石层挖金矿,最主要是要挖到矿层,金矿分布不均,矿的含金量差别巨大。最要命,矿工背出去的金矿,会被矿头验收,有多金就给大金票,少金就小票!一句没金,就白干了。所以矿工对含金少的岩层,没有兴趣,专找含金多的挖凿。
因此这地下矿洞,千孔万缝,有渗水,有塌方,死在里的人,就埋里面。
任梅双原本跟着田奕珅,随后就自己溜开了。虽然他如今是封印了法力,服了“落尘道丹”之故,如同凡人。可是对灵源的感应,没有全部丧失,任梅双就有了一丝金灵之感觉。
等他再到深处时,就又感觉到有金灵属性的禁制,凭他的阵道经验,这禁制是可以扼杀婴境修士的,只是对凡人没有杀伤力。难怪这寅州地方的修仙者,会让凡人帮会占有此地,他们就是利用凡人挖矿,看能否磨掉禁制。
这么深的地方,凡人呼吸困难!修士又会触发禁制。倒是任梅双,他就背靠在有一丝金灵的岩石,坐下专心用“转奂经”的功法,吸纳这一丝金灵感觉。
开头好像隔空吸湿气解口渴一样,坐了半天,终于得到了一丝金灵息。跟婴孩无牙舔了一口甘蔗似的。就这一丝金灵息,在任梅双腹内下方润了下意觉的丹位。
这是干沽的湖泊,有了一滴水滋润,感觉极妙。
任梅双不敢久恋,就往上钻,到可以用力的地方,挥镐钎,挖了一口袋金矿石,再往矿洞口去。
田奕珅与阿牛他们六个人,正在交矿处等他呢。
任梅双把自己口袋的矿石,倒在木台上!矿头扫了一眼,说:“有矿”。有人掀一杠杆,木台翻动,将矿石似入驴驮的柳筐里。
到手的金票是五百文一张,正面印有金虎帮号,背面是细字文约之类。这金票可以买卖东西之用。
七个人一起回毛驴棚村,田奕珅又买酒买肉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