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与莫晚舟一直对那神秘的刺客紧追不舍。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自如,似乎总能巧妙地避开他们的追捕。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追寻,他们终于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中成功地追上了那名狡猾的刺客。
两人犹如两把出鞘的利剑,瞬间将刺客死死地堵在了小巷之中。魏青眼神如电,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狡猾的家伙,他那常年习武所练就的沉稳气息此刻尽显无疑。莫晚舟则手持长剑,剑身微微颤抖。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只有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那名刺客此时已是插翅难飞,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仍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可面对魏青和莫晚舟二人的联手夹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
不出片刻两人便将她抓获,带回了府里。
“将军。”魏青将刺客带到大堂,丢到聂允面前。
傅商言的状态不是很好,不敢去看那满地的狼籍。聂允将他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是谁派你来的?”聂允威严而冷冽的问道。
刺客被魏青堵了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魏青将她抓起来跪着,扯开她口中的布团,厉声道:“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冷冷的看着聂允,眼中显露出一种坚决,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聂允冷哼一声,算她有几分骨气,但是这在她面前不好使,仅一个眼神,魏青便心领神会的将她的嘴又堵了起来。
只听聂允的声音犹如地狱阎罗般说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倒想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将她绑到暗房,用滴水刑。”
魏青从未听说过什么叫滴水刑,这又是将军想出来的什么怪招,感觉听上去伤害不大,但是感觉侮辱性极强。
聂允便跟她说了如何操作,魏青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越想越觉得恐怖。但是还是按照聂允说的将刺客绑在了暗房,派人看守着。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到我将军府刺杀首辅。将军府的防御也要加强了。”聂允命令道。随后抱着傅商言回了后院。
傅商言还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但是有聂允在,他又觉得安心。
聂允侧头看了看他,说道:“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以前不是大半夜的都要追着我去渝州吗?就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
傅商言那时哪里想那么多,一心只想追上聂允。但是亲眼看到打打杀杀的,又有那么多尸体在自己家里,他就恶心想吐。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呢。”聂允轻轻的将他放到床上,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
傅商言缓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安静的躺在床上。
“好些了吗?”聂允温柔的将他额前的头发撩开,问道。
傅商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聂允看着他脆弱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养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一点依赖自己了。情不自禁的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先睡会儿,我去处理点事情。”聂允安抚好他,仔细的掖好被角,说道。
傅商言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了。
聂允去首辅大人那里看了看,他们也受到了刺激,但是相较于傅商言要好很多,毕竟也是经历过的人了。
傅文佩夫妇与瑾涯、傅瑶待在一起,几人正在讨论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瑾涯有些受惊,莫晚舟静静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看到聂允来了,傅文佩赶忙站了起来,问道:“商言怎么样了?”
“好些了,魏青看着的。放心吧。”聂允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倒了口茶水,一口喝下,“有眉目吗?”
几人摇了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想置傅文佩于死地。况且,她只是个文官,真的需要那么赶尽杀绝吗?
“岳母大人,你老实跟我说,你在朝中与谁结了如此大的仇怨?靠我的想象和人脉,目前也没能查出来。此人做得滴水不漏,师姐在京城呆了那么久,也没能查出到底是谁要加害于你,但是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肯定心中有数。”聂允不相信有人无缘无故的就要杀她,况且还是灭门。
聂允的话让傅文佩陷入了沉思,她将聂允拉到了屏风后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她,说:“这是二公主勾结北荒部落企图谋权篡位的证据。她们就是想要这个。”
“你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女帝?”聂允不禁好奇,如果直接将它交给女帝,不就行了吗?“你想得到什么?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着?”
“我不是没想过。”傅文佩为难又痛苦的说道,“但是现在女帝遭人下毒,身体每况愈下,根本无力主持这件事。”
“那就给大公主。”聂允说。
“你以为大公主斗得过二公主?大公主现在手里没有实权,又没有兵权,她也不关心朝政,我交给她又有何用?”
“兵部尚书严大人现在站在哪边?大公主是怎么打算的?”聂允问道。
“严大人和谁都保持距离,我也不清楚。”
“我去见见大公主。”
“你想站在大公主这边?”
聂允点了点头。
“为什么?大公主这边现在完全不占优势,恐怕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聂允沉稳的说道:“如果,我就是大公主的优势呢?”
傅文佩诧异的抬头看向她,她怎敢如此自大的说出这种话,她反驳道:“你就三万兵力,怎么可能和二公主抗衡?先不说兵部尚书站哪一边,就是你大姐聂宁,手里就有二十万兵力。”
“打仗并不是目的,反而会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就是要让二公主有危机感,不敢轻易动大公主。”
“但是,你为什么想支持大公主?”傅文佩想不通,聂允与大公主并无交集。
“就因为她把傅商言让给了我。”
傅文佩不可置信但是又有些理解的看着她,如果她这么说,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她不知道聂允哪里来的底气敢与二公主抗衡。她只当聂允是年轻气盛,自吹自擂,她有点后悔将这些事情告诉聂允。
聂允看到她怀疑的眼光,但是她并不在意,她并不需要傅文佩的理解。
傅文佩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也不重要,现在她就只是下定了决心要扶大公主上位。因为这样她才能得到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聂允从屏风里出来,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后院。
傅商言躺在床上,如同被困在无尽的黑暗旋涡中一般,不停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一次闭上眼睛,那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就仿佛如鬼魅般在他眼前猛地闪现,那恐怖的场景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牢牢地占据着他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逃避。随之而来的恐惧,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地爬上他的心头,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惶恐,使得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梦乡。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个人影走进了房间,定睛一看,原来是聂允回来了。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和安心,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于是,他连忙起身,迈着有些慌乱的步伐迎了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爹娘她们怎么样了?”
聂允看着他那焦虑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安慰道:“没事。怎么睡不着?是不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说着,他轻轻地拉着傅商言的手,让他坐在桌子旁,然后倒了一点温热的水递给他。
傅商言接过水杯,双手微微颤抖着,喝了一口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仿佛给燥热的内心带来了一丝慰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老想起刚才的事,那些可怕的画面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怎么都睡不着。”说完,他低下了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聂允默默地坐在他旁边,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他轻轻侧身,将手臂环绕着傅商言的腰间,那温暖的触感让傅商言微微一颤。接着,聂允在他耳边亲昵地细声说道:“要不做点什么,让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商言被她那温热的气息轻轻呵在耳边,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上面爬过,痒痒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蔓延开来,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异样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像是要遮住那莫名的躁动,同时也避免与她继续对视,因为他此刻的内心实在太过羞涩,不敢轻易开口与她交谈。
聂允静静地看着他这副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那是一种既可爱又让人心动的感觉。她轻轻地拉过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感受着他手指间传来的温度,轻声问道:“想什么呢?耳朵都这么红了。”
傅商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很快恢复平静,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像是害怕再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所左右,然后逃也似地说道:“没什么。”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起了点身的时候,聂允环着他腰的手却往下一压,他顿时失去平衡,又跌坐回去。他一脸无奈又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聂允,一本正经地说道:“言儿,我感觉你不爱我了。”
傅商言看着她那张绝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上竟然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那楚楚动人的表情瞬间瓦解了他心中的防线,他忍不住想要发笑,但又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聂允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抱起来,让他面对面地骑坐在自己的腿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是面对生死,也不会影响我爱你。”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情和执着,仿佛要将自己的爱意深深烙印在傅商言的心底。
傅商言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与她谈儿女情长,他更担心自己的爹娘。将军府守备森严都有刺客闯进来,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今天的刺客很明显是冲着娘来的,娘到底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被人追杀。
此时的傅商言默契的与聂允想到了一起。他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聂允,聂允害怕他担心,没有跟他说明,只是叫他不要担心,自己会处理。
傅商言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帮上些什么忙,心中满是迷茫与不安,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前路究竟在何方。然而,要让他就这样坐以待毙,如同被命运扼住咽喉般无力挣扎,他实在是做不到。那股强烈的求生欲和想要为所珍视之人做点什么的念头,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心底燃烧着,驱使着他不断地寻找着可能的途径。而他所有的希望,此刻都宛如一根纤细却坚韧的丝线,完完全全地寄托在了聂允的身上。
他紧紧地抱着聂允,那拥抱中蕴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担忧。仿佛通过这一抱,能够将自己内心的所有情感都传递给对方,让聂允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与力量。他的双臂像是铁箍一般紧紧环绕着聂允的身躯,生怕稍一松开,那份珍贵的联系就会断裂。
聂允以同样的心情与力量回抱他,希望他能稍微安心一些。
傅商言向来敏感,对这种危险的事情预知能力强。聂允被他的心境影响,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军营和商铺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她可能要亲自去一趟京城和晋国边境,大公主与宇文柔是她必须要去见的两个人。
“我过几天去京城一趟。”聂允在他耳边交代道。
“我跟你一起去。”傅商言不想让她一个人去。
“你是跟屁虫吗?”聂允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
“你……”傅商言又气又羞得说不出话来,“反正我会跟你一起去。”
“知道了。”聂允亲了亲他,就势站起来,将他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