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一看,被子高高隆起,听见开门的动静,赵斯年猛地钻进被子里,死死地蒙着头,生怕被赵初景发现自己还醒着。
他的呼吸声很不平稳,两只手抓着被子,双耳却悄悄竖起,仔细的听被子外面的动静。
目睹一切的赵初景没有直接戳破他,而是走到床边,温柔且仔细的帮他掖好被子,确保不会漏风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女人走后,那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儿却还弥漫的空气里,赵斯年把头漏出来,确定人真的离开了,才盯着天花板出神。
看她这个反应……应该还算喜欢他们送的礼物吧?
想到这点,他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甜,这是他跟赵岁岁一起攒的钱,礼物自然也有他的一份,现在赵初景喜欢这个礼物,对他来说,是肯定了自己的付出。
在这种巨大的幸福感中,他嘴角带笑的闭上眼睛,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赵斯年看到赵初景的脖子上围着他们送的那条红色围巾时,惊喜的眼睛都瞪大了,女人注意到他的愣神,笑着招呼道:“怎么了?快来吃早餐,我给你们包了包子,趁热吃,多吃两个。”
“……好……”
红色果然很适合赵初景,她的五官很出众,线条凌厉,搭配上这种“艳丽”的颜色也不突兀,反而称得上是相得益彰了。
室内的温度其实不算低,只穿个秋衣秋裤也不会冷,但为了表示对这个生日礼物的喜爱,赵初景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围上了围巾,穿梭在餐桌前和厨房,把热气腾腾的粥和包子端上桌子。
赵斯年于是更美滋滋了,在百货商店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条围巾,这么一看,他的审美很不错呢。
晚了几分钟起来的赵岁岁也注意到了,欢呼雀跃道:“妈咪,这条围巾好漂亮啊!”
“当然了,因为是你们送给我的啊,”赵初景笑的真心实意,“我会一直戴着的,就算是进坟墓也不会摘下来的。”
“好!”
听见她们“幼稚”的对话内容,赵斯年嘴角抽搐的把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插嘴道:“等天一热,你就得摘掉了,不用等死。”
赵初景佯装生气,嗔怪道:“我这是夸张,说明我真的很喜欢你们的礼物好不好,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对对对,哥哥是个无聊的人!”赵岁岁朝着赵斯年做了个鬼脸,转头去刷牙洗脸了。
“喜欢就好。”赵斯年没去追究赵岁岁说他无趣的事,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
可惜赵初景并没听到,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她把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塞进包里,匆匆忙忙的拿了两个包子,交代他:“回头领着妹妹去学校,我要工作了,走了。”
“好。”
今晚是聚餐的日子,白虎又忙了好一段日子,今晚约了她去一家新开不久的餐馆吃饭,结束完当天的任务后,就赶过去了。
一进门,白虎招招手,喊:“赵姐!我在这!快来!”
“累死我了,”赵初景把大衣脱掉,搭在凳子上,“你点菜了吗,今天别喝酒,等会儿我可没法领着你回家。”
按理来说,白虎一个大男人,就算是酒量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可他偏生只需要一小酒杯白酒,就能被立刻放到。
而且这人酒品奇差,一旦喝醉,必定要闹一大通,说是上房揭瓦都不过分。
往常赵初景还有心思对付他,但她今天真的是累了,折腾不起了。
白虎完全不知道赵初景刚刚在内心对自己的吐槽,给她沏了一杯茶水,道:“赵姐,你知道吗,傅家那个少爷,就是之前在你家的那个,定亲了。”
傅家少爷?他说的是傅闻礼?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她的反应落在白虎眼里,就变成了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瘪了下嘴,解释:“我这可不是胡说,听说他们过几天就要办订婚宴了,傅家现在可是在好一通大张旗鼓的准备,到时候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被邀请!”
说完后,他悄悄看赵初景的脸色,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赵姐对那个人没生出什么别的感情。
赵初景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从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傅闻礼在她这,远远还没到达能影响她心情和情绪的地步。
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演技再怎么精湛,到底也不是这个“赵初景”,而自己终归要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阻挡她前进的“障碍”。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哦,我上次去信太郎的宴会碰到了,想来应该就是他的订婚对象了,”赵初景在他身旁坐下来,却没摘脖子上的红围巾,“人家结婚是人家的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白虎一边问,一边把她爱吃的菜挪到她面前。
“上次人家那姑娘都找到我这儿了,还想继续瞒着我?”赵初景摸不清楚他的态度,问,“真不喜欢人家?”
“哎,赵姐,我现在没成家的打算,不能拖累了人家,是不是?”
提起这事,白虎就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做了回好人,却没成想被赖上了,许青青不知从哪搞来他的手机号,每天起码得发个二三十条短信。
哪怕他不回复,她还是甘之如饴的发个没完。
脑子有毛病。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赵初景本不方便说太多,但又不忍心看许青青伤心,于是又多了句嘴,“要是真的想结婚,那姑娘我看着也不错……”
“行了,赵姐我心里有数,别操心我了。”
白虎心里烦,他因为家里的缘故,对女人这种生物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现在还被许青青黏上了,心里更是烦的不行。
他把手伸进皮衣口袋里,想去摸烟盒,可想到现在在吃饭,只好把手又抽了出来。
“好,我不说了,我在这个身体待的太久了,都没问过,原先的兄弟们都怎么样了?”赵初景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米,问。
说起这事,她确实很愧疚,自己做老大的,稀里糊涂被人推进海里,再次“重生”后,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
原先的一切,都是过去的故事了。
白虎喝了口茶,“该从良的从良了,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了点,但蛮幸福的都,还有些被我收了,现在在我的公司干。”
“都有谋生的差事,你别操心,”白虎知道她的脾气,“之前的原子还记得不,他娶了个老婆,前段时间,还添了个大胖小子呢。”
“哇,”赵初景笑起来,“那过得还不赖呢,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