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这么当他的面互相自我介绍上了,难不成是把他当成死人了?
傅闻礼不满的眼神四处乱瞟,一张俊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他越想越气,嘴角绷紧,连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都不见了。
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秦也觉察出傅闻礼的情绪变化只花了零点零零一秒,比察觉天气的变化都快。
“少爷,您这是……”他畏畏缩缩的来口。
傅闻礼头一歪,拒绝跟他搭话的意图明显,“秦也,直接安排司机送她回去吧。”
酷酷的扔下这句话后,傅闻礼迈着标准的模特步走了。
秦也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干笑两声,“赵小姐,那我联系司机过来,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不用了,”赵初景浅浅的笑了一下,“我司机等会儿就来了,你去吧,不用管我。”
秦也还想说什么,可赵初景已经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
看着这一东一西的两个人,秦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一个头两个大。
思索一番后,他还是小跑着跟上了傅闻礼。
毕竟傅闻礼才是付自己工资的人,再怎么也不能得罪老板。
男人余光瞟到他过来了,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回去了?”
“不知道,”秦也实话实说,“赵小姐说她的司机等会儿会过来了,所以就让我先过来了。”
“那你就这么放心?”傅闻礼没好气地说,“亏你还是我的助理呢,想事情怎么能这么不全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你付得起责任吗?”
“那我现在过去……”
“有这功夫,人家早走了。”
得,他现在怎么做都不对了!这大少爷怎么偏偏可着他一个人折腾!他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受罪了。
心如死灰的秦也失去了最后的笑容。
傅闻礼恍若未闻,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问:“她……有没有问起我?”
“谁?赵小姐?”秦也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事,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认真的回想了刚刚的每个细节后,他实诚的摇摇头,“没有。”
傅闻礼不敢置信的瞄了他一眼,确定秦也不敢骗自己后,脸色愈发阴沉,脚步加快,没几步就走远了。
看着男人“赌气”的背影,秦也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这是怎么又生气了?
少爷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自从夫人强迫他去兴龙把少爷带回来后,少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可是第二天他打开门,又变回原来那个傅闻礼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也还以为是他收回了贪玩的心,立志跟过去一刀两断了,可没想到再次见到赵初景的那一刻,少爷又变回了那个无理取闹又阴晴不定的人了。
真是奇怪。
——
赵初景没走两步就碰到了来接自己的车,她坐在后排,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因为喝了太多酒,胃部隐隐作痛。
车窗留了条缝儿,车子一启动立马有凉凉的风吹进来,赵初景眯着眼睛,把发烫的脸贴在冰冰凉凉的玻璃上。
她突然很累,不只是身体上千,还有心灵上。
于是她问:“任务完成了,我不想变回原来那个赵初景了。”
“没意思。”
其实仔细想想,她追求的一直都是那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等任务真的完成了,富贵愿意放她离开的话,她只想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当然可以啦,主人,”看穿她心事的富贵赶忙答应,“我们是绝对自由的,支持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只要你高兴就好啦~”
就是找个地方养老罢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凭他现在有的权限,还是能做到的。
赵初景“嗯”了一声,又问:“那怎么样才算完成了呢,两个孩子要长到多少岁?”
“总得有个期限吧,一直做下去,像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富贵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祟,今晚的赵初景极度感性,甚至问出了很多平时绝对不会问出来的问题。
“主人,不用担心这个,”富贵试着安慰她,“任务是有一个进度条的,进度条拉满就可以啦~”
“进度条是什么东西?”自从接受这个什么养娃系统后,赵初景见识到许多超出她认知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她可谓是非常淡定,甚至还能等着富贵给出解释。
富贵嘴一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是忘了介绍,只好心虚道:“主人,你有没有玩过通关game?”
“嗯。”
“就是相当于咱们一关一关的过了,进度条就会一直往前走,等到所有任务都完成后,咱们就能走了。”
“嗯——”赵初景微微拉长声音,下一秒看过去,双眼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闭上了。
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她就这么接着酒意睡了过去。
挣了钱后,为了方便两个孩子读书,赵初景干脆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三居室,虽然不大,但环境却比以前好太多了。
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她公司和市区远,坐车来回就得两三个小时。
车子停稳的那一刻,赵初景瞬间睁开了眼睛。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恭敬道:“赵总,到了。”
“好,你回去吧。”
她关上车门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推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她顺着墙摸到灯绳,拉开了客厅的灯。
沙发上躺着个男人,被灯光刺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嘟囔道:“你怎么才回来啊?喝酒了?”
赵初景到了杯水,喝了一口,道:“嗯,说了有应酬,你今天怎么没走?”
“别提了,”说到这事,白虎就郁闷,“你儿子出事了,老师找你过去呢。”
“找我?出什么事了?”不是才上了几个月吗,怎么就捅出篓子了。
“一句话,是被欺负了,指望你去讨回公道呢,”白虎边说边站起来,“太晚了,我今晚在这凑合一晚算了,我去拿床被子。”
要不,这天非把他冻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