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瓷做了个噩梦。
窗外暴雨如注,雷电交加,时不时倒映进房间,小小的她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着,没有人能带她离开这间小黑屋。
她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后妈凶恶又狠毒,威胁她不准在爸爸面前说话,否则要打死她。
她被关了两天,又饿又累的拍这着门大哭,可是没有人能听到。
她被忘在了这里。
力气渐渐流失,浑身绵软无力。
小沈瓷哭累了蜷缩成一团,靠在角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最后再也没醒过来。
“呼——”
沈瓷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满头大汗,脸色恐惧,像是设身处地的再次经历了一遍童年的噩梦。
沈瓷靠在床头怔愣了好半天,等到彻底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时隔多年,她早就不害怕沈明德和梁云卿了。
可是他们打小遗留在她记忆里的是无情的话和狠毒的脸,记忆清晰得不容遗忘。
沈瓷吃过早餐,开车出了门。
半小时后,车子直达疗养院停车场。
温澜穿着一身棉麻的衣裙坐在窗前,膝盖上搭着毛毯,整个人都在浸润在早晨的阳光里。
露出来的侧脸线条柔和温润,这幅画面美好得让沈瓷眼眶发酸。
她大多时候来都能看到母亲坐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明明是宁静安然的画面,沈瓷却觉得母亲太孤独了。
她走进房间,蹲在温澜的面前微微仰头,“妈,是我。我来看你了。”
温澜无动于衷的看着窗外。
沈**惯了她的这副状态,并不觉得意外。
她亲昵蹭了蹭母亲搭在膝盖上的手。
温热触感从相贴的地方蔓延到心里,沈瓷不自觉的弯了弯眉眼。
“妈,最近你气色看起来很好,肯定有在暗暗调养自己吧?你放心,我也很好。不过我和季寒洲彻底分手了,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我前段时间挺难过的,好在有朋友的陪伴,现在觉得也没什么。”
温澜静静坐着,哪怕没反应,沈瓷也觉得和她说说话就能让她真的听进去。
“妈,我还没告诉你,沈烟和沈琛跟我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你肯定忘了他们是谁吧?是沈明德和梁云卿的孩子,也算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他们对我很好,也很维护我,甚至不惜和沈明德梁云卿决裂。不过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牵绊,沈明德一出事,他们就回去帮忙了。”
沈瓷声音平淡,压低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沈明德失踪了,妈妈。他失踪了,很大可能是被陈数或者林振涛相关的人带走了,生死未卜。”
“至于陈数和林振涛,妈妈你还记得吗?就是他们害了你,我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证据了,一定还给你,还给我们清白。”
在沈瓷絮絮叨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时,她没注意到温澜本来看向窗外的眼睛缓缓眨了眨。
紧接着,她的视线从外移到了沈瓷的头上。
定住了好几秒,再次移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