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和秦钦言先后走进电梯,她没继续问刚才那个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师哥你也住在这儿,要待几天?”
这也算是从其他角度打探他来这儿的途径。
沈瓷不信他来这里什么事都不做。
秦钦言笑得温润,“待两天,来见一个老友。”
这话……
沈瓷眼皮一跳,脚步微顿。
他说的人不会是她吧?
然而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下一刻就被打断了。
“你也算是好友。”
秦钦言似乎猜到沈瓷在想什么,解释道:“不过不是你,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老友。”
沈瓷陡然松了口气,连微僵的脊背都松懈了几分。
她哦了一声,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去餐厅?酒店的餐厅提供晚餐到十二点之前,不过也可以叫客房服务。”
“你吃过了?”秦钦言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辆车,眉头微挑,“和朋友?”
沈瓷点了点头。
秦钦言失笑,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所以为什么要突然外派?你不报名也不会有人让你来出差。”
不习惯旁人触摸的沈瓷条件反射的侧头,然而动作慢了一拍。
她躲避的动作虽然小,但也被秦钦言捕捉到。
他手指微僵,继而自然的收了回去,嘴角的笑变淡了几分,“阿瓷和我变得生疏了不少。”
“哈哈哪有,我就是不太习惯,你看我工作之后掉了多少头发,全都是愁的,真怕人一碰我头发就掉下来一大把……”
随着沈瓷的自我调侃,气氛缓和了一些。
秦钦言笑道:“回头给你介绍几款好用的洗护套装,可不能掉发了。”
两人所住的房间不在同一层。
和秦钦言约好明天一起吃早餐,沈瓷先出了电梯。
她朝着他挥挥手告别,两人就此分开。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沈瓷脸上挤出来的笑也一点点消失。
半夜。
窗帘将房间遮得严严实实,一片漆黑。
床上有一团身影蜷缩,隐隐发出几声呓语。
深巷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瓷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头顶月光惨白,黯淡的光辉照在巷子里,根本照不清路。
她撑着墙乱窜乱跑,因为失血过多快要脱力了。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能走到那个四合院,就能看到季寒洲了……
“别跑!”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声音更近。
四合院的大门就在前面十几步外,沈瓷突然一个踉跄跌倒了。
膝盖和半只胳膊磕在地上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好痛……”
她在喃喃低语。
“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恶意的嬉笑和猛烈的踢打让沈瓷抱头缩在地上。
身体的疼痛一下下传递到大脑,她直直看着那扇门。
“季寒洲!”
随着一声惊叫,沈瓷猛地惊醒过来。
她大汗淋漓,面色惨白的坐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甚至是回到了那晚的危机中。
她庆幸自己当时遇见了季寒洲,否则她绝对不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