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县令吴立在寒风中匆忙的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在他家里,吴德一直在等着吴立回来。
“吱呀~~~”
吴立推开自己的房门,走进了自己的房中。
“从直(吴德字)还未走啊?”
“是,没有等到族叔回来,小侄总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稳!”
“从直可是被那太史子义扰乱了心智?”
“是,也不是!”
吴德上前接过了吴立脱下来的外衣,轻轻的挂在了一旁,继续说道。
“小侄曾在县中有所耳闻,就是那太史子义的离开与咱家吴氏有关,白日里见到那太史子义,小侄最先想到的就是怕他坏了咱族中之事,所以才第一时间到族叔家禀报!”
“嗯!”
吴立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声,随后伸手邀着吴德笑着说道:“从直,坐吧!咱们族中小辈,我最看好你了!”
“谢族叔夸赞!”
这吴德被吴立一夸,立刻有些得意的神色挂在了脸上。
随后他嘴角带着笑意的跪坐在了吴立对面,眼神中全是喜色。
吴立见状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吴德也算是吴氏年轻一辈当中的中人之姿了,又在县中做了几年的贼捕掾,但还是比不得那苏子博来的成熟稳重!”
吴立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依然带着和煦的微笑。
“那太史子义逃亡之事,确是与我吴氏有关,只不过事情重大,族长有话传给知道内情的众人,不得外传此事!”
吴立刚刚一夸赞自己,那吴德还以为终于是得了族中认可要知道族内秘辛了呢。
哪知此时吴立话锋一转,竟是搬出了族长。
那吴德顿时脸色微变,方才还翘起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
“但是我素来知道,从直心中是有我这个族叔的,不光平日里在官寺之中帮我排忧解难,更是在得到太史慈的消息后,最先来找我禀报!从直之心,我是知道的!”
“全靠族叔栽培,不然,以小侄的出身辈分哪里能在这县中做贼捕掾……”
吴德此时已是二十五六岁了,但是在言语间还是被吴立这个老狐狸挑动着情绪。
三言两语间,这吴德此时的节奏和想法已经完全是被吴立牵着走了。
“从直之心,吾自晓得,那太史子义之事,吾传于从直耳中,从直切记,莫要继续外传!”
“族叔放心,小侄定会将此消息烂在心中!”
“好,那你附耳过来!”
吴德本来是坐直了身体表忠心的,此时听了老狐狸吴立的话后,立刻伏身向前聚精会神的听着。
吴立凑到吴德耳边,三言两语就将太史慈与吴氏之间的关系给讲清了。
再看那吴德,方才刚听得一半,就满眼震惊的望着前方。
及至吴立说完,这吴德还是没有缓过神,目光空洞直愣愣的望着前方,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吴立见状,又将这吴德吴从直与那苏广苏子博比较了一番。
“唉!这三人都是年轻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若是那苏子博与太史子义是吾族中子弟,又何愁吾吴氏不兴啊!”
过了好一会,那吴德才仿佛是回过神了一般拱手朝着吴立说道:“族叔莫怪,小侄方才……方才实在是有些震惊,这才……这才有些失态……”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知从直之心,但凡族中子弟知道这件事情,都与从直一般……”
那吴德仿佛还未从太史慈那件事情中缓过来,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望着吴立。
“从直以前未被族中看中,所以不知道此事也属平常……但既然我愿与从直说起此事,证明老夫心中是看中从直的!”
“族叔,我……我无以为报,日后但凡族叔有任何差遣,德都唯族叔之命是从!”
这吴德被老狐狸吴立三下两下的就给忽悠晕了,此时也是站起身抱拳行礼说道。
“哈哈哈,从直真乃意气之人,说来也巧,族叔这里确有一桩事情需你去办!”
“啊?”
吴德脑子还是有些发懵的。
自己刚表态表忠心,自己这族叔就有事情交给自己,是不是太巧了?
老狐狸吴立可不给吴德反应的时间,他亲切的拉着吴德的手温柔的说道:“从直既然已经知道族中秘事,那这桩事情交予你去办正合适……”
吴德听完有些试探的问道:“不知族叔所言是何事?”
“此事与那太史子义有关!”
“既如此,小侄义不容辞!”
那吴德一听这件事与太史慈有关,立刻就应了下来。
白日里太史慈那句:“看来你吴德还没得到族中看中啊!”就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了吴德心中。
吴德出身吴氏偏远旁支,若不是自己能力较强,根本得不到这县中贼捕掾的职位。
出身和族中看重,一直都是吴德心中最为看重的东西。
现在他吴德有机会站在太史慈面前告诉太史慈他吴德已经得到了族中看中。
这件事,吴德必须要去做!
吴立看着吴德脸上的表情由怀疑到坚定,也是在心中摇了摇头。
“中人之姿的吴德,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差苏子博和太史子义太远了,不知道这件事这吴德能否办成啊!”
吴立心中想着,抬手拉着吴德的手低声说道:“方才那太史子义协同旁人讹了咱族中两千石粮食,还想要咱们族中出船送粮到辽东……”
“岂有此理?这太史子义真是欺人太甚!!”
那吴德借着吴立说着的事情,也是将自己内心中想对太史慈说的话给喊了出来。
“从直莫急,恰好族中在黄县城外有一支奇兵,驻扎在羽山之上,一会儿我给你一个手信,从直带着手信去山上找到管事之人,将手信送与他便可,其余事情,自有他们来办!”
“啊?那羽山之上,不是有黄巾贼匪……什么!?不会吧!?”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必瞒你,羽山黄巾渠帅管亥,乃是我族中豢养之贼匪?”
“不是!?怎会如此?!”
“哈哈哈,从直,你可知那黄巾贼为何能从南到北闹的天翻地覆?还不是有吾等世家在背后支持!不然就靠着那些吃不饱饭的黔首,能成的什么事?”
“可是那太史子义不是……”
“无妨,那太史子义和那小狐狸苏子博很快就要在城外路上遇见黄巾贼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