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长的话一说完,马大也是假装疑惑的说道:“哥哥怕是误会了,马家堡子的牧场乃是村中苏氏族长所有,弟弟不过只是暂管罢了,若是事关牧场,那怕是要哥哥去找苏族长详谈了,弟弟是无法做主的!”
“哎~~弟弟何必如此伏小,马家堡子我也知晓,说破天去,这马家堡子也是姓马,什么时候轮到姓苏的主事了?只要弟弟点头,苏族长那里自有哥哥去处理!”
马大一听就知道这李亭长是真的盯上自家的牧场了。
他假装心动的朝着李亭长探身问道:“不知哥哥有何手段夺了那苏族长的牧场?”
“哈哈哈,弟弟何必明知故问?哥哥掌盗贼缉捕之事,有马家堡子村村民举告,有村民苏广勾结老铁山盗匪为祸乡里,本亭长联合村中乡勇,勇斗盗匪苏广,苏广持械拒捕,遂被当场格杀!”
那李亭长越说越得意,此时他也是拿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随后笑眯眯的朝着马大问道:“弟弟以为这么处理如何啊?”
马大还未回答,坐在他旁边的孔祥就要起身怒骂。
不想马大仿佛是早就料到了孔祥的反应,早早的伸手抓住了孔祥的手腕。
“还得是哥哥想的周全,这事情天衣无缝啊!就是不知那举告的村民可有?哥哥你是知道弟弟的,弟弟是做不出举告这等事情的,不然传出去,没得坏了弟弟的名声!”
“哥哥还不知道你?这乡间游侠儿,就弟弟身上颇有古风,这也是哥哥喜欢与弟弟结交的原因!”
李亭长举杯邀着马大喝了一杯酒后,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你村中有一个叫马奋的,身上有把子力气,他和我哭诉说曾在村中被那苏广欺辱,逼他在全村面前下跪认阿翁,你是知道的,哥哥也是一个护短之人,不单单是为了那牧场,也是要底下的兄弟们出口恶气,这举告之人呢,自然是有马奋认领了!”
马大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马奋,他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最后还是平复了心情笑着回道:“但是那苏广在村中还颇有些族人,不知哥哥要带多少人去村中围捕苏广,弟弟也好早做安排,配合哥哥!”
“据那马奋所言,苏广不过十六七岁的娃娃,能聚得什么人心,我亲自出马,带上十个兄弟足矣震慑苏氏族人,若有不服的,可以问问哥哥手中大刀!”
“好!哥哥果然好威风!来,弟弟敬哥哥一杯!”
“哈哈,好,来,都举杯,陪我弟弟喝一杯!”
李亭长带着众人喝了一杯酒之后,继续眯着眼笑着追问道。
“不知弟弟觉得何时办了那苏氏小族长为好啊?”
“弟弟知道哥哥心急,但是事关重大,弟弟还是要回去和家父商议一下……”
“哈哈哈,也好,也好,那哥哥就让那苏广多活几日!来,吃酒,吃酒!”
一顿午宴持续到午后才堪堪结束,马大和孔祥二人喝的脸色通红的互相搀扶着摇晃着脚步离开了李亭长的小院。
“哎~~弟弟慢走啊!!”
“哥~~哥~~留步,不必远送……”
马大舌头都喝大了,此时与孔祥二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回身朝着李亭长摆了摆手。
他们二人走出去不远,站在房门口的李亭长就用目光示意一个游侠出门跟在了他们二人身后。
今天是李家乡中赶大集的日子,李家乡周围小村子的村民都拿着自家的物品前来交换东西。
此时已是大集要收摊的时候,许多村民都在朝着李家乡外走。
孔祥和马大二人互相搀扶着摇晃着脚步也走在人群里。
李亭长派出的游侠跟了一段路,眼看着马大和孔祥二人脚步摇晃着离开了李家乡。
也是一转身,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李亭长家复命去了。
“老孔,你喝了不少酒,耳朵可还好用?”
“些许浊酒,哪里会影响耳朵,身后的尾巴已经断了!”
“哎,还是莫要大意,再装一下,过了前方路口,就是苏义呆着的山坳了,到时候让苏义出来再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也好,毕竟是涉及到苏族长的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二人说着话,脸上竟是毫无醉意。
这二人转个弯来到了苏义呆着的山坳。
“阿义,你派人去路口那里看看,有没有人在跟着我俩……”
“好,我亲自去看看!”
苏义答应了一声,就带着草帽扛着一把锄头像是老农歇脚一般坐到了路口处。
过不多时,苏义见无人盯梢,也是回到了山坳中。
“那李亭长邀你赴宴,所为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是长谈之地,还是回村再议吧!”
马大一行人回到村中,也是将李亭长所想之事讲给了苏义听。
苏义一听那李亭长竟是要害自己族长,立刻眯着眼睛站起身说道:“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孔大哥,晚上你我二人带着士卒摸到他家,结果了他如何?”
“我正有此意,席间若不是马大哥拦着,我当场就想剥了那李亭长的皮!”
“你俩先坐下,那李家乡虽然不像县城一般有高大的围墙,但是等到集市一散,李家乡也是要关闭乡门,夜里巡逻的!就你们二人带着二十几个村民,难道想强攻李家乡不成?要知道,那李家乡中可是有一百多青壮在乡中的!太史慈和苏族长不在,就凭你二人去攻打李家乡,与送死何异?”
“那我们姓苏的就在这里洗干净脖子等着那李亭长来砍么?”
“你别拿着你那牛眼珠子瞪我,这不是三人一起商议么,谁说让你洗干净脖子等死了!”
“这人都要打上咱们村子来了,还有甚可商议?要我说,打不下李家乡,那你就用计骗来那李亭长到村中,我和阿义带人一拥而上,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扛不住我们人多围攻!”
“说得轻松,那李亭长若是赶来村中岂能不留后手,若是他一个亭长死在我们村中,那我们该怎么收场呢?要是引来沓氏县的县卒围剿,难不成我们要学黄巾造反不成?”
“我又不是没闹过黄巾……”
孔祥见说不过马大,也是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如何应对?”
“无他,‘拖’字足矣!现在想要将消息带给苏族长已是不能,那咱们还不如拖他一段时间,等苏族长回来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