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虽无语,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安抚道:
“主子,你别动怒。我们铜钱堡的探子遍布五湖四海,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老爷子的。”
司徒南昭发泄了一下后,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良,眼中划过一丝疲惫,摆摆手道:
“罢了,你退下吧。”
蒋良听了这话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李冲一眼后,便快速退走了。
等他走后,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很久才传来司徒南昭的声音:
“李冲,你说那老东西能去哪呢?就算是死,也得留根骨头棒子在世间吧?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说着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脚踝处,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她明明还活着,为什么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冲看着司徒南昭那有些迷茫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要如何开解他,想了想后才说道:
“主子,或许是老爷子不想让人找到他吧,当初情况那么乱,老爷子定是怕连累了你,想保你平安。”
“呵~”
司徒南昭嗤笑一声,语气里有怨亦有伤怀:
“当初,他说娄家有难他不能不管,让我跟着义父住上一段时间,等他处理完事就来接我。
后来,他来信说娄清璇危在旦夕他不能不管,让我继续跟着义父住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转眼就是十来年。
结果呢?他守住谁了啊?娄家夫妇纷纷不明而亡,娄清璇与他一同消失,至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独留一个刚出生的娄谷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他可真是出息。”
李冲知司徒南昭心里的苦,也知其中一些内情,可这毕竟是司徒南昭的家事,他根本不好评判,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慰。
最后只得转移话题道:“主子是重情之人,要不是您这些年暗中花大把的银子收买人心,娄小公子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要不是他暴露了男儿身,说不定往后还真能成事。”
说到这司徒南昭就生气,眉头夹的死紧,没好气的道: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他好好的干嘛非得带个把?带个把还不知道藏好,老子这些年的钱差点都喂狗了,这要不是我小舅子,我特么的能掐死他。”
李冲听了这话不知道要怎么接,只得干笑着附和点头。
心说:娄家姑娘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说不定早就嫁人了,你这还守着那婚约干嘛?难不成还真要因为一纸婚约就蹉跎一辈子?
心中虽替司徒南昭不值,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不是他该说的。
不过好歹是转移了司徒南昭的思绪,那也不算白费。
而正在给沈慕之“哭丧”的娄谷羽,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蛮一见了有些担忧,却因为此时的场合不好轻举妄动。
而打完喷嚏的娄谷羽,刚好把面前的一排烛火给吹灭了,这让他愣了愣,只觉得有些尴尬,差点没绷住表情把戏给演砸。
好在他脑子转的够快,立刻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姐夫啊,我知道你死的冤,可那女人已经被我送下去陪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是不是有人背后之人,要是有,你一会就带他走吧。”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各个势力主事,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可现在见娄谷羽哭成这样,他们心里就有些打鼓了。
几人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不可思议的情绪。
谁能想到,沈慕之这样一位枭雄,最后竟能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这个女人,当初可是追着沈慕之跑的。
沈慕之死了他们不心疼,毕竟少了这样一位劲敌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前提是他们没有事求到沈慕之。
他们现在愁着一张脸,可不是因为沈慕之死了,而是因为沈慕之一死,那答应他们的蛊毒解药就可能有变数。
每拖一天,他们的损失就大一分,真的耽搁不起了啊。
想到这,一个反应快些的人眼睛一亮,连忙来到娄谷羽的身边,好声好气的说道:
“娄小公子是吧?沈将军死了我们也很痛心,只是如今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抵御外敌。
不知沈将军当初答应我们的药,如今可还能按时兑现吗?如果不能的话,娄小公子可否与我去牧原城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