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也有十多年过去了,红尘你也到如今的境界了,不错,很不错。”
孔德明颇为欣慰地感慨,他曾经也见过镜红尘,那时候,对方还只是一个年轻人。
可现在,人家也成就了封号斗罗和九级魂导器的境界,堪称与他肩并肩……
“不过,若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很失望的。”
“虽然你是成了封号斗罗,但若是以这样的理由,就想请我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孔德明声音很平淡,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关于这点,红尘自然清楚,不过我想,孔老您再见到这件东西后,应该会很感兴趣才对。”镜红尘声音依旧恭敬,但却显露出一种轻松的意思,“到那时,我想孔老您怕是都不愿放我走呢。”
“哦?”孔德明听到这话,心里也升起一些兴趣,他微眯着眼睛,“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有点好奇……”
“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拿出怎样的东西来。”
“那您可要做好准备了。”
镜红尘如此说着,像是有着十足自信,那股子精气神也令孔德明更加好奇了。
只见,镜红尘不打一声招呼,突然冷不丁地向后退去,随即,他摊开一只手,猛地一翻,那戴在食指的星光蓝宝石戒指蓦然放光。
“轰隆!”
一道璀璨的光辉迸发,镜红尘眼底不由得露出一丝丝激动来,孔德明眼神一凝,肃然起敬。
出现在两人中间的,赫然是一台人形魂导器!
确切来说,那是机甲……是千古红尘第五魂技幻想具现的产物——他能以魂技,迎面复刻帝天一击,能临时制作斗铠,加持己身,自然也能凭借强横的精神力和了解,将未来的机甲再现出来!
那机甲足足有着十余米高,也就是这供奉堂够大,不然,这都盛放不下这个大家伙。
其整体呈现简洁流畅的白色,机体表面并不存在丝毫无意义的部件,哪怕只是观察外表,孔德明都是一点一点地入神起来,感慨这当真是一件精炼无比的作品,虽然显而易见的,充满了流水线痕迹,却无愧那种独属于工业的美感。
孔德明缓缓地回拢心神,而紧随其后,他猛地偏头,看向镜红尘,眼神带着一丝火热地道:
“告诉我,这是谁的作品!”
“我清楚你小子的性格,也明白你本身对于魂导器研究的倾向,这绝对不可能是你研发出来的。”
“难道说这是一位新晋九级魂导师的作品?也就是这个人想要见我?”
“不,不可能,没那么简单,这件人形魂导器绝非是一蹴而就,就能被研发出来的,其中绝对孕育、浓缩了诸多人、甚至是很多代的人心血!”
“这怎么可能……竟然还会有势力比明德堂,比我们日月帝国的魂导技术要更加先进!”
孔德明一边说着,一边也意识到了诸多疑点,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不善,但最后,甚至是有点喝问镜红尘的意思:“说,你小子最近到底接触了什么人,什么势力!”
要知道,那可是一台具备着成熟思路,已然构成体系的机甲啊!孔德明窝在供奉堂里不知多少年,所为的,不正是为了攻破其相关难题吗?!
然而,这样一台成熟且可行的机体,就这样被送到了他的面前,这怎能不说明问题?
无功不受禄,会突然以这种手段,对他这种不问世事的老人家许以重利……
孔德明一瞬间就想到了千八百种可能。
而这,也果然是如镜红尘所言“不愿放他走了”。
毫无意义,镜红尘……不,千古红尘这手,算是打到孔德明的心坎儿上了。
也正因为此,他这才格外警惕。
不过,孔德明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既是想给镜红尘一个体面,也是心有顾虑。
他暗中将供奉堂设置的魂导器打开,然后……
“什么人!”
孔德明猛地抬头,出声怒喝着。
“哎呀,暴露了呢……”
千古红尘饶有兴致地走了出来,他打量着那将他存在找出的魂导器,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完全无视着有点炸毛的孔德明和连忙安抚对方的镜红尘。
“不愧是日月帝国的第一魂导师,虽然技术还有些落后,不过这奇思妙想的确不错。”
千古红尘一边点头一边称赞着,他以着精神力探测,顷刻间,就将那魂导器的奥妙,给揣摩了个一干二净,算是很有底气说这话。
事实上,就跟当初的明德堂一样。
这供奉堂的大部分魂导器,早就被他暗中接管,孔德明是无法调用的,最终发现千古红尘的那几件,是少有地被他忽视了的。
虽然这是因为,千古红尘心有轻视,且只是简单用精神力扫描了一番。
但这,也足以说明,孔德明是有着真材实料,是完全能撑起他计划的好苗子!
只是,眼下这位“好苗子”,眼神却极其不善。
哪怕身旁,有镜红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安抚他的情绪,孔德明也仍是怒声道:“我说,阁下也未免太有些目中无人了吧。”
“就算你是这件人形魂导器的制作者,你也没资格评鉴老夫制作魂导器的水平!”
“另外,还有……”
努力按耐着愤怒,孔德明将此前对于镜红尘的怀疑,乃至那些偏向负面的恶意猜测,都一股脑儿地甩了出来,他再不顾镜红尘的存在。
“告诉老夫,你……不,你们,究竟是想在这日月帝国干什么!”
刹那间,一团强烈的银光骤然绽放开来,其顷刻间展开,竟是化为一个巨大的光罩,将镜红尘束缚了起来——孔德明竟然是暴起出手,并很果断地,先拿下了镜红尘!
一轮银月,高悬而起。
镜红尘有些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有反抗……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眼下这一幕,并不出乎镜红尘的资料,不过,他既已经上了贼船,又不可能对孔老出手……
更何况,这两个人他其实谁也打不过。
所以……
他就静静地,等待一个结果就好了。
而不同于有些摆烂的镜红尘,千古红尘颇为无奈地叹息:“何必呢?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