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风的电话掐着点响了,阮青芜瞥都没瞥顾菲菲,举着手机转身飞上楼。
顾菲菲见状,对着拦她的保镖伸出魔爪:“搞搞清楚,你是谁的保镖?是不是不想干了昂?还不快跟我把她抓下来!”
保镖挨了两巴掌,老老实实跟着顾菲菲上楼。
顾菲菲恨自己大意,带的保镖是个愣头青,净帮倒忙。
阮青芜反锁了卧室门,听着外面顾菲菲叫骂声不断,冷笑着坐在床上与赵明风通话。
赵明风只说了一句,就把手机交给凌峰。
凌峰问阮青芜下午是不是很忙,阮青芜明知他想问什么,偏偏两个字带过。反问下午庭审如何?
凌峰简单说了情况:“基本上定案,叶家拿出叶楠成在国外的精神诊断书。江楚陌旁证了这一点,叶楠成很可能脱罪。不过他会在精神病院待到死!”
阮青芜听了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我早就发现他有病,给他催眠后,我更希望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以为瞒下这事,叶楠成会判死刑?幼稚!”凌峰在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青芜听着凌峰的呼吸声,十分平静的说:“如果那天你们没到,我就是第五具尸体。老天爷长眼的话,他应该死在精神病院里!”
凌峰口气异常严肃:“阮青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老赵给你放假,就是让你整天胡思乱想的?后天赶紧来上班,”
“主任给我批了五天假,还有四天。”阮青芜说到这,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拍门声,还有顾菲菲刺耳的威胁。
凌峰也听见了动静,问道:“谁去医院闹你了?江家的人吗?”
“不是,是顾菲菲”阮青芜说了六个字,凌峰就接了话:“别开门,保护好自己,等我和老赵过去。”
阮青芜急忙阻止:“不要来,我在顾家老宅豫园。你们来了反而有事,我自己能处理。”
“行,有事一定给我们打电话。”凌峰只得作罢,逡了一眼副驾上幸灾乐祸的赵明风,提速加油门。
赵明风不防,被晃的急急抓住顶上扶手。笑骂道:“你这是打击报复领导啊!哟哟慢点,车祸我无所谓,该享受都享受过了,你老婆孩子都没个着落呢!”
凌峰开了一阵猛一刹车,吐出两字。“下车!”
赵明风说的正兴起,以为到了,推门下车才发现上当了。转身准备再上车,凌峰把车开跑了。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赵明风抱着头,边骂边找地方躲雨。
“娘的,这什么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赵明风瞄到一棵树,他几步跳过去,在树下给凌峰打了电话。
“喂,凌老弟,别开玩笑啊!赶紧回来接我,你也不看看这啥地方,大晚上的让我走回去啊?”
凌峰冷静的说:“我去办点事。老赵,坚持一下,我叫小郑接你。”
“你上哪儿?不会是去顾家吧?”赵明风问完,忽然想到了凌峰的目的。
“担心她,你也不能现在去搅和…听我的,回来接我!”
凌峰只说两个字:“放心!”便挂了电话。
赵明风急的原地跳脚。
阮青芜找了个袋子,装了两套换洗衣服和护肤品,这才打开门。
顾菲菲在门外骂累了,正扶着墙休息。看见门开了,二话不说扑上来扯阮青芜。
阮青芜一闪身,顾菲菲扑了个空。阮青芜往她肩上一推,顾菲菲扑倒在门里。
阮青芜忙从她身上跨出去,直奔楼下。冲着保镖喊:“我去爷爷那边了,你!快去照顾刘夫人,怕是摔的不轻!”
顾菲菲被摔蒙了,保镖见她不动,分辨不出阮青芜说的真假,赶紧进去扶她。
阮青芜将袋子顶在头上,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竟然跑到豫园北门。
阮青芜之所以决定离开,是她不想今晚成为叔侄俩斗争的盘中餐。
豫园的北门常年锁着,好在是铁艺门可以爬出去,就是有点高。
阮青芜把袋子套在手臂上,艰难的翻了过去。落地的一刹那,她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草上。顾不得其他,赶紧给凌峰打电话。
听到凌峰正往这边赶,阮青芜给他发了一个共享位置。
头顶的雨打湿了阮青芜的头发,摒在脸上。她将装衣服的袋子塞进怀里,休息了一会,扶着铁门爬起来。
阮青芜看着手机上,凌峰的位置离得越来越近,焦急的心也慢慢平复。
风雨中,阮青芜抱着自己在路边蹲了十多分钟,雨开始大了。
这时,阮青芜看见一束光。
是凌峰来了!
阮青芜想要站起来,却挪不动脚。
凌峰从车上冲下来,毫不犹豫的将她抱上了后座。
上车后凌峰扔给阮青芜一条毛巾。“蹲在雨里等我傻不傻?就不知道先找个地方躲着?”
阮青芜一边擦头发,一边撇嘴分辨:“怕教授你找不到,那么黑,到哪找躲雨的地方啊!”
“我跟你一样没脑子吗?”凌峰又心疼又恼火。“你怎么跑这个门,里面的路你不认识?”
“嗯,我就待过两天。哪知道豫园有那么多门!”
阮青芜实话实说,凌峰缓下声线。“你出来,他知道吗?会不会我找你?你准备去哪?顾菲菲找你做什么?”
阮青芜脱了湿外套,见凌峰盯着问,便笑了。“哎呀教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别嘻嘻哈哈,赶紧回答我!”凌峰在绕着豫园的公路上行驶着。“万一顾靳墨在前面拦我的车,我好有话说。”
阮青芜紧张的啊了一声,赶紧一一回复。又问:“若是被拦住,你打算怎么应付?”
“他拦不住我!”凌峰神秘的一笑,车速陡升。“坐好了,”
“噢!”阮青芜抓紧扶手,担心的嘀咕起来:“小心点啊,下雨天容易出事…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还要照顾她呢!”
凌峰语气比较轻松的保证:“如果有意外,我在前面挡着呢!相信我的车技,会让你安全看见你妈妈的。”
“希望吧!”阮青芜没有凌峰那么乐观。
“吱--嘎…”
车忽然急刹,车轮摩擦声极其刺耳。阮青芜一个后仰,背部撞到了后座。她下意识的问:“是、他来了?”
凌峰低喝:“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