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雾还未散去,车流来来往往已经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交织在一起,杂乱无章。
江渝辞等着红灯,扫过一旁放着的手机。
早间新闻播报陆氏集团少爷陆博闻酒意外发生车祸致死一人,死者为京大教授。
事故是一个月前发生的,到今天才被播报出来。
江渝辞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宋初语。
宋初语戴着口罩,身上穿了外套裹得有点严实,“江医生。”
她走过去和江渝辞打招呼,江渝辞礼貌点头。
“我昨天不过是吹了阵子冷风,没想到今天早上发现感冒了。”宋初语闲聊着和江渝辞搭话,解释了两人在这遇见的原因。
“江医生你最近可要多穿的,昼夜温差大。”
江渝辞点头:“谢谢。”
宋初语笑了下:“吃食方面也要注意,听说最近禽流感也兴起了。”
“嗯,谢谢。”
两人同步往医院走去。
宋初语迈着大步子跟在他后面,“江渝辞,和我不用这样客气吧,怎么也是同校......”
宋初语见江渝辞没反应,她叹了口气:“我之前和你说的考虑考虑我也是认真的,你想想呗,反正这么久了,你也没个喜欢的人也没结婚,我......”
江渝辞停住。
宋初语以为他终于愿意等一下自己了,脸上笑意正绽放。
却听江渝辞声音缓缓:“我有女朋友了。”
他嗓音夹着疏离的冷淡,说出的话足以让人惊愕。
刚走到两人后面,想和江渝辞打个招呼的李医生叫了一声:“啥?”
刚刚是江渝辞在说话吗?
江渝辞掩垂下眼,又陈述了一边:“我有女朋友。”
宋初语先是愣住,猜了一下会是谁,随后笑道:“江渝辞,就算要拒绝我,也不需要用这样拙劣的谎吧。”
她问过爸爸,江渝辞在医院平时不和异性过多接触,他除了休假日其他时间都在医院,再者还经常帮忙帮别人值班,要是真的谈恋爱了,哪里空得出时间。
李医生刚吊着的一口气也松下去,很认同宋初语的话。
“以前你还说没这个打算,现在居然懂得换个借口了。”李医生凑到他耳边,“其实这个借口找得很好,但是......放在你身上就不适用了啊。”
江渝辞看了看李医生,又扫向宋初语,发现两人一点也不相信。
“我昨天谈的。”
李医生笑出声:“你昨天一天都在医院,还值班,你和谁谈的?和你病人谈的?”
宋初语晃晃手,“好啦好啦,江医生,我不缠你了,我看病去了。”
江渝辞:“......”为什么没人信。
李医生看着宋初语走远,“宋小姐人还是挺好的,可惜你这性格注孤生啊,对了,我和你说的阮鲤的事情你知道吗?”
江渝辞:“......知道。”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对方靠谱吗?”
江渝辞看他:“很靠谱。”
两人齐肩入了大门:“你见了?”
江渝辞不回反问:“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不可能谈恋爱。”
李医生讷讷:“这难道不是你以前自己说的吗,以前有人当众和你表白,你说你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江渝辞以前确实说过这话。
他闭了嘴。
......
阮鲤上午回去一趟给鱼刺喂了猫粮,中午背着猫包出来等江渝辞一起吃饭。
阮鲤来得有点早,她索性上楼找李医生试探口风了。
她去时李医生拿着盒饭在吃,看阮鲤来了,还问她要不要给她点一份。
“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会和江渝辞一起出去吃。”
李医生抬手让她坐下,“我和你讲个笑话。”
“今天江渝辞对他的爱慕者说他有女朋友了哈哈......”李医生笑看向阮鲤:“他不如搬出他的老借口呢。”
阮鲤却问:“他的爱慕者,谁啊?”
李医生觉得阮鲤没有抓住重点,重点是在江渝辞的爱慕者吗?
明明在江渝辞随口扯的拙劣借口,“就刚回国那个主任的女儿。”
阮鲤手收紧,“哦......”
李医生注视着阮鲤:“你怎么表情这么凝重?”
“啊,有吗?”
李医生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和我老实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阮鲤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靠去,不敢说其实昨天晚上就看到了他给江渝辞手机发过去的消息:“是。”
“江渝辞还见过你男朋友?”李医生看她,“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呗。”
“啊......”阮鲤起身,“我,我先上去了,他应该也忙完了。”
“这么小气,不就是个男朋友吗,还不给看了。”李医生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摇摇头。
阮鲤上楼,听到有人在说楼上有人医闹事故。
她心猛地一刹,连忙跑上去。
这个时间人不多,阮鲤好不容易到了楼层。
走廊里喧闹声盖过话声。
“见血了都。”
“天啊,怎么敢的。”
阮鲤抓紧了手机,四处看人,只注意到前方的地方有一滩血。
“你好,请问被伤到的人......”
“阮鲤?”
阮鲤回头看,江宴回也是跑上来的,还微微喘着气。
他只看了一眼阮鲤,往另一边跑去。
“送那边去了。”刚刚被阮鲤问话的人指了指江宴回的方向。
阮鲤连忙道谢追过去。
打开门,看到屋子里的人。
确实有医生被伤及了,但却不是江渝辞。
江宴回:“江渝辞呢?”
“还好江医生拉住了,我只是划伤,他应该和安保一起把人架出去了,当时情况太危险了。”
“他没受伤吧?”阮鲤着急问。
“这,我当时没看到,太多人了。乱成一片。”
阮鲤转身往楼下去。
在问诊楼门口,警察已经来了。
阮鲤跑过去,眼神自动追寻到江渝辞的身影。
视线看在他白大褂的鲜红色,心都停了半拍。
脚步不停跑了过去,“江渝辞。”
她看去他手上,他手上也是干涸的血。
“啊,你手......”她嗓音都在打颤,“手......”
抬头看向他的眸光止不住泪水盈眶,江渝辞的那只沾了血的手就被她稳稳托在掌心,生怕他疼着了。
江渝辞刚在还在和警察说明事情,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此时才真切感受到被人关心着的感觉。
像是一股温暖的水缓缓流过,包裹他的四肢百骸。
“我没事。”他抬起阮鲤掌心捧着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