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顿午饭吃的有点晚,将近两点了才吃上。
饭间,阮鲤开口要江渝辞的手机。
“我的毛线到了。”她划拉着手机上的购物软件,都是她的东西,江渝辞极少网购。
“嗯,等会儿吃完饭去拿。”江渝辞说。
阮鲤听着耳边的声音,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江渝辞,他淡然垂着眼睫,手中勺子拨开汤面的油珠。
“你和我一起去吗?”她语气带了点期待。
“你说呢。”江渝辞伸手把手机拿回来,那语气显然是不和阮鲤出去。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愿意让我赖在你家?”阮鲤开口。
江渝辞的动作蓦然一愣,很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阮鲤,“你又要演什么。”
“......”
阮鲤闭了嘴,好像不管她说什么,江渝辞总觉得她是在演戏。
“你.....”刚才还低下头的人又看向了阮鲤,他瞳色深沉,像是藏了些什么。
阮鲤清凌凌的眼神落过去,“怎么,你要和我道歉?知道自己的态度伤害到我了吗?”
“......”江渝辞说:“记得下周六空出来。”
阮鲤点头,总觉得,或许这次去见江渝辞的妈妈,能得到一些什么,例如,为什么江渝辞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演戏。
江渝辞收拾了碗筷,洗完后难得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阮鲤出去拿了快递回来,抱着好几袋子。
被江渝辞看到,她干脆抱去了沙发。
哗啦啦好几个袋子都抛到地上,一个叠一个,压在江渝辞脚上。
江渝辞往旁边挪了一下。
阮鲤拿了一把剪刀开始拆快递。
江渝辞在旁边顺手把垃圾桶拿过来,放在她的快递前面。
“帮我拿一下。”阮鲤拆开一个递给江渝辞。
江渝辞看了一眼阮鲤旁边空荡荡的沙发。
还是接过她手中的递过来的快递放上去。
“你蹲着?”他总见阮鲤有沙发不坐,就爱蹲着。
“不坐。”阮鲤又递过去一个快递袋子,“丢一下谢谢。”
江渝辞成了她的副手。
阮鲤拆了四个快递袋子,两个小的,分别是发夹和发圈,还有一个大的是毛线团,另一个则是她自己买的小毯子。
“你......”江渝辞艰难开口问她:“不是在省钱吗?”
阮鲤点点头:“对,买了这一批我就再也不买了!我要好好存钱了!”
江渝辞淡然哦了一下。
“你帮我拿着这个毛线。”阮鲤递给他,看着他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江渝辞:“不是要织围巾给我当道歉礼物吗?”
阮鲤点头:“对啊,我这不是正要织吗。”
“你给我的道歉礼物,让我帮忙?”江渝辞接过那团毛线。
阮鲤学着视频里教的,先把毛线团成了一个球。
其间,还不小心手一滑把团成球的毛线掉在地上,滚滚滚一直滚到了浴室门口去。
阮鲤就弯着腰跟了一路。
江渝辞在旁边看得一愣一笑的。
只是在阮鲤捡到毛线球回来时,他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笑。
“嘶,这个绕这边还是这边啊,到底怎么弄过去的。”阮鲤把江渝辞的手机支在茶几上,伸长脖子几乎是快要触进屏幕,“怎么突然就好了。”
江渝辞看着她第六次把进度条往后拉。
“这边......”
小姑娘从一开始的蹲着变成了坐在地板上,身边放着几坨毛线,手腕长指间绕着毛线。
两眼目光紧紧凝着屏幕,手势别扭地把毛线绕过去绕过来。
最后绕成一个死结,要么就是绕出一个和教学完全不一样的丑纹路。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无聊的生活剧。
江渝辞在第八次重复听视频讲解时忍不住了,从阮鲤手里接过了毛线和棒针。
阮鲤刚绕得久了,手心都出了些汗,有些湿。
江渝辞干燥的指腹擦过去时,带起一点点痒痒的感觉。
阮鲤愣了一下,才朝他看去。
就看见他一绕,指尖转动,就把刚才阮鲤绕错了的线拆了,又重新绕了一个完美的出来。
阮鲤顿住:“你?你还会织围巾?”
太厉害了。
江渝辞落在毛线的眸抬了一下,瞥阮鲤一眼:“刚刚学会的。”
阮鲤摸了摸鼻子:“你学的真快呀。”她撑了一下膝盖,想要站起来,突然眼前黑了一下,脑袋晕晕沉沉的,她往旁边歪了一下。
腰侧很快抚上一只手,稳住了她要倒的身形。
屋子里有暖气,阮鲤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比起白日雪天里羽绒服外的触碰。
密闭空间里的触感更加令人深刻。
阮鲤腰上那块挺敏感的,朋友们碰一下她都会躲着笑。
但现在却好像失去了以前的敏感系统一样,只觉得有点.....热热的。
她眼睑垂了下,扫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阮鲤揉了一下腰侧那的布料。
“没有那么营养不良?”江渝辞低眸织着手里的围巾,漫不经心说了句。
阮鲤掐了一把腰上的肉,怎么麻麻的。
她脑子有点懵,坐在江渝辞旁边,“我只是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有点不适应而已。”
江渝辞一口气很快就织完了一排整齐的纹路。
阮鲤的毛线又被退了回来,“挺简单的。”他说。
阮鲤瘪了下嘴,“真不知道你这双手怎么这么好用,能拿手术刀,能做饭,还会织围巾。”
阮鲤抬脚缩起来,半躺在沙发上,散漫盯着视频教学。
完全没有之前那样认真的态度了。
“哎,我明明就是照着她绕的啊,怎么又反了......”阮鲤低头拆线,“重新翻过去,救命,怎么还是错的。”
阮鲤看着自己织的那一排,和江渝辞上一排的形成对比。
简直就是优秀学生和差生的代表。
“江渝辞......”软糯的声音在耳边甜甜喊他。
江渝辞本来就没放在电视上的心思很快就转移了方向,看向阮鲤:
“你有事?”
阮鲤往前挪了挪,挨他近了一点,“这个到底怎么弄?为什么我织的不一样啊,我明明照着织的。”
江渝辞食指点在她握着线的那根手指,“你的手就放错了位置,你好好看看视频里怎么放的?”
阮鲤感觉自己的那根手指被烫了一下一样,她往后缩了一下,眼神盯去手机屏幕那边,又说:“你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