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江渝辞或许是有事情忙,所以才把她和小猫送来就走了。
但没想到过了十几分钟,江渝辞又回来了。
手上提了三个袋子,一袋子的药,一个挺括厚实的纸制购物袋,方方正正的打包盒在他手下荡着。
将东西放置一旁。
他从中拿出了一包医用湿纸巾,递给阮鲤:“把伤口边缘擦干净。”
阮鲤接过去,在撕开纸巾用力时,手骨上凝固的划伤拉扯开,又冒出了血丝。
“嘶.....”阮鲤手都抖了一下,手中的纸巾掉在了地上。
江渝辞坐在旁边,重新给她拆了一包。
阮鲤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他慢慢的仔细的把伤口旁边的泥都擦干净。
阮鲤还是有点疼的,但是不敢开口。
在江渝辞给阮鲤擦另一只手时,阮鲤疼得咬住了指尖。
江渝辞动作顿下来,抬眸看她止不住颤的睫毛,“疼吗?”
阮鲤心里闷着股委屈,觉得江渝辞就是故意的,才擦得这么慢。
她和江渝辞拗起了气来,闭着嘴不说话。
江渝辞给她用酒精棉签擦拭伤口时,阮鲤没忍住:“我...又不是故意要跑出去给你惹麻烦的,我要是不把它找到,它会死的。”
阮鲤从江渝辞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我也疼啊。”
她当时肚子疼得差点昏过去,眼泪都疼出来了。
也不能把错都怪在她身上吧。
江渝辞像是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拉回了她的手,“没说怪你,不擦干净一点,会感染伤口的。”
“......那你干嘛臭脸,我害怕。”阮鲤低垂着头,弱弱道。
江渝辞手上擦药的动作放轻了些,“难道我该笑吗?”
阮鲤一想也是,她都这么惨了,江渝辞笑也不礼貌吧。
阮鲤手上被棉纱布包裹起来。
江渝辞把打包盒放在膝上,打开。
鲜香的披萨缓缓袅起热气,空气中弥满芝士虾仁的香。
阮鲤直直盯着披萨,咽了口。
江渝辞擦干净手,拿出一片,放到阮鲤手心。
“好香……”阮鲤托着披萨,低头去咬。
江渝辞在旁边看着她吃,等阮鲤吃完,再给她拿。
……果然是饿了。
看着空荡荡的披萨盒子,江渝辞默默收好,丢去旁边的垃圾桶。
小猫被抱出来的时候,阮鲤就伸出那两只手去接。
“还好送得及时,再晚点,恐怕都没法救治了。”
“谢谢医生。”阮鲤看向旁边的江渝辞,“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给一下医药费,我以后还给你。”
江渝辞去缴费处排队缴费,阮鲤坐在旁边,抱着猫安静看着他。
话说,她才一天没见江渝辞而已。
今天看到他,居然有点转不开眼。
江渝辞身上总是穿着极简的基础款,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挺拔清健,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
阮鲤突然在想,学生时代的江渝辞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是会像那些男生一样,偷偷写情书,然后塞去喜欢的姑娘的抽屉里,又或者是送牛奶,送暖宝宝啊那些。
但又想到,江渝辞说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能他根本就没为人家付出过什么吧,不然怎么会不被看见。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初恋啊。
或许只是因为死去的人总是逐渐完美化,江渝辞心里起了执念而已。
一辈子还有那么长,他总不会只喜欢她一个人吧。
“走吧。”
“哦。”阮鲤回过神。
江渝辞拿着单子站在她面前,垂掩着眸看她。
擦干净了的小脸上,哭得有点久的眼尾还洇着薄薄的红。
他扫向阮鲤旁边的小购物袋,“把那个拿上,走了。”
阮鲤抱着猫的手抽出去穿过袋子,抱着猫跟在江渝辞身后,“你这买的什么?”
阮鲤往里面看了一眼,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
江渝辞有戴表的习惯,她猜这里面应该是手表。
江渝辞往后偏头,看着阮鲤小步跟上他,他停了一下,等人走到他旁边。
“等会回去你拆开看就知道了。”
“我拆开看?我能拆你的东西吗?”阮鲤摇头,“还是你自己拆好了。”
江渝辞目视前方,声音重了两分,“你的。”
两人一起往前走着。
阮鲤又惊又疑:“我的?你买给我的?”
她唇角扩大,笑了起来,漾起脸颊上小小的酒窝,“你给我买的什么啊?”
江渝辞不说话,摇了下头。
阮鲤抱着猫轻轻撞了他一下,“你还装神秘。”
两人上了计程车,阮鲤和江渝辞挨着,身上还穿着江渝辞的外套,她抬头,“江渝辞,我想和你申请一件事情。”
阮鲤十分重视且严肃,甚至用了申请这样的字眼。
江渝辞淡淡瞥她一眼,看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和手中不断摸着小猫头顶的手,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可以。”
难得一见,江渝辞嘴里居然能冒出可以两个字。
阮鲤睁圆了眸子,“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居然就同意了?”
江渝辞看向窗外,雨夹雪越飘越小了,丝丝缕缕的冬日暖阳覆下。
“别让它靠近我。”
阮鲤笑容耀眼,她歪头去看江渝辞,“你好好啊,江渝辞。”
江渝辞往旁边挪了一点,离阮鲤远了点。
阮鲤嘟囔,“你这么守男德啊,我衣服边边挨一下也不行。”
“而且这还是你自己的衣服呢。”
阮鲤心里有点闷,看向另一边,“她又看不到了。”
江渝辞扫视她一眼,“你说什么?”
阮鲤有些虚心,“我,没说什么啊,我说你对她是真爱呵呵。”
她假笑,龇牙眯眼的。
江渝辞觉得她语气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
两人最后各自看着窗外的雪景回了家。
这只小猫来得紧急,两人只买了一个窝和猫粮就拎进门了。
阮鲤把小猫的窝安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要还给江渝辞。
又被江渝辞嫌弃了,“放洗衣机里洗干净。”
阮鲤把衣服放到洗衣机洗。
兴冲冲跑去客厅,重新拿起江渝辞送给自己的东西。
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江渝辞,“我好好奇啊,里面到底是什么,要不要我来猜猜?”
江渝辞看她一眼,不明白东西都到她手上了,还有什么好猜的。
阮鲤第一个猜的还是手表。
她笑着打趣江渝辞:“我猜你肯定是觉得这次不能电话联系我,所以给我买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电子表。”
阮鲤记得大佬就有一个,他说电子表不好打字,就发语音。
江渝辞扫向桌上放着的早餐,他探手去摸了一下,还是温热的。
屋里暖气没关过,粥冷得慢。
“你先把早饭吃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