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你还舍得来。”
霍兴洲倒了杯水给他,“我前天才回国就约你了,生生被你拖到现在,你下了班顺道来和我吃个饭跟要你的命一样。”
霍兴洲也是才下班,身上还穿着正经的西装,领带被丢在一边。
“忙,约我做什么。”
江渝辞不喝酒,接过霍兴洲倒的白水,又看着他给自己倒了红酒。
“问她的事啊,你不是说等我回国说吗。”
江渝辞转了一下杯子,“打个电话就能说。”
“啧。”霍兴洲瞥他:“我得问清楚,电话里三言两语我哪问得清。”
“江渝辞。”霍兴洲少见地坐直了身体,“我以为你对她只是有执念,现在看来,你真是偏执到疯了的程度吧。”
霍兴洲往后靠了一下,眸色无奈:“你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放身边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玩这种替身戏码。”
“不是我找的,是他们弄我身边来的,他们不想我继续在医院工作。”江渝辞执筷夹了桌上一道素菜。
霍兴洲蹙眉:“你爸妈疯了,你还跟着发疯吗?留着她在身边做什么?做梦吗?”
江渝辞手上的动作顿住,夹到唇边的青菜掉到碗里。
他压了下嘴角,替自己解释:“就算没有她,他们也会想其他的办法,不如把她留在身边,好歹我知道她是他们的人。”
“你知道她是他们的人,还留在身边,我不信你看着她的那张脸能做到心如静水。”
“为什么不能,她不是阮鲤,我很清楚。”江渝辞一口把杯中的水喝下。
对面的霍兴洲复杂的眸色凝着他:“你真的清楚,还是给自己找借口?”
“你如果真的清醒就该立刻拆穿她,把她送走,而不是陪着她演什么戏,还让我给她买衣服送去医院。”
霍兴洲知道江渝辞是个能不麻烦人绝不会麻烦人的,那天听到他让自己帮忙买衣服送去,愣了得有三秒,听到还是小码女装的时候,顿时话都说不出口。
就连急赶的航班都顾不上在意,立即买了衣服去医院就是想看看他到底看上了谁,衣服都买上了。
谁知道一去,就看到一张和阮鲤一模一样的脸。
“你不会放弃医院的工作,我很理解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人一旦装久了,会连自己也骗了,对着那样一张脸,你能保证......”
“我能。”江渝辞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你先送我去律所一趟,我要回去拿个资料。”
霍兴洲看他站着不动,理直气壮:“我喝酒了,让你送一下怎么了?”
江渝辞嗯了一声。
两人下楼到负一楼,霍兴洲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座上放着一个购物袋。
他轻松扫到里面粉色**的鞋盒。
他笑了下,看着驾驶座的人,“你别和我说这是你给自己买的?”
江渝辞指腹擦过方向盘的边沿,张唇解释:“她鞋坏了,让我帮她带的。”
“呵。”霍兴洲把东西放去后座。
坐上车关了车门,他才注意到挂在车上的一个挂扣。
他拨弄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会弄这种小东西了。”
“别人送的。”
霍兴洲凝他,谁送的一目了然。
“你让我很难评。”
“那就闭嘴。”
“......”
阮鲤的第一次入学计划落空,待在江渝辞身边老实了两天。
中午,阮鲤跟在江渝辞身后去食堂吃饭。
有人上来问她的鞋是在哪里买的。
阮鲤盯着脚下那双粉白拼色的鞋,笑了下,看向江渝辞。
江渝辞不发一言走去打饭。
“我也不知道。”阮鲤回她。
“不会是江医生给你买的吧?”
“是啊。”
护士偷偷瞥了江渝辞那边一眼,才问阮鲤:“你真是他妹妹?”
阮鲤歪了下头:“怎么,你不信啊?”
“那你怎么不叫哥哥?”
阮鲤仔细想了一下,“我不喜欢,哦,你想叫他哥哥?”
护士一下被阮鲤逗红了脸,低了下头不好意思的笑。
“啊,你刚刚问我鞋,其实是想和他搭话吧?”阮鲤说。
“是......”护士看向阮鲤,“妹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什么忙?”
“就是......医院好多人都在传,江医生他心里有个喜欢的人,但是我从来就没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搞得我都不敢追他。”
阮鲤抿了下唇,心想这还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而且江渝辞甚至比医院传闻的对那个初恋白月光还要喜欢。
“你是想让我去帮你打探吗?”阮鲤摇头:“这个我还真不行,他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会把我赶出去的。”
护士听了她的话眸子都大了一圈:“你,你和他住在一起啊?”
阮鲤顿住。
完蛋,说漏嘴了。
“额,我是因为家里特殊原因,暂且住在他家,等特殊情况过去,我就会搬出去的。”
“真羡慕啊,江医生私下是什么样的啊?”
阮鲤还刚冒了个音,江渝辞端着饭盘走过来,视线冷冷落在阮鲤身上。
阮鲤强行拐开话题,“我饿了,打饭去了。”
阮鲤绕过护士,顺手就从江渝辞兜里把饭卡拿走。
护士自然把这一幕收入眼底。
江医生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没想到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挺宠的,居然能随随便便就摸他口袋。
“江渝辞,我有事。”
阮鲤咬着筷子,一双清透的眸盯着他瞧。
江渝辞和她对视,“不听。”
“......”阮鲤笑了一下:“我还是要说,刚刚有一个人向我表示对你有意思,而且还想让我打探你的情况。”
江渝辞瞥她一眼。
阮鲤睁大了眸,“我什么也没说!她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心里有个放不下的白月光,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毕竟......咳咳。”阮鲤突然被饭粒呛了一下,她狂喝了一口旁边的汤。
谁知道那汤滚烫,把她舌尖嗓子烫得差点捋不直。
江渝辞去旁边拿着纸杯给她接了水。
纸杯递到阮鲤嘴边。
她脸颊带着脖子都红了,捧着江渝辞的手就喝了下去。
江渝辞也一副注意力都在她状况上,并没有意识到一向对别人的碰触不喜的自己就这样让阮鲤捧着手喝完了一整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