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哭过后站起身看向这一群跪地求饶的太医,微微叹了口气,哽咽道:“刚刚母皇喊得话你们可听到了?”
没有一个人让沈如初听到回答,不免让她恼火,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工夫和这些老头子扯皮,于是大声问道:“本公主问你们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刚刚轩辕镜的声音很大,回光返照般的嘶吼,说没听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沈如初点点头对他们的反应表示满意,冷静下来:“母皇骤然离世看来不是恶疾而是人为,太医们束手无策也算情有可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医院众人罚俸一年,打十五大板。”
“谢公主仁慈!”毕竟陛下的死是太医院的疏忽与能力不足,历代皇帝因恶疾或其他非自然原因死亡总会让几位太医殉葬,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轩辕镜崩逝的消息很快传满了整个皇宫,沈如初立即下令对赵渊察进行严加看管,转身乘轿辇走向礼部商议轩辕镜葬礼的事情。
沈如初与礼部的人商议了整整一天,准确来说是看他们吵了一天,她气势汹汹地走出礼部回到寝宫,慕容璟看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水,“轩辕镜死了我已经知道了,礼部那些人难缠得很,不着急,他们总不敢让一国之君的遗体下葬吧!”
沈如初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解了嗓子的疼痛,但声音依旧沙哑,“我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今天轩辕镜一死我才发现,现在北周国库已经空虚到了连一国之君的葬礼都大办不起的程度了,那以后北周百姓可怎么办?”
慕容璟看出来她的情绪不对,缓缓将她拥入怀里,“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做,事缓则圆,越是这样的大事越不可着急,否则容易自乱阵脚。”
沈如初点点头倒在他的怀里,软声撒娇道:“慕容璟,我好累啊~你可不可以抱我去睡觉呀?”
慕容璟笑着将人公主抱起来,“你知道哒,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拒绝你的。”
沈如初一副“那倒是”的模样点了点头。
翌日
在朝堂上沈如初、李槿就连一向奢靡的上官渊也决意将轩辕镜的葬礼一切从简,沈如初和李槿都是因为知道国库里的财物所剩无几,而上官渊只是单纯觉得这关她屁事,还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给沈如初。
再说了轩辕镜过得不好她就高兴,即使是在地底下,没想到她还没动手轩辕镜就被一个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杀了,她是想不嘲笑轩辕镜都不行啊。
轩辕镜的葬礼结束举国哀悼,其实说实话真正哀悼的还真没几个,反倒高兴的还挺多的。
沈如初穿着一身孝服来到夫娅殿(赵渊察寝宫),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宫殿的名字,这算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啊?
“你就是衾雅公主?”一个面若冠玉的男子站在门口和她一起看向那块牌匾,“进屋吧!”
沈如初跟在他的身后不禁问道:“衾雅公主?没人这么称呼过我。”
“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赵渊察回头对她淡淡一笑,他长得就是温润如玉那一挂的,笑起来让人更加觉得亲切,“那时是你母亲告诉我的,她说她给她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衾雅,她说她后悔将你一个人留在大冶了。”
沈如初本就和轩辕镜没有关系,心里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母亲,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若她真的在乎初儿,那十五年间暂且不说把她带走,难不成连派人看看都做不到吗?
赵渊察看她没有说话就知道她是不相信的,请她坐下后亲自为她倒了杯茶。
沈如初犹豫着没有喝那杯茶,赵渊察看出了她的顾虑突然嗤笑出声:“担心我下毒?北周现在应该有一个贤明的君王,我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沈如初不知怎么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赵渊察看她的样子笑容变得更深了,“你母亲她年轻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什么时候变得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杀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后,也可能是杀我爹娘的时候,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