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豹纹服装好看的紧，无论是原皮还是幻化成人形之后都好看，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母豹贴上去。
王不喜欢，指定是他眼光有问题，不懂得欣赏。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豹族只有他一个大术师，人家贴的可能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身份。
不过……
也没哪个跟他说呀。
术师们奇形怪状的性癖多了去了，斑斓这真的不算什么，自然也没有哪个术师跟他说。
至于其他的兽人，贴都来不及呢。
于是巧合的造成了斑斓的迷之自信。
刚从斐言之那出来，就屁颠屁颠的找上了撤离翡翠王城的青灼。
荒野之东一败涂地，青灼最终只带走了一个青玉。
“你要带我去哪？”荒野之地的边缘，青灼带着青玉正朝着海滨之泽的方向前进。
听到青玉蹙眉问着的问题，青灼有些沉默，过了会儿松开青玉的手腕道：“我要去海滨之泽，你……”
他顿了顿道：“如今荒野之东已经被荒野之西吞下，西方白虎王彻底统治了荒野之地，该清算的都已经清算了，即便殿下留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受到针对，殿下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去海滨之泽，还是留在荒野之地。”
青玉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了。
脱离了翡翠王城他就只是一个普通兽人，哪怕得天独厚可以拥有人形，可到底不是术师，再加上他特殊的体质，很可能……
青玉敛了敛眉，不想再去想那些过去。
但如果他跟着青灼前往海滨之泽，即便青灼一路上会照顾他又如何，就算到了海滨之泽，他们又真的会顺顺利利吗？
没有价值的人只会被随时抛弃，青玉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青玉沉默了半天，青灼也并未催促，只是等待着他的决定。
可青玉最后只压着手腕自嘲又苦涩的道：“别再叫我殿下了。”
荒野之东已经覆灭了，美杜莎蛇人一族也已经灭亡了。
他算什么殿下。
青灼停顿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罢了，殿下便留下吧。”
他抬头看着在前方不远处勾勒出的阵纹。
正是一身豹纹紧身服的斑斓。
斑斓看到青灼和青玉的场景有些狐疑：“怎么，还没决定好？”
青玉一愣，霎时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青灼。
青灼却只是低了低眼，沉声道：“保护好殿下。”
他道：“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前往海滨之泽做卧底了。”
要让荒野之西放过他和青玉，单独一个翡翠王城可不够。
斑斓听着，冷了神色睥睨道：“我荒野之西的信誉还不至于损在这种事儿上。不过是一个普通兽人罢了，无关紧要的事儿。”
青灼沉眉点头，看向青玉。
青玉却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极反笑，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青灼脸上。
他脸色涨红，怎么也不敢相信荒野之东输得如此轻易是因为青灼这个统帅：
“青灼，你对得起翡翠王城，对得起我哥哥对你的信任吗？”
怪不得翡翠王城输的那么轻易，他不懂战争，也不是术师，只以为是荒野之西的白虎王太过强大，没想到……
竟然是因为青灼这个统帅是内应，他送了所有对翡翠王城忠心耿耿的兽人去死。
青灼被打得偏了偏脑袋，只是他仍旧没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道：
“殿下说笑了，荒野之东不可能赢，我不过是尽最大可能保存自己的利益。反正那些兽人也不可能活，用来交换筹码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看戏的斑斓也横插一脚：“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青玉却无法接受：“所以，真的是因为你。”
“是你把翡翠王城仅存的术师引走的！”
他一直都以为是荒野之西术师多缠住了他们，没想到……
青玉气的发抖：“原因呢？”
背叛总归该是有原因的吧？
青灼面色平静，转头看向他：“殿下还不知道吗？”
青玉愣了一下，便听到青灼面无表情的道：
“天命降临，荒野之西注定统治兽人大陆，所有螳臂当车者死不足惜！”
这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斑斓的心眼里，看着青灼眼神从一开始的蔑视收敛了许多。
可青玉却无法接受：“你！”
青玉颤抖着手指，眼睛里冒出了一层火光，青灼却看着他嘲讽的道：
“殿下如此恨意究竟是恨我做了内应置翡翠王城和蛇人王族于不顾，还是恨我背叛了美杜莎蛇王？”
他嗤笑道：“殿下忘了，当初是蛇王强迫你才致使了你的处境。”
青玉哑口无言，脑中一片空白：“我……我不是……”
他怎么可能喜欢蛇王。
当初他是为了活下来才……
青灼面色平静的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这不怪殿下。”
“但是如此蛇王失踪，殿下该自由了。”
就连他也没想到计划竟然如此顺利，荒野之西竟然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囚禁了美杜莎蛇王，让他得到了青玉。
青玉满目茫然，侧头看着青灼不知所措。
自由？
便是自由他又能去吗？
从前心心念念的自由，可如今已经太久了，他已经不知道自由了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了。
一边的斑斓看戏看得有意思，忽然道：“蛇王没失踪，被星苍囚禁了，说不定留在荒野之地还能再见到他。”
青灼的蛇瞳一瞬间竖起，这是蛇族遇到敌人的本能反应，不过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看着青玉问：“殿下要留下吗？”
青玉愣愣的抬头。
青灼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就留下吧，海滨之泽一行生死未卜，即便是我也没有丝毫的把握。如果我死了，我欠殿下的就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
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真的事情还是发展成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局……
那便罢了。
强求不得。
青玉手都在发抖，他哽咽着：“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玉到现在也不明白，青灼是他哥的心腹，为什么就可以那么轻易的背叛美杜莎蛇王。
青灼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青玉心里一瞬间涌现出一个天方夜谭一般的想法。
他自嘲的道：“总不能……因为我吧？”
这简直太可笑了。
竟然会有人为了他……背叛……
竟然会有人为了他做出这种事。
青玉沉默了下来。
斑斓看得有趣，忍不住火上浇油：“我们当初策反他的条件里可是包括放过你皇族。”
青玉抬头看着青灼，有些茫然：“你……”
“我们之前认识吗？”
他印象里的青灼仅限于蛇族统帅，他哥的心腹，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印象了。
青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殿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没关系。”
他一个记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