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一年时间眨眼而过。
亡灵瘟疫蘑菇对妖森界的侵蚀，月亮碎片的溢散与掉落，笙笙的修为增长。
一切的一切，都在修仙界一角悄然发生着。
随着最后一道阵法纹路刻下，标志着巫师塔的战斗与防御系统终于构建完成。
巫师塔第九层，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仅仅在中央摆放着两张桌子。
看着瘫倒在地的五名金丹，坐在椅子上的苏阳露出了一个柔和的表情。
“辛苦各位了！”
接下来，无论是蛟龙妖兽还是南阳北离这种曾经是皇帝强者，脸上全部都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
苏阳和玄阳给妖兽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
虽然也会教导他们知识，让他们帮忙，但只要苏阳站在身侧就会他们带来极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并不是来源于实力的压迫，而是学生面对最为严肃老师的那种束手束脚。
此时被苏阳夸奖赞许，瞬时就感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不自在。
苏阳也不在乎，“你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如临大赦！
感激涕零！
五人几乎是用爬方式的离开了第九层，由此可见苏阳这一年带给他们的压力。
奇怪的是苏阳并未给他们下任何禁制，他们却完全没有任何逃离巫师塔的心思。
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可以容忍黑暗，假如我未曾见过光明。
“老师。”笙笙出现在苏阳身后，恭敬的端上一杯茶水。
苏阳虽然不喜欢在操控室喝茶，却也接过抿了一口。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月亮上掉下的大碎片一共有七块，玄阳已经全部收齐。妖森界的妖森树面积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全部是在建木附近。火之国处的布置已经完毕，随时都可以发动。”
听见笙笙直呼玄阳道号，苏阳完全不在意，毕竟他一向不在乎什么繁文缛节。
直至现在，他都没想到笙笙是将玄阳当做自己同门了。
真正让他在意的其实就一件事，从月亮上掉落的碎片。
当初月亮被建木崩碎，其中大部分碎片被抛出妖森界的引力范围，并且越来越远。却有少部分被妖森界引力捕获，逐渐靠近妖森界。
而靠近妖森界的月亮碎片中，就有建木的后手。
“最近修炼与实验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苏阳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开始关切起笙笙的成长。
笙笙点点头，像是早就打好腹稿，将自己这一个月的问题一起问了出来：
“水的形态有三种，除了液态，还有冰与蒸汽。那为什么修仙界冰灵根与水灵根是两种东西，为什么没有气态水灵根？”
苏阳身形滞了滞。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答案是…我不知道。”
笙笙顿时瞪圆了双眼，此前她的问题无论如何天马行空或者骇人听闻，苏阳都能给出一个解释或者错误。
在她心中，苏阳已经快成为了全知的代表了。这样的老师，也会有不知道的问题吗？
一时之间，笙笙有些不敢相信。
“我对你说过，我并不是全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什么好震惊的。”苏阳表情平淡，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一切。“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可以给你讲一下别人对这个问题的研究。”
“首先是元素体质，或者说是灵根。本质上而言，是一种天赋，天赋的表形是对某种特定属性的灵气有更好的吸收效果。这是天赋也是束缚，它在一定程度上固定了修仙者的发展道路。”
水木双灵根，在苍云派足以称的上天才。但按照苏阳对想法，笙笙没有灵根或者特殊的元素亲和才是最好。
如此，他便能将自己的得意巫术教给她。
可现在的话，苏阳能做的就只有将笙笙领上道路，不过这同样不是坏事。
在未来，笙笙走自己的路说不定会更好。
“灵气的元素不等于物质的元素！”笙笙灵光一现，对苏阳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苏阳眼神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笙笙能靠自己领悟到这一点，说明她已经完全入门了。
“组成整个世界的基础就是物质，而超凡者的存在本身就是超越物质的。所以，超凡世界的元素与物质世界的元素不一样。”
“所以水与冰，在超凡世界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对吗？”
“不一定。”苏阳给出了否定。
“不一定？”
“曾经确实有人做过元素体质的转化研究，他们想要将水属性元素体质转化为冰属性元素体质，并且还有人成功。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转化过程。”
相关方法苏阳也只是听说过，毕竟水、冰巫术并不在他的研究范围之内。
当得知那种方法成功率低的可怜之后，苏阳便不再关注。
那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收一个水属性元素体质的助手。
当他说出不知道转化过程之后，笙笙面上出现了明显的失落神色。
“如果你能自己研究出冰水元素体质的变化，那说明你就可以出师了。”苏阳拍着笙笙的肩膀，一枚玉简被塞到了她的手里。
“将玉简内容看完，一个月后如果还有没搞懂的问题，再来找我询问。”
笙笙默不作声的退下，她已经没问题了。
“小家伙的观察与推断能力，还有待提升。”苏阳摇头。
笙笙忽略了一件事。
她还有没有问题，苏阳是不知道的。
按照苏阳习惯肯定是会问一句的，这次却没有问。
当笙笙回到苏阳为她准备的实验室之后，苏阳立刻封锁了实验室出口。
实验室内各种设施都很齐全，食物也有辟谷丹。
他不发布任务，笙笙不将玉简知识读完，是绝不会出实验室的。
“终于来了！”
随着苏阳话音落下，巫师塔突然传来一阵振动。
大地开始龟裂，在妖森世界形成深不见底的峡谷。
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令人瞠目的场景，一座座高耸大山陡然从地面生长，又在顷刻之间销毁。
苏阳知道这一幕是如何产生的。
那是某一棵巨树从地下抽出梗系，自然而然所造成的大地龟裂。
“那么，你的下一句话是…”
“苏阳！出来受死！”
建木一字一顿，他的声音传递到了整个妖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