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整晚,起先还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如砧板上的鱼一般被人翻来覆去欣赏揉捏。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过分宽敞的空间,以及通到二层的大面落地窗,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尽管无人靠近,但还是毫无安全感,有种时刻即将被人窥探的恐惧。
只可惜,所有的羞耻感在纪行舟的把控下,每次没持续多久,就再次被抛到脑后。
等到后半夜,所有衣物被留在客厅地板,路清泽被纪行舟抱在怀中,一边安抚一边上了二楼,如之前梦中一般,一路穿过走廊,随后陷入纪行舟的大床中。
之前身体填不平的感受,这会儿直接一口气抚平,等到后来,已经彻底被掏空。
“不、不行了,纪老师,明、明天还有录制。”
话音落下,又是新一轮的抚弄。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清泽昏睡过去,在纪行舟的怀抱中,被轻轻放进放满水的浴缸里,细细呵护清洗。
再次醒来,天光已然大亮。
入目是一具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路清泽眨了眨眼睛,所有的记忆开始回笼。
没羞没臊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回放,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的纪老师,以及半推半就的自己。
开始的时候还能说是没反应过来情况,可后面简直是在享受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算什么事儿啊到底???????
路清泽内心无声崩溃。
麻瓜大脑实在处理不了当下的复杂场面,他恨不得一觉睡死过去,索性不再看到明天。
可惜门外隐约传来自己的手机铃声,多半不是李菁,就是李菁,想来是打电话催促他出门。
逃避虽然可耻但好用。
路清泽直接一个180度翻身加360度鲤鱼打挺,从纪行舟的怀抱里钻出,无声落在地面。
随后看到自己白赤赤光秃秃的身体,以及腿上和肚皮的红色印记,大脑又麻了一麻,索性披上纪行舟落在地上的衬衫,撑着酸软的身体,一路冲到了客厅。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李菁。
但谢天谢地,时间还来得及。
拿起手机的功夫,李菁的电话又进来了?
“喂?”
开口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嗓子有点哑,路清泽捂住听筒,偷偷清了清嗓子。
“睡过头了吧?”李菁的声音平静,毫无感情,“限你二十分钟出来上车,不然午饭直接减半。”
听到午饭减半,路清泽本能把纪行舟的事儿抛到一旁,忽略酸软的身体,疯狂跑上跑下,十分钟洗漱完毕换完衣服,蹬上自行车就出了门。
临出门前,还不忘把昨天掉落在地板上的小猪蹄儿放到了餐桌上。
又从冰箱里自己薅了几盒草莓小布丁。
只能说,吃货的修养,天塌下来都不能抛弃。
至于沙发上的乱七八糟痕迹,路清泽本能选择无视,直接选择当一只埋头的鸵鸟。
仿佛这样就能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和纪行舟维持以往的太平日子。
在身体酸软熬了大夜的情况下,骑自行车简直是一项挑战。
可为了中午能吃上一顿完整午饭,路清泽还是把脚下的脚蹬踩得飞快,赶在20分钟的最后两分钟,出了小区大门。
上车之后,李菁上下扫了眼路清泽,视线落在脖颈上,又皱了皱眉。
“昨天干什么了?怎么蚊子包没下去反而添了新的?”
路清泽身体一僵,下意识并拢了腿。
“拍vlog的时候在园子里被咬了。”
“行吧,”李菁揉了揉太阳穴,“待会儿让造型师给你遮一遮,不过你下次喷点花露水,老这么被叮不觉得痒吗?”
路清泽默默转头看向窗外。
“……知道了。”
等到了造型工作室,造型师再次被交待遮蚊子包。
看着明显比昨天多了几处的红痕,以及不知不觉混进去的两处印记,造型师眨了眨眼睛,手上动作如常进行,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上次有了,这次又有?
明明要录节目,这都忍不住?
那不录节目的时候岂不是更过分?
这路清泽,幸福指数看来挺高啊……
抵达台球馆的时候竟然是最后一个,其余人都在,而且已经热火朝天打起了台球。
路清泽抬脚走进去,把挎包里的草莓小布丁放到王浩宇倾情赞助的零食推车上,然后拿了个小面包开始垫肚子。
王浩宇正打球打的忘我,路清泽没出声打扰,一边吃面包一边看着。
陈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抛下自己的教练和队友,偷偷挪了过来。
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盒草莓小布丁,一边吃一边在路清泽脸上打量。
“昨晚上……熬夜了?”
路清泽吃面包的动作一僵,没有回答,只当没听见,又继续吃面包。
陈一宁点了点头,“看来确实熬了。”
随即扫了眼角落的摄像头,手拍了拍路清泽的肩头,笑眯眯交待了一句。
“一定是又熬夜打游戏了吧?年轻人熬夜打游戏不好,长此以往可要消耗元气的,年纪轻轻还是要注意养生~”
随后,拿着草莓小布丁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留路清泽僵在原地。
今日的教学在强撑之下勉强完成,因为身体酸软的缘故,路清泽总忍不住往一旁沙发上坐,被王浩宇吐槽了好几次偷懒。
随后两人对战的过程中,因为状态不佳,力度不好把控,打球过程中难得失误了几次,被王浩宇诧异地盯了好几眼。
除此以外,一切进展如常。
只是,早上出门后没多久,路清泽便收来了来自纪行舟的消息。
很简短,只有两句。
纪行舟:【抱歉。】
纪行舟:【晚上回来之后,我们当面聊聊,好吗?】
这两句简短的信息始终笼罩在路清泽的心头,一整天都无法平静。
抱歉是什么意思?抱歉自己一时冲动,不小心做了错事?
至于晚上聊一聊,究竟要聊什么?
想来多半是没办法继续住下去了吧。
所谓的自欺欺人,如以往一样维持表面的平静,果然不是纪老师的作风啊。
晚上回家的路上,路清泽步伐沉重,心情也沉重。
可逃避只是一时,不能持久。
整个别墅昏暗,但隔着落地窗,能看到客厅内昏黄的灯光。
想来纪老师应该已经在家了。
路清泽在门口站了许久。
终究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