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轻颜师姐。
沉默片刻之后,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明白的,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
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些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向你解释清楚。”
然而,轻颜师姐又怎能听得进去这番话呢?
要知道,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那间屋子里,她如何能够按捺得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
于是,她依旧愤怒不已地瞪着赵师兄,大声喊道:“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看你就是有事瞒着我!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管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也不管其中牵扯到多少人、多少事。
但只要涉及到我的孩子,就绝对不行!谁都别想伤害我的宝贝!”
赵师兄面露难色,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轻颜师姐。
正在僵持不下时,师傅重重地咳嗽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罢了,既然已至此,也不必再瞒。
这孩子生下来带有特殊命格,若被有心之人知晓,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子安是受为师所托,偷偷将孩子藏于此处保护起来了。
轻颜师姐听闻,一时愣住。
师傅接着说:“本想等风头过去再告知你真相,却不想今日闹成这样。”
轻颜师姐眼中泪花闪烁,既有对孩子平安的欣慰,也有对大家瞒着她的委屈。
她快步走向屋子,抱起孩子紧紧搂在怀中。
她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安静躺着的孩子,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这个孩子看起来如此健康、可爱,怎么就命格有异了呢?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听着故事发展的宋弈暖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开口问道:“所以,那个孩子真的命格有异吗?”
慕芊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这其实不过是师傅编造出来的借口而已。
其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利用轻颜师姐生下的灵胎来救治他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里,宋弈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那赵师伯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那可是他亲生的孩子啊!”
一提到这件事,慕芊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愤怒之色,她紧紧咬着牙关。
恨恨地说:“他对轻颜师姐所谓的深情爱意,全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为了让师姐顺利诞下灵胎所施展的手段罢了。”
宋弈暖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什么?扮演出来的?难道‘爱’这种情感也能够弄虚作假吗?”
慕芊一脸凝重,目光直直地落在宋弈暖身上,缓声道:“当你察觉到有人怀着特定目的靠近你时。
就务必要加倍留神,仔细审视对方究竟有没有加害于你的歹意。
要知道,这尘世间最为纯真无暇的爱并非‘占有’,恰恰相反,真正的爱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宋弈暖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哎呀呀,真是太复杂啦!
师傅您别啰嗦了,赶紧告诉我轻颜师姑最后到底怎么了嘛。”
慕芊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后接着讲道:“最终,当轻颜师姐洞悉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后,她那令人怜惜的孩子,早已被师傅拿去当作救治其女儿的药引,不幸夭折离世了。
而更为残酷的是,赵子安那个无耻之徒,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共同孕育的孩子惨遭毒手,自己却无动于衷、冷漠至极。
心里头只顾着因芷柔师姐得以康复而感到欢欣雀跃。
轻颜师姐悲愤交加,怒不可遏之下,毅然决然地舍弃自身性命,将身体献给了天道,唯一所求便是能留存下她孩儿的一丝微弱幽魂……”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师姐已然离世,但他们竟然依旧不肯罢休,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芷柔师姐失去了灵胎的滋养之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如花朵凋零般香消玉殒了。
至于师傅和赵师兄,他们心中惧怕轻颜师姐将来会寻仇报复。
于是经过一番密谋,最终决定在玉台山下设下一座阵法,将轻颜师姐镇压其中。
这等行径实在是残忍至极,完全不顾及同门之谊。
面对如此冷酷无情且违背道义的术法修筑行为,我内心感到无比愤怒与失望。
我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同时又不愿同流合污,最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清风观,从此过上了四处漂泊、无拘无束的“散修”生活。
至于后面所发生的种种故事,想必你也都有所耳闻了。
宋弈暖越听越是怒不可遏,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肆虐着:“这赵师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可恶至极!
他不仅欺骗了善良温柔的轻颜师姑,居然还害得她们的孩子遭此厄运。
想当初,轻颜师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命悬一线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她的心怕是已经破碎成无数片了吧。”
一旁的慕芊轻轻地点头表示认同,脸上满是怜悯之色:“常言道‘虎毒尚不食子’,可叹轻颜师姐这般温婉贤淑之人,竟要承受如此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折磨。”
这时,宋弈暖并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见缝插针地赶紧问道:“那现如今赵师伯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轻颜师姑有没有可能找到他呀!”
慕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关于这点我确实不太确定。
早在很久之前,赵师兄就苦苦哀求师傅帮他更改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如此一来,轻颜师姐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听到这里,宋弈暖不禁陷入沉思。
喃喃自语道:“照这么说来,岂不是连师傅您也不清楚赵师伯的具体行踪了吗?”
慕芊看了一眼宋弈暖,轻声说道:“其实赵师兄的下落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但不知为何你突然对他如此上心起来了。”
宋奕暖心中忐忑不安,她十分惧怕师傅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之处。
于是,她迅速地扭转过身子,强装镇定地说道:“师傅,徒儿我只是单纯感到好奇罢了。
像那种心肠歹毒之人,到最后究竟会沦落到何种凄惨的境地呢?”
站在一旁的慕芊并未对她产生丝毫怀疑,轻轻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唉,事情可远非你所想的那般容易啊!
那赵师兄至今都未曾遭受你所期望的那种恶报。
恰恰相反,他如今可是过得逍遥自在、顺风顺水!
不仅事业有成,而且家庭美满,早已经是儿女双全了。”
听闻此言,宋奕暖顿时怒火中烧,满脸怒容地质问道:“这到底是为何呀?
像他这般无情无义、背信弃义之徒,难道就不该受到上天的惩罚和谴责吗?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