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匠看向宴允说,“小姐若是想要买来看看的话,直接去前面的店铺里随便挑选一件就是了。”
宴允却不愿意,她也想要他亲手打造的,就像南云景这把一样。
也打造一把只属于自己的剑。
南云景看着她,“你若是只想闹着玩的话,那就太失礼了。”
宴允当然是当真的,她看向工匠问,“难道不方便吗?”
工匠说他只是按照客人的吩咐去打造武器,她也没做过什么武器。
宴允原本还以为他是要拒绝给自己做,听见他这样说,也就觉得放了心。
她看向一旁的南云景,先告诉他说,“我也只是想要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南公子,你好像有些过分在意了。”
宴允一说出来,南云景立刻不承认,“我什么时候在意你说的话了?”
宴允回答,“你现在说的话不就有些过分在意吗?”
南云景当然不想和宴允继续掰扯。
“行了,我走了。”
他有事在身,他告诉那工匠,将刀剑铸好之后,他就会让人来取,让工匠尽快为自己赶工。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宴允。
“还站着做什么?难道不回去吗?”
宴允当然不回去,自己出来可没想这么快回去,她直接对着南云景道别,“既然南公子要去其他地方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南云景当然也不好再提送她回去。
他看了看跟在不远处的人,动身走了过去。
宴允看见南云景的背影渐渐走远,她看向一旁的工匠说,“就按照南公子的这把,这样给我也再打造一把可以吗?”
那工匠有些为难地说,“可这是南公子。”
宴允抬起手,“50两银子。”
工匠立刻改口,“因为要先将南公子的赶出来,至于宴允的这一把可能还要等一些时日。”
“不着急。”
她如今也不会用,只是想要留一把剑在身上。
她虽然放宽了时间,“不过可也不能拖我太久,我会先让人给你送20两银子过来,等到你将剑交给我之后,我再给你剩下的30两。”
工匠欣然答应。
等到将剑的事情给说好,宴允这才不紧不慢的回院子里去。
而在府邸的院子里。
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其他人。
沫儿最终还是混到郑吉华的身边,这件事还是被小妾给知道。
听到嬷嬷说还是在书房时。
小妾握着手中的茶杯直接狠狠砸向了一旁,听着那四分五裂的声音。
她如今倒是越来越不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小妾恶狠狠地说,“当时就看那小贱人不安分,我就应该直接将那丫头给弄死。”
她当时也是想直接就把沫儿给弄死,不过因为宴允横插了一脚,所以也就留下了她一条贱命。
听见老夫人说,若是那丫头怀上了孩子,也就给她夫人之位。
小妾心中更是郁闷。
她看向一旁的嬷嬷询问,“跟着大人出去的那随从可过来了。”
嬷嬷点头说,“已经将人给带过来了。”
门外的人将那随从给带了进来。
隔着珠帘小妾问了他,“大人带着你去了何处?”
那人立刻将跟着郑吉华出去之后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妾。
他还告诉了小妾一个重要的消息,那便是。大人此去,是去偷看一个女子。
小妾立刻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为了一个女子?”
随从立刻回答,是。
他也是从一旁的人那里确定这个消息来的。
他们就是为了找那个女子,所以才过去的。他回忆起自己看见的,还告诉了小妾更重要的事情。
他说,“而且那女子已经嫁作人妇,如今身怀六甲。”
小妾心中警铃大作,她看向那人问,“难道那女子所怀的孩子?是大人的?”
小妾惊慌出声,就连一旁的嬷嬷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那下人说并不是。
他们过去时,那女子身边还有一男子在,想来那才是孩子的生父。
下人将头给低得更厉害,因为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会让夫人更加不高兴。
他们赶过去之后,大人在河对面整整看了两天。
虽然他们也觉得大人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就守在那些地方。
可大人实在对那个女子露出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只要看见那女子就立刻笑了起来,若是看不见那女子心情就有如下雨天一般暴躁。
所以他们才会知道大人此次是为了那女子出去。
小妾听完立刻就问,“那你们可知道?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下人立刻就将位置告诉了小妾。
小妾听完,冷着声警告他,“今日我对你的这些问话,你都给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那人点点头,“自然,夫人每次和我说的话,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小妾将一旁的打赏丢给那人,等着那人接过锦囊,立刻起身离开。
而离开之后,嬷嬷站着小妾一旁,她原本还是觉得郑吉华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就去这么远。
可小妾却已经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嬷嬷说,“那女子一定就是大人曾经说过的那个女子。”
嬷嬷听小妾明显就是知道什么。
“夫人,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小妾立刻伸手拉住嬷嬷,她告诉嬷嬷说,“绝对不能让那女子活下来。”
入夜,嬷嬷跟着人出了府邸。
宴允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嬷嬷带着人向前走。
这平日里也不见她出府来,这马上夜就要深了。
这个时候出来?
宴允原本还准备追过去,一旁的随从说,“小姐还是先回楼上吧,今日转了一天,可还什么都没有吃。”
因为下人的插话,宴允回头看向嬷嬷。
可嬷嬷早就不知所踪影,就是想追过去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宴允只能回府上去。
就在她回府上时,陆兰又出来找她,她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对着宴允说,“这是三哥让我送给你的。”
宴允防备地看着她。
陆兰笑了笑,“宁儿,不用这么防备着我,我们如今可是一家人。”
听着她那恶心的语气?宴允倒是没想明白,陆明远的府上怎么会出陆兰。
她和陆明远也相处过,那般豪爽的一个男子,怎会生得如此心机深沉的女儿。
宴允伸手将那信封给接了过去,信封上确实是写着陆岩的名字。
陆兰酸溜溜地说,“你还当真是好运,我三哥就算和你没有婚约在身,可也还是依旧惦记着你。”
宴允说,“我自然也关心他的情况。”
陆兰冷哼一声,明显就是不相信宴允现在说的话。
她看向宴允说,“你也是可怜,身边跟着的那些丫头都是些心怀鬼胎的丫头。”
听她的语气,说的便是生气。
宴允倒是笑了笑。
她会讨厌沫儿,无非就是因为沫儿和她们一样,都用了同样的手段罢了。
两人之间不算是温柔的闲谈了几句。
陆兰转过身摇曳身姿离开。
宴允一边走,边走边打开那封信看了看,看见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倒是立刻就知道。
原来,他们还是在一起。
陆岩并没有留在远京,而是去了茹青的身边。
茹青信上告诉宴允。
因为有陆岩公子的帮助,所以他们丰裕楼现在已经正式开始营业,宴允曾经留下的那些银子也起到了很多作用。
不仅用来周转,还用来钱生钱。
宴允看着信上聊聊几句,虽然没有透露太多,可信上的内容都是让宴允高兴的消息。
就连彗英如今也跟着她们,她让小姐不用担心,她会照顾好彗英。
看着茹青全部说的都是好消息,宴允自然也更加高兴。
虽然府上待着不高兴。
宴允倒是更加有心将自己的书院给做起来。云逸成亲的事情并没有给宴允带来任何的波动。
每日倒是更加勤奋的锻炼。
到了夜里,一直没来得的景曰,这次再次来访。
宴允这次没有防备的攻击,反倒是热情的招待了他。
她将自己收起来的那些鸡腿,给全部拿了出来,她看着那黑衣之下的景曰总是瘦瘦的,看上去总是没吃饱的样子。
她将油纸包着的鸡腿递给景曰。
“来吃这个。”
景曰几撇眼看向那包着的几个鸡腿,对于宴允的这般殷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会想到准备这些东西?”
“以前拜师就应该这般端重,都要是准备东西的,是我以前不懂规矩。”
宴允没说是自己看着景曰,觉得他太瘦所以让他补补,只是说劳烦他太多次,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也是当弟子的孝敬一下师傅。
景曰说他吃不下。
宴允倒是觉得他就是防备自己,不想在自己面前露出脸吃东西罢了,她将那鸡腿给包裹好。
“那师傅留着,等饿了再吃。”
宴允收拾好,也说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看向景曰询问,“师傅你应该也会使用剑吧。”
宴允突然就被勾起了兴趣,赤手空拳的自己,这般体格子要是遇上强壮一些的人,自己就是吃亏。
景曰说过要利用武器,只要武器用得好的话,那些人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景曰点了点头。
“会又如何?”
宴允双眼发光,谦卑的对着景曰,“那就请师傅教教我吧。”
她送鸡腿事小,要景曰教自己练剑才是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景曰问她。
“以前给你的那书卷,难道你已经看完了吗?”
宴允确实已经看完了。
景曰说,“你若是真的想学,就将那些动作给运用起来,这剑就是书上的姿势。”
宴允可不是只为了看书卷上的知识,她想学的是更加实用的,能够一招制敌,或者说是能在对方手下给拼尽全力活下来的招数。
景曰看穿她的想法,对她说,“你锻炼起来,努力强身健体便是,学得太多一样都不精通。”
宴允觉得技多不压身,就是没有一样顶尖的,可自己什么都会那不也是更好吗?
她对着景曰说,“师傅,我也想保护好自己,学得这些,我自然也不是去伤害别人,只不过是防身而已。”
景曰倒是相信她这句话,“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是想要伤人也伤不了谁。”
宴允撇嘴说,“师傅这句话倒是伤人。”
景曰反倒是轻轻笑了笑。
他答应教宴允用剑,不过他和宴允之间也要约法三章。
在外面,不主动出头,不主动舞剑,不主动挑衅。
宴允连声答应,就害怕景曰反悔。
“是,一定听师傅的。”
景曰翻身跳出去捡了两根木棍进来。
他丢给宴允一根。
宴允看这手上的木棍,有些不解,她才低头看一眼,景曰一个翻身就到了她的面前。
手上的树枝直接对着宴允的脖子。
宴允说,“我可一点防备都没有,你就开始已经动手了。”
“那些刺客都是瞬息万变的,哪儿有等你这般一步一步准备的。”
宴允立刻打开他落在自己脖子面前的那树枝。
还准备上前,景曰一手就将宴允手上的树枝给打了出去,还将它的树枝重重的落在宴允的手背上。
宴允立刻吃痛,她小声地嘶了一声。
景曰将木棍立在背后,他看向宴允说,“不过轻轻一下而已,若是碰上真刀剑,那你不是要可怜哭的机会都没有。”
景曰可是十分认真。
既然宴允说要学,那他就认真的教。
宴允立刻弯下身将掉在地上的木棍给捡起来,对着锦月回答,“我可没哭,只是没什么防备而已。”
虽然是这样说,可还是几次都被景曰给打过来的木棍给击中。
练了大半夜,外面的鸡都开始叫了起来。
景曰才立刻准备走,宴允出声叫住他,“师傅师傅,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自己已经几天都没见到他了。
景曰说,“我若是过来,自然就会过来了。”
宴允把鸡腿拿上给了他。
景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在转眼之间,又消失在宴允的屋子里。
宴允捡起地上内木棍,倒是左挡右挡学着景曰的动作,他那般轻松的姿势。
只是手上始终觉得这木棍和那木剑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将木枝给丢了出去又上床躺下休息两个时辰。
起床之后,宴允又赶着去了书院。
没戒严之后的书院,因为俞芝一直在这里,周围倒是热闹了起来,也有不少官家小姐都过来看看宴允的那些书籍。
城中有个女子书院的消息倒是不胫而走。
毕竟这里写着书院可里面却更多都是女子。
宴允那句女先生也不知被谁给传了出去。
白马书院的那些人听见。
不过一个孩童的女子二竟然敢自称先生,那他们这十二先生还有什么脸面?他们立刻就写了一封书信,送去了宴允的书院。
“小姐小姐,这是白马书院那边送过来的。”
宴允拆开书信看了看,倒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想让宴允将这书院给改名,不可再用这书院两个字。
如何又不能使用了?听他们的?
想都别想。
宴允偏偏不改,继续大张旗鼓的还是用着书院的名字。
一天到晚,宴允的书院门前门庭若市,倒是有不少人靠近在偷看,也有人大着胆子去书院逛逛。
发现里面倒是有不少书,只是可惜她们不怎么认识那些字,好在书院其他人也有认识那些字的,只要自己不认识的字,她们倒是不留余力,全部都耐心的开始为她解释那些是什么意思。
远京城里瞬间就刮起了一阵风一般,大家都知道那里有个女子学院,里面不仅以前有韩书先生去过,现在还有郑宁儿那女先生在。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以讹传讹说来的笑话罢了。
可对于白马书院来说,他们却看不惯这般嚣张的宴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