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亭月一番紧急施救,终于让二泉腹中的毒物随着催吐倾泻而出。
待他气息渐稳,新请的大夫也适时抵达。
将二泉妥善安置于大夫手中后,孟亭月轻旋身姿,悄然退出了房间。
燕红一见道孟亭月,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颤抖:“奴婢失职,未能周全检视,恳请太子妃降罪。”
孟亭月目光低垂,那探究的视线仿佛能穿透人心,落在燕红身上,语气却温和如初:“可曾查出是何人所为?”
燕红连忙答道:“已经查明,犯人亦已被擒,此刻正拘于柴房之中。”
“领我前去吧。”
燕红领着孟亭月步入凌乱的柴房。
柴房中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映入眼帘。
那人眼中满是惊惧,身体因剧烈挣扎而微微颤抖。
守在旁的侍卫粗鲁地扯掉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条。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颤抖的哀求:“饶我一命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啊!”
青靛目光如炬:“你派你来下毒的。”
男人拼命地摇头,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知道那毒药是从何而来,求求你们相信我!”
孟亭月轻轻皱眉,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你是负责熬药的人?”
“是……是我熬的,但我真的不知道那药里怎么会有毒啊!”男人语无伦次,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闻此,孟亭月轻轻侧首,目光流转至燕红身上,“负责测毒的的人何在?”
“奴婢这就将人找来。”燕红闻言,立即福了福身,脚步轻快地转身出门,去寻找人。
待燕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孟亭月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探究:“平日里,可是由你亲自负责煎煮汤药?
“是我熬的药,但我真的没有下毒,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下毒。”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无辜。
“那些药材,又是从何而来?”孟亭月继续追问。
“是一位姑娘交给我的。”
“姑娘?”孟亭月低低重复,眉宇间掠过一抹疑惑。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燕红已领着一位侍女步入屋内。
阿枣跪伏于地,轻声细语道:“奴婢阿枣,见过太子妃。”
那男子一见阿枣,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声音急切:“就是她,正是这位姑娘给了我药材,吩咐我煎煮的。”
孟亭月审视的目光落在阿枣身上,“你就是负责送药和测毒的人?”
阿枣的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回太子妃,正是奴婢。”
孟亭月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既是你负责验毒,为何未能察觉那药中藏有剧毒?”
阿枣的身子轻轻一颤,垂首回复着:“奴婢不知,检测之时,药材并无半点异样,无毒之兆明显。”
“今晨用以验毒的银针何在?”孟亭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凌厉。
“已经被奴婢丢了。”阿枣怯生生地回答,眼神闪烁不定。
燕红闻言,秀眉紧蹙,目光在阿枣身上徘徊,满心疑惑她怎会将如此关键的物件轻易丢弃
“丢哪里了?”
“丢……丢进了渣斗。”阿枣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了。
闻言,孟亭月的目光流转,缓缓落在一旁的燕红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燕红心头一紧,强作镇定,低声说道:“那些废弃物,今早已被清理出去了……”
孟亭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深邃如夜,透着几分寒意。
“既如此,便即刻派人去寻,务必将其找回。同时,也将这些时日里所用的所有银针悉数搜罗来,一根都不许遗漏,若是有遗漏本宫拿你们是问。”
言及此处,她目光一转,落在身旁颤抖的燕红身上,语气更添几分凌厉:“燕红,此番疏漏,责任在你。”
“从今往后,二泉之事便由你全权接手,若再有丝毫差池……本宫自会向太子殿下禀明,将你调离本宫左右。本宫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燕红的瞳孔猛地一缩,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下,跪得干脆利落,“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一定不会再让太子妃失望。”
闻言,孟亭月的目光又转向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上,“将这人好生看管起来,直至找到罪魁祸首。”
男子尚欲开口,企图用言辞换取一线生机,却只见侍卫动作敏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只余下他惊恐的眼神,目送着孟亭月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旁,大夫已完成对二泉的细致诊查,提笔挥毫,重新开具了一剂药方。
孟亭月接过药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逐字审阅,确认无误后,才将其轻轻递给了燕红。
等她从农院回到太子府已经是申时末了。
她甫一进府,候在门口的青蓝像是瞧见了救星,她疾步上前,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太子妃,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
闻言,孟亭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心底生出一股她都无法解析出的惊恐。
“太子此刻身在何方?”她急切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子殿下于军营之内突发急症,现下已被皇上急召入宫,由皇家卫队护送进宫了。”青蓝语气焦灼。
“入宫。”孟亭月闻言,身形一转,毫不犹豫地迈向门外。
“再快些。”马车内,孟亭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透过帘幕轻轻飘出。
车夫闻言,心中一凛,手中缰绳舞动得更加频繁,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迫切,四蹄翻飞,车轮与地面的接触变得急促而有力。
然而,就在这疾驰之间,马车却猛然一顿,骤然停下。
孟亭月与青蓝猝不及防,身体微微前倾,差点失去了平衡,一抹惊色掠过她们的眉梢。
“何故骤停?”孟亭月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悦,她迅速掀开帘幕,一双明眸望向车外。
车夫连忙答道:“回禀太子妃,前方路上,有一人突发疾病,倒卧于道中央,马车难以通行。”
闻言,孟亭月猛地掀开帘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疾步来到那发病的老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