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凉的指尖捏在她光洁白腻的肩头,惹得她身子发颤。
偏生他不答,苏心瑜就更害怕。
“夫君。”
她才唤了一声,哪里想到男子利索地脱了他身上的寝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视线所见是他胸膛上尤为明显的疤痕,她不禁伸手抚了上去。
凹凸不平。
“得问师父要上好的祛疤膏,夫君这里的疤痕委实狰狞。”
虽说她缝合的时候已经很细致。
但箭头带出的皮肉本就破得没有规则,加上太医院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好,造成她在缝合之前还剜去了不少腐肉。
如此一来,胸膛上的疤痕与他白皙的肌肤很是不搭。
陆承珝瞧了眼自个的胸膛,嗓音又哑又沉:“疤痕无妨,旁人又瞧不见。”
苏心瑜用他的话怼他:“可是我会看到。”
陆承珝大拇指拂了疤痕,眸光含了恼恨,都怪君晨涛那浑球。
“娘子不喜,唯有想办法祛了。”旋即又雀跃起来,“你会看到,是不是意味着喜欢看我……”
的身体?
话没说完,苏心瑜捂了他的嘴:“不害臊。”
“还有,会看到那是因为我们是夫妻,这与喜不喜欢是两回事。”她小脸渐渐红透,“你的逻辑很有问题。”
陆承珝捉开她的小手,心情愉悦:“是一回事。”说着,轻声夸赞,“娘子穿肉粉色的小衣很好看。”
苏心瑜这才将视线挪向了自个身上。
身前堪堪就一块薄薄的布遮挡着,当即去遮他的眼。
还没挡住,手再度被他捉去,拢在了手心。
少女身子颤颤巍巍地抖,陆承珝只觉心头一悸,凑过去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娘子不必羞。”
苏心瑜哪里敢不羞。
上回衣带也被他扯开,但好歹上回是熄了灯的,他压根瞧不见。
而今次,自个穿着小衣的模样被他实打实地瞧了去,越想越羞人,当即扯了被子躺下,将自个身子严严实实罩住。
陆承珝跟着钻进了被窝里。
手伸到她背后想将人搂入怀里,指尖勾到了几根细细的带子……
后背有温热掌心贴上,苏心瑜本能想躲……
两人一个想搂,一个想躲,鬼神神差地,几根细带子被扯松开去。
小衣瞬间往侧边滑。
“啊——”
苏心瑜惊呼出身。
躲来躲去,慌不择路间,竟躲进了他的怀里。
温香暖玉入怀。
陆承珝浑身一僵,后背脊绷紧得不行:“娘子。”
“夫君,我怕,我身上冷。”苏心瑜嗓音娇软得过分。
此刻的她不敢乱动,只哀婉恳求:“你帮我把后背带子系上,好不好?”
陆承珝拥紧了她的身子,哑声应下:“好。”
抱了好一片刻,他这才帮她系带子。
今夜局面太过羞赧窘迫,苏心瑜坐起身勾到寝衣就穿。
衣裳才穿妥当,视线不经意一瞥,竟看到他白皙的肌肤上开始浮现紫色脉络。
“夫,夫君。”她慌了,“你毒发?”
陆承珝蹙了眉:“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苏心瑜连忙给他号脉:“确实不对劲,你此刻血液流速过快……”
说话时,抬眼再看他。
心头不由得腹诽,莫非他动情的时候,毒素会乱窜?
只须臾,他身上的脉络开始呈现紫黑色。
“咱们快去竹林。”
她欲起身,被他扣住了手腕:“娘子,我无妨。”
陆承珝缓缓闭眼,催动内力护心脉。
苏心瑜坐在一旁,眼看他额头沁出汗水,也看到他身上诡异的脉络慢慢变浅,她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陆承珝睁眼,戏谑:“今夜怕不能与娘子再亲热了。”
“你?”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打趣。
陆承珝摸她发顶:“乖乖睡觉,莫对为夫动手动脚。”
如今看来,纪昆的诊断不是完全错的。
他身上的毒会影响他行事。
并非此毒会导致男子不行,而是此毒会造成血脉的问题,进而导致毒发。
从另一层面来讲,毒发了,岂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看来明日得问问神医。
苏心瑜闻言一噎:“我动手动脚?”
“适才你……”他含笑道,嗓音朗朗,悦耳动听,“贴着我。”
“好你个陆承珝,今夜分明是你亲我在先,带子也是你扯开的吧。此刻竟怪我贴,贴,贴着你?”
说话时,小脸鼓起,显然很是气恼。
陆承珝温声:“不过,虽然毒发,但方才娘子入我怀,我很欢喜。”
苏心瑜的小脸倏然烧红了,忙将被子罩住头,瓮声瓮气道:“睡了睡了。”
陆承珝穿上寝衣,跟着睡去了她身后:“我喜欢与娘子相贴。”
“啊呀,快别说了!”她背对他扭了扭身子,“万一你再毒发,以我现在的本事可救不了你,咱们还得赶去竹林。”
“娘子莫扭。”
他按住她的身子。
怀中女子真的太过撩人,偏生又是撩人而不自知,这更是拨人心弦。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跟前竟开始薄弱起来,整得他得用更多的内力护着心脉。
苏心瑜不敢再动,僵着身子,命自己赶紧睡觉。
夜过得甚是漫长。
夫妻俩皆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他们醒来时,是被庭院中陆炎策的喊声给叫醒的。
“不早了,怎么还不起来?”
“昨夜做贼去了吗?”
“哥,心瑜,你们听见没?赶紧麻溜起来啊。”
陆修远拉了把陆炎策:“老八,你这么喊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陆炎策指了指天色,“这会子虽说还在下雨,但往日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在竹林学医了。你不知道若去得晚,我会被师父责罚的。”
“师父舍不得罚心瑜,就会罚我。”
“变本加厉的那种。”
“我很可怜的。”
陆修远皱眉:“我怎么觉着你在扯谎?”
“我为何要扯谎?”陆炎策挺了挺小身板。
“就你吊儿郎当的个性,师曾祖不罚你,罚谁?”微顿下,陆修远感叹,“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也会选择学医。”
陆炎策坦诚:“府中请过那么多夫子,就没一个好的,反正我觉得师父很好。”
两人撑着伞站去了廊下,一边闲聊师门的事,一边等小夫妻醒来。
主屋,房中。
苏心瑜坐起身,一把扯开陆承珝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