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偷蛋没吃上
在叔叔家,吃剩饭,吃不饱,甚至挨饿是常有的事,堂兄妹的德行龌龊,柴家木非常不齿,立志今生要混出个样子。
看着眼前柴进的可怜相,不免心生怜悯,可是一想到小时候他做的那些事,就愤恨满满。
大人大量,柴家木不是昔日的柴家木,若是记恨那些过往,他的度量未免也太狭隘了。
“二哥,你是怎么来的?”柴家木还是关心地问了。
“我走了两天才到山坳城,”柴进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柴家木,“我……都一天没吃上饭,带的那点盘缠早就花光了。”
“先吃饭吧,”柴家木冷冷地说,随后把秘书叫来,吩咐几句,让他领着柴进去机关食堂。
往事不堪回首,就是这个二哥,一肚子坏水,柴家木清晰记得他到叔叔的第二天。
“家木,你认下你的哥哥妹妹,”柴宝仓说。
默默点头。
“这是大哥柴玉,这是二哥柴进,这是大妹妹柴桃,这是小妹妹柴杏,”柴宝仓一一做着介绍。
堂兄妹中柴进外向,拉着柴家木就去屋外去玩,他们来到一片树林,树上的叶子有一半绿一半黄,正好是初秋的季节。
他们在地上捡大而黄的树叶,用叶子的粗茎杠马头,看谁的结实,能把对方勒折。
这不过是柴进做的铺垫,鬼主意在后头,小眼睛灰溜溜乱转。
“家木,”柴进拿了一沓树叶,卷成一个卷,狡猾地说,“咱俩比一下看谁能咬断它?”
不防备柴进要调理自己,柴家木倔劲上来,“用牙一咬不就咬断了嘛!”
“是吗,”柴进故作惊奇,他把那卷树叶当放到上下牙之间,使劲咬的样子,“真硬,咬不动。”
“我来,”柴家木拿到手上,放到牙上,咔嚓咬断了,苦汁也弄了一嘴,又苦又涩,好不舒服。
“傻瓜,”柴进一旁奸笑道,现出做了坏事,看热闹得意的样子。
奸诈的笑声回荡在树林中,柴家木知道自己上当了,不是柴进咬不断,而是要看他的笑话,笑他够蠢。
被愚弄的感觉比挨顿打都难受,好些日子,柴家木不搭理柴进,糊弄自己上当,他开心呗,真够损的。
这件事在柴家木小小的心灵留下阴影,每每看到树叶就会想起那次被柴进调戏的丢人情景,这个仇记在心上,有机会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机会来了,柴进要下午到小树林爬树,上午柴家木去树林挖了一个坑,在里面放上鸡粪和水,和土搅拌,成稀泥状,上面用细树枝搭上,再铺些树叶,陷阱埋设好。
比赛时,柴家木挑了一个难爬的树,把树下有陷阱好爬的树留给柴进,开始后柴家木半天没爬上去,而柴进耻笑他笨,奔着留出来的那棵树而去。
刚要到树根下,一只脚踩上陷阱,噗通,整只脚陷进坑里,拔出脚,满鞋都是稀泥,还恶臭。
看到柴进中招,柴家木坐在地上开怀大笑,气得柴进哭着跑回家。那晚上,婶子用扫帚把打了他一顿,但那晚上他在被窝里还忍不住笑。
好歹该到上学的年龄,柴宝仓还算仁义,也让他去私塾上了学,唯一他不愿做的,还得帮柴玉和柴进写作业,弄得他都没时间到外面玩。
叔叔家喂了一些母鸡,满院子乱跑,拉的到处是鸡屎,还得柴家木去清理,若是清理不干净,被柴宝仓和婶子踩到脚上就要挨骂。
捡鸡蛋的活也归柴家木,但他没有资格吃,就连他四个那堂兄妹也吃不到。而柴进会偷蛋用火烧着吃。
趁柴家木捡蛋,柴进偷着藏起来一个,躲到院外,生上一堆秸秆火,放在上面烤,以前都弄得挺溜,偏偏这次大意,在火上烤的时间过长而突然爆炸。
蹦了柴进满脸,烫出好几个水泡,疼得他直叫唤,用臭大酱糊上,据说是偏方,解疼还不落疤,他走哪儿,都带着臭大酱味。
就是因为这事,柴进不但没有被骂被打,反而怨柴家木没看住蛋,把他好顿数落,晚上炒鸡蛋葱花吃,都没让他吃,他敢怒不敢言。
既然柴进会偷鸡蛋吃,反正每天鸡蛋没数,有的下有的不下,柴家木也动了偷蛋吃的念头。
柴家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每天看着那些圆滚滚的鸡蛋被自己捡起又被婶子收走,自己却一口都尝不到,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尤其是看到柴进偷蛋,虽然出了意外却没受到惩罚,还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他就更咽不下这口气。
一天,柴家木像往常一样去鸡窝捡蛋。他的手在那些温热的鸡蛋上摸索着,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偷偷地挑了一个最小的鸡蛋,想着这样不容易被发现,然后迅速地把蛋塞进了自己破旧衣服的口袋里。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柴家木怀揣着那个偷来的鸡蛋,跑到了院外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几块废旧的砖头搭成的简易炉灶模样的东西,是柴进以前偶尔偷着烧东西吃的地方。
他学着柴进的样子,四处捡了些干树枝和秸秆,小心翼翼地用火柴点燃。火苗开始跳跃起来,他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手也微微颤抖着把鸡蛋放到火上烤。
可柴家木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该烤多久。鸡蛋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他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滋滋”声,这让他更加慌乱。
鸡蛋“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缝,蛋清流了出来,滴在火上发出“嗞啦”的响声。柴家木吓了一跳,他想把鸡蛋拿开,可又怕被烫到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婶子在院子里喊他的名字。柴家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慌乱地站起来,一脚踩灭了火苗。
但鸡蛋还在那里,蛋清蛋黄流了一地,那股生鸡蛋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婶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柴家木急中生智,他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盖在了那摊蛋液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柴家木,你在那儿干啥呢?鬼鬼祟祟的。”婶子发牢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