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上下归墟
回到十方客栈，罗星又整理思绪，去别的魔界小世界做了尝试。
事实证明，无成无咎，还真的是灵验……
最后，罗星没法子，只能暂时搁置计划，等着四大仙帝那边的通知。
八个月后，消息来了——这一届的仙宫试炼，圆满结束。
总共持续时间，长达九个月！
罗星都有点小羡慕，也猜测，这一次的恢复期，会有多久。
至于金仙试炼者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对于新的怪物机制、战斗难度满不满意，就没有问……
四大仙帝那边是发来了确切消息，让罗星做好准备。
前往归墟的传送，还得走三大派内部的专用通道，不过，罗星可以直接用云宫仙帝送的令牌，直接传送到下昆仑界，然后走仙帝专用的传送“通道”，前往三大派的核心地带，然后再进入归墟，就是，不用回到仙庭。
从这一套相对繁琐的操作来看，这归墟的重要程度也超过了昆仑仙宫。
略作周转，罗星来到了归墟。
这归墟，也算是个小世界，却有别于别的小世界。
其他小世界，都是虚空之中悬浮的陆地，大同小异，稍微为特殊一点的，比如不周山界、若木界、灵鳌界之类的，是巨大生物的遗骸，或者是破碎的悬岛，总之，就是——有限的。
这归墟界，却是，无限的。
刚传送出来，罗星就看到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
差点以为，回到了凡间东海之上。
当然，浓郁到了极点的仙气也立即让罗星明白，这里是仙界。
传送出口，就是一个石基凉亭，悬浮在平静的海面之上。
四大仙帝早到一步，已经在不远处的海面之上铺开桌椅，闲坐等候——这幅场面，还有点像是仙魔战场的眯会空间。
罗星走上前去打招呼，升阳仙帝道：“此界看似无边无涯，实则广阔有限，深浅无边，你且好生寻探，自行感悟，只需小心，切莫深入即可。”
罗星自然之知道——这归墟乃是天下海水归处，有进无出，显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甚至于，在某些神话之中，归墟就是幽暗冥界的入口。
当然，现在这个世界，幽冥地府和魔界都不是一回事。
眼前能看到的，只有平静无边的海面，似乎也没有海水流归之处，罗星便飞到了高空，开始查探起来。
飞了没多高，罗星就看见了远处数百里之外，海面之上出现了有规律的波澜。
说是有规律，就是，朝着某个方向倾泻的波浪……
在飞高一些，就能看见，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的边缘地带。
继续往上飞，罗星就看到了大漩涡的具体情况。
粗略估量，那是一个，直径差不多有五万公里以上的，超巨型旋涡！
整个旋涡的水面高度差也不是特别大，从边缘到旋涡核心地带，大概只有二十多不到三十度的坡度，一直到了核心地带，才呈现出一个直径大约不到一千公里的核心深渊——那里，就是海水被不断吞噬的地方。
罗星朝着旋涡核心的深渊飞去，一路之上，也感受到了空气之中浓郁到令人“醉氧”的仙气，也遇到了不少正在此间修炼和参悟的修行者。
这些“人”，不光是修仙者，还有佛修、妖仙、仙兽，甚至还有一个身体呈半透明状的“鬼仙”。
这些修行者，都是金仙后期的强者，虽然种族不同，也基本到了仙界接近巅峰的层次，都在用心修炼，显然都是经过仙帝们允许的，罗星便也不去打扰。
至于那个浑身半透明，类似于鬼仙的，罗星也是好奇，多看了两眼，恰好这人也刚刚结束一轮周天运转，醒了过来，见到罗星，客气地打了招呼，罗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友修的是哪一门功法？”
这人道：“小道本是凡间一鬼修，渡劫之际受了太阳真火灼烧，本该灰飞烟灭，却侥幸存活，成了阳间鬼魂，尔后未能飞升之幽冥地府，飞升至仙界……”
罗星一听，倒也觉得有趣，又请教了一下关于幽冥地府的情况。
这阳间鬼修名号叫千秋子，原本也是修仙出身，还没到金丹期就不幸丧生，却正好在一处阴气汇聚之地，修成鬼道，尔后一路修行，到了渡劫之际，却正好在太阳出来的时候，被人偷袭暗算——对手也是奇葩，用一个透镜类的法宝将太阳真火引来，本想烧死他，结果阴差阳错，反而成全了他，最后飞升仙界。
说起来，千秋子也只是得到一部简陋的鬼修功法，也不知道飞升至幽冥地府是什么一个情况……
罗星与之交谈一番，算是结个善缘，继续探索归墟。
按照四大仙帝的说法，这归墟看上去没有边界，其实也是有限的，倒是深度无限，目前看来，除了这个大旋涡，外面的海水十分平静，确实不像是有边界的。
事情也很奇怪——凡间陆地与大海无边无际，尚且可以理解，这归墟，本就是海中的一个无底深渊，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而且，看上也没有边界……
罗星一边思考，一边跟黑罗星讨论，慢慢飞到了大漩涡核心。
老实说，这归墟深渊大漩涡，还是很壮观的。
原本罗星以为，这里有如如此巨量的海水流入，声音应该是如同漫天雷霆一般的热闹，结果，却发现，大漩涡之上，声音，似乎，没那么洪亮。
甚至，有点，安静。
在不断靠近的过程中，罗星其实也听到了水声，如远方的瀑布一般，宏大而渺远。
结果到了近前，反而，安静了许多。
似乎是，因为声音太大了，反而显得，小声……
这便是《道经》所说的，大音希声。
实际上，一个刚进入炼气期的修仙者都会用的扩音法术，就叫希声道音，也是这么个意思。
感受到着漩涡中的“安静”，罗星也不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除了浓郁到极点的仙气，这里也生活着不少生物，其中最神奇的，自然就是活生生的——鲲。
罗星就看到了一头百里长的巨鲲，从归墟核心的漩涡之中飞出，和昆仑仙宫“后台”仙源的那个缩小雕像一般，开始变形成鹏，跃入天空，扶摇直上！
这倒也说明，归墟是个无底深渊，但不是黑洞——这里有着不小的吸力，甚至能够感受到，不光是周围数万里之内的海水在不断流入其中，就连仙气，也在不断汇聚、消失，不过，海水和灵气流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昆仑仙宫的仙源之内，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吞噬”，对于金仙境修行者来说，是很安全的。
不过么，金仙境以下的修行者来了，还是扛不住——不是扛不住吸力，而是扛不住这里的仙气浓度。
罗星飞到旋涡上方，细细观摩，发现“附近”几百公里之内也有几个凌空悬浮的金仙在慢慢参悟，也盘坐下来。
结果一番感悟，没有任何效果。
毕竟，现在三个丹田几乎都是满的，没有了容纳的空间。
黑罗星吐槽：“这就好比游戏里的包裹，你需要更多的空间才能捡起掉落的道具，拿道具卖钱，有钱才能扩充背包，但问题是，背包没空间了，道具捡不起来……”
罗星苦笑：“显然，问题要从别的地方解决。”
说着，起身准备飞往旋涡之外，探索一下边界。
黑罗星道：“不是，应该往下边去吗？”
罗星一愣，随即道：“你又要让我冒险了？”
黑罗星道：“仙帝让你别去，你就不去了？上一次，是金手指直接把你困在仙宫副本里，这一次，你就不能主动一点，自己进去？归墟深处，听着就是一个创造奇遇的好地方啊！”
罗星也莫名有点心动……
却说道：“如果真是金手指的安排，那就让之前那只鲲鹏把我撞进去，或者，里面突然生成一个四维空间黑洞，把我吸进去……”
这话有点调侃的意思，不过，罗星也真的有点……期待！
可惜，什么都没发生。
罗星自己朝着下面飞了一阵，进入到水以下八十公里——这已经是凡间东海龙渊底部的深度，但在归墟深渊这里，离着漩涡中心的深渊入口，并不算远。
下方，还有起码成百上千公里的“可见区域”，再往下，就看不太清了。
不过，高速旋转的水流形成的漏斗内壁，也像是一道坚固的墙，还反射着上方照射进来的光芒……
罗星继续往下飞，到了深渊直径只有不到三百公里的地方，就，没再继续往下。
这里的仙气浓度和吸力，已经相当惊人，寻常的金仙进来，估计都扛不住，只有金仙后期还能应付。
黑罗星继续怂恿：“再下去点，不是没到极限吗？”
罗星道：“神识和玄视之法都看不到了，没必要了。”
抬头看去，就如同站在一口枯井的深处，能看见上边蓝得发黑的天空，似乎，都能看到星空了……
待了片刻，罗星回到旋涡入口。
黑罗星似乎也有点失望。
罗星看着飞远了的鲲鹏，也跟着超远处飞去。
这一口气，罗星便追着鲲鹏，飞了上百万里！
鲲鹏也不理会罗星，自顾自换了个方向，继续飞。
罗星觉的有些无趣，便开始，往回飞。
结果，飞了不到二十万里，就，回到了大漩涡附近！
这里，果然就像升阳仙帝说的那样，看似无边无际，其实尺寸有限！
倒是跟昆仑仙宫的试炼幻境一样，空间尺度发生了扭曲。
了解到这些，罗星倒也觉得，这里确实是个适合修行的地方，只是，自己暂时，还没找到突破的机缘。
于是，回到四大仙帝所在之处。
四人还在悠闲地喝茶闲聊，罗行都想问他们到底是不是本体……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本体，其实问题也不大，毕竟仙帝有很多化身在外忙碌，基本也不会什么纰漏。
仙帝们这么“悠闲”，想来，魔界的几个魔君也是差不多，不过，罗星真要搞出什么动静来，估计很快也会被发觉。
只是，在他们察觉之前，罗星应该能够处理完毕了……
说起来，之前冒充冥甲悍将失败，怕是也被魔君们注意到了，倒是要小心，离开归墟之后，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如此想着，罗星跟仙帝们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月华仙帝还没等罗星告辞，就笑着问道：“是不是去了归墟深处？”
罗星道：“未敢深入。”
月华仙帝道：“其实，去了也无妨，只是，容易回不来。”
罗星一愣，道：“帝君知道归墟通往何处？”
月华仙帝道：“你且猜猜看。”
罗星不假思索：“莫非，是传说中的幽冥地府？”
四仙帝摇头，云宫仙帝道：“上次你找几个化身所询问之事，其实答案也在其中。”
罗星更是好奇，升阳仙帝道：“不卖关子，这归墟之下，乃是魔界。”
罗星大吃一惊，升阳仙帝倒也实诚，继续解释：“仙界归，其实名叫上归墟，深处直达魔界，魔界那边也有另一半归墟，名叫下归墟，这上下归墟合一，才是远古时候的归墟原貌。”
罗星这才恍然。
云宫仙帝道：“你所找寻的冥甲悍将，若是在那下归墟之中，自然是卜算不到的。”
罗星道：“那冥甲悍将尤三通，不过是个元魔境魔人，凭借一身铠甲，与狂魔境抗衡，想必，没有资格进入魔界的下归墟……”
升阳仙帝道：“魔界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强者为尊，自然有例外，再则，那冥甲有诸多奇异功效，自然受魔君重视，上次仙魔灾劫，贫道也是见他杀死仙界一位金仙境仙兽，本想随手除去，却被玄舟魔君拦下，想来，也是颇受器重的。”
罗星恍然，又想起之前自己冒充尤三通，很可能消息已经传开——久未现身的冥甲悍将突然出现，肯定会引起不少魔人的关注，毕竟还顺带着毁掉了一个小世界的传送阵，然后消息传到仙帝魔君那里，自然会引起更深一层的怀疑，毕竟，他们可能知道尤三通在哪里……
不过么，也有可能，尤三通不在下归墟，但这是没法卜算。
罗星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倒是想到了一些更好奇的，便转移话题：“晚辈曾去过不周山界，倒也幻想过不周山本来的样子，如今看来，这上下归墟，大抵也是相似形貌，这只是，其中海水流动，颇为奇异。”
云宫仙帝道：“你若是有心探秘，也可从归墟深处直达魔界，便是遇上魔君，想来也是有本事逃出来的。”
罗星苦笑摇头：“先前只是侥幸，若真个撞在魔君手上，怕是再没机会了，不过，如此说来，魔界之人，莫非也能……”
云宫仙帝道：“倒是不能，上归墟可直通下归墟，下归墟却是上不来的，此中水流，暗合天道，能下不能上。”
罗星点头：“却也省心了，不然，还需派人日日值守。”
长风仙帝笑着摇头：“照你这么想，整个仙界需要防范的地方可多了去。”
罗星道：“难道不是？”
长风仙帝道：“你到了我等这般境界便知晓，现在不告诉你。”
罗星笑道：“却不知还有多少能让晚辈知道的，几位都说了吧……”
月华仙帝道：“你不问，我又何尝知晓你不知？”
罗星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多谢提醒。”
一番闲扯，罗星也准备离开了，不料，四大仙帝先走一步，让罗星自己慢慢参悟。
罗星一想，回去似乎也没法正常开展计划，于是准备在这里找点事情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