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时远在走廊一旁的座椅坐下。
“喂,翁总。”
电话里立刻传来不自然的讪笑。
“时总,就别打趣我了......”
时远微微一笑。
“这翁总都荣登皇位了,不得来个敬称。”
翁越连忙道:“不不不,都是时总您的提携。”
“这份恩情我不敢忘。”
“上次回家我爸还教育我来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翁越这话倒是一语双关,时远不但拥他上了位,还保护了她老爹老娘。
闻言,时远心中暗道:这小子倒还算懂事。
翁越接着说道:“时总,我这次打电话给您汇报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
时远还是有些不明白的,翁越给自己汇报什么。
翁越说道:“就上个月齐有田下台后,元老手底下暂时缺人,就让我兼任了公司老总和经理两个位置。”
“上个月的账我还是按照当初和齐有田商量的假账往上报的。”
“一共是扣下来63w。”
“这个月的话,我还没着手做账,想着和您打个招呼,看您的意思。”
闻言,时远立刻便明白了翁越的意思。
这是投石问路啊,连具体数字都说出来了。
这不就是看自己想拿多少。
时远暗道:翁越也挺懂啊,这是害怕自己手里有他把柄,先抛个利益的噱头出来。
嘶~那这自己不拿翁越估计还心里忐忑呢。
于是时远说道:“那行啊,明天吧,我去你家商量一下,给你搞搞理财,参谋一下。”
翁越闻言,赶紧回道:“好好好,那明天我恭候时总。”
“对了,还有我国庆假期后到总会开会,元老说了关于林......”
“哎!”时远立刻打断。
翁越会意,赶忙道:“明天说明天说......”
时远接着说道:“就这样,我明天上午过去。”
时远直接挂了电话。
而后喃喃道:“不错,这上赶着送钱来,事情也有眉目了。”
思考一番过后,时远返回病房。
苏意正在舒苏旁边安静的坐着。
舒苏的状态果然如医生所说,像植物人,身体机能估计还在沉睡中。
舒苏只是目光看着苏意,但一个字也没说。
苏意虽然很激动,但还是忍住情绪没有打扰舒苏休息。
时远去病床旁边坐下,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苏意腰间。
盯着舒苏入神的苏意陡然一惊,随后回头甩了时远一眼,眼神幽怨,小手轻轻拍一下时远手背。
她声音极低,娇声道:“干嘛!”
时远笑着说道:“你别这样看着舒苏了,小心一会儿舒苏直接五档起步从床上蹦下来了。”
苏意白了时远一眼,反骨作祟道:“就看!”
随后苏意目光又移到舒苏脸上,不理会时远。
时远见此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比当初明静住院还离谱。
待了一会儿,时远准备拿出手机匡扶汉室时,病房外来了两个人。
是那天救舒苏的那两个人。
他们并没有着急进门,而是目光都聚集到时远身上,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是他没错吧。”前面那人低声对跟班说道。
后者立刻回道:“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而后两人进门。
时远注意到两人进来,目光移向门口,入眼两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但时远看到一人手上缠的纱布就直接就记起来他们了。
时远起身道:“是叔叔您啊。”
说话时时远心中忖道:这肯定是要钱来了。
苏意也被吸引了注意,看向他们。
两人皆是礼貌微笑。
“她怎么样?”
闻言,时远回道:“刚醒,还得一段时间恢复。”
“还要多谢您。”
“我们出去说。”
那人会意,看了眼病床,而后略显客气道:“好。”
而后他低声对身后的跟班说了两句什么,后者听完先出门去了。
两人跟着也去到走廊的座椅。
时远先开口道:“叔叔,这些天费用应该都是您付的吧。”
闻言,他微微笑道:“这个没关系,没多少。”
“她没事了吧?”
时远客气的回道:“算是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
“哦对,俞松泽。”
他伸出手说道。
时远会意,同样伸出手说道:“时远。”
俞松泽眉头微动,随后和握了握手。
“你应该还是学生吧?”
时远回道:“我是江财的学生。”
俞松泽客气道:“江财不错。”
话音刚落,刚刚离开的跟班就急匆匆的回来,看上去有些着急忙慌的。
俞松泽见状皱眉道:“淡定。”
“说好了?”
他先是看了眼时远,客气的笑了笑,而后对着俞松泽点头,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递给了俞松泽。
俞松泽看了眼屏幕,立刻眼睛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时远见此一脸懵逼。
俞松泽立刻起身,但随即又发觉时远还在这里,转身对时远说道:“不好意思,时远,我突然有点急事。”
“下次见。”
俞松泽的语气相比刚刚多了几分急促。
时远满脸疑惑,不由的“啊?”了一声。
而后也起身道:“没事,俞叔叔您先去忙。”
俞松泽礼貌的笑了笑,而后立刻转身快步离开了。
时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到底要不要医药费了,感觉跟土财主漠不关心几两碎银一样。
不会人家根本不是为这个来的吧。
额......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
不过这些说到底和自己关系不大,还是那个原则,别人不主动提出来,自己也别去上赶着送钱。
......
俞松泽两人一路快步出了医院,坐上了一辆辉腾车。
俞松泽又拿出手机查看。
而后问道:“确定消息可靠吧?”
跟班认真回道:“绝对可靠,这是会长的人去亲自调取的档案。”
“这批档案的原件已经销毁了。”
“这是当年第一批电子备份留存的照片。”
“符合夫人临盆前后时间的就只有这些。”
“医院一般会把弃婴登记在册,有收养记录的会做标记,记录收养人信息。”
俞松泽皱眉,声音猛地拔高道:“那没被收养的呢?!”
跟班有些惶恐,懦懦道:“没被收养的都会送到本市福利院,但近二十年的福利院弃婴我们都查过了......”
“所以......”
俞松泽淡定了些,说道:“所以就在这几个被收养的中间了。”
“是的。”
“难怪一直找不到。”
随后俞松泽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查几户人。”
“把所有底细都翻出来。”
随后俞松泽挂了电话,说道:“把这个发给他。”
“好。”跟班赶紧答应。
一番操作后,跟班问道:“元老,刚刚......”
俞松泽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跟班立刻换了称呼:“额......先生。”
俞松泽缓缓说道:“确定是他没错,江财的学生。”
“一个学生?怎么会有银徽?”
俞松泽也有些奇怪道:“说不准,但根据齐有田的口供,背后主使就是他。”
“不过......也不好说,可能他也只是刀。”
“后面的操刀鬼......哼哼。”
跟班附和道:“会不会是苏氏高层那几个有银徽的人?”
俞松泽面露疑虑,说道:“不排除。”
“不过那几个都在京城啊,牵扯到京城那边,我们估计够不上。”
“这个关系可不好拉啊。”
“还得从翁越那里下手。”
“就怕......”
跟班疑惑。
俞松泽笑了笑,说道:“就怕这是咱秦总下的套。”
“咱们接上了在总会那边可就变成齐有田了。”
“临退之前别再扒层皮下来了。”
跟班犹豫道:“苏氏胃口这么大?”
俞松泽摆手道:“不管了,现在有翁越这茬,也撤不了了。”
“回头给医院那边打电话,除了转移到单人病房再多加两个专人陪护。”
“好。”
随后俞松泽又问道:“对了,那个人......下面人来消息了没?”
跟班回道:“还没有,线索太少,不好查。”
“上次会长的人亲自去查档案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俞松泽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不用多上心,人找到找不到和我们利害牵扯不大。”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