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阴险的勾起嘴角,为了刺激顾厌弛,她故意用怜惜的语气诉说:“你都不知道那天他被打的有多惨,”
“浑身是血,爬回来路上都是一道道血痕,惨不忍睹。”
“他看到我要离开,祈求我带走林悦,可谁想带着个病秧子啊!所以我就拒绝了他。”
“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绝望,如果他能爬起来,他一定会跪下来求我。”
说到这里,沈荣实在装不下去了,她拍着大腿笑的无比狰狞:“天知道我有多想丢下这两个累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带着我儿子离开了。”
顾厌弛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可他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还是人吗?”
沈荣一顿,笑容收敛了一下,随后便是更加猖狂的大笑:“儿子?哈哈哈……”
“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很好啊!林渡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们的关系吗?”
顾厌弛凝眉:“什么意思?”
沈荣笑累了,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我是他后妈,他妈生林悦那会儿就死了。”
顾厌弛心头一顿,周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发狠的凝视着沈荣,不敢想林渡在这种恶毒的女人手底下讨生活,该有多痛苦。
顾厌弛努力克制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很想知道林渡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后来呢?”顾厌弛胸口闷疼的厉害。
沈荣低垂着脑袋,无声的叹了口气:“后来我带着我儿子离开了,谁知道他染上了赌博,花光了我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被一群人殴打致残,又得了病……”
“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顾厌弛打断沈荣的诉苦,“为什么突然又出现在北川?”
沈荣抹去眼角的泪水,她就知道这种人是不会同情自己的:“我没办法了,所以就到处打听林渡的下落,知道他在北川我就来了。”
顾厌弛危险的眯着眸子,看来她跟踪的对象一直都是林渡。
“我没想到能再次遇到你,你看,老天都在帮我。”沈荣得意的勾起嘴角。
顾厌弛发狠的攥紧拳头,当年榨干了林渡的血,现在又想来祸害他,门都没有。
“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可不能反悔啊!”沈荣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委屈巴巴的恳求着。
“自然。”顾厌弛站起来往外走,沈荣感紧跟在他身后。
顾厌弛给门外的保镖一个眼神,他们一把按住沈荣。
沈荣大惊:“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说出真相你帮我救我儿子的吗?”
顾厌弛缓缓转身,犹如死神降临:“因为你害了我和林渡被迫分开了十年,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会救你的儿子?”
“你……”
“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和你儿子见面了。”
“你想干什么?”沈荣挣扎,“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厌弛凝眉:“怎么,动你儿子你知道心疼了,那林渡呢?他不会痛吗?”
“他活该,他从小就是个异类,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包括他的亲生父母。”沈荣勾起嘴角嘲讽着,“你竟然把一个异类当成了宝,真是可笑。”
顾厌弛周身瞬间被戾气萦绕,他知道沈荣口中的异类指的是林渡的身体。
“沈荣,我不会杀你,因为会脏了我的手。不过我会让你痛苦,我要让你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顾厌弛挥挥手,保镖便将沈荣拖了下去。
沈荣挣扎嘶吼着:“顾厌弛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地狱,受尽所有的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顾厌弛面无表情的聆听着,他苦涩的勾起嘴角:“骂得好。”
顾厌弛独自坐在角落,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凉。
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无助,仿佛在寻找着那个迷失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林渡,误会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越想越痛苦,心中的阴郁刺激着他已经崩溃的理智。
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似乎还不解气。
他攥紧拳头,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打开抽屉,拿出匕首,没有片刻犹豫的插进自己的手臂。
可他还觉得不够,又狠狠的用力往肉里按去。
刀拔出的那一刻,血瞬间涌出。
顾厌弛丢下刀子,仰靠在座椅上,不去管受伤的手臂。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闻卿匆匆赶回来,惊愕的冲了过来:“顾总你……”
顾厌弛微微摇头:“说事。”
闻卿隐忍着:“已经找到沈荣的儿子了,已经瘫在床不能动了。”
顾厌弛勾起嘴角,看吧恶人自有恶报,就比如自己一样。
自知劝说不动顾厌弛,闻卿只好把林渡搬出来:“顾总,你这样林先生看到了会心疼的。”
顾厌弛一顿,苦涩的勾起嘴角,眼角的泪水砸落在身侧:“他还会心疼吗?”
“会,怎么不会。”看到顾厌弛动摇,闻卿继续,“可以看得出来,林先生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一直在隐忍罢了。”
顾厌弛微微睁开眼睛,自嘲的摇了摇头,他现在都不知道林渡对自己到底是真爱还是迎合。
闻卿叫来医生给顾厌弛处理伤口,医生咂舌:“伤口怎么这么深?”
闻卿摇摇头,示意医生不要过问太多。
顾厌弛全程面无表情,这点痛和心里的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闻卿。”
“我在。”
“去林渡的老家调查一下他的身世,还有十年前我离开后他经历了什么。”顾厌弛按揉眉宇间,头疼欲裂。
“好。”看着顾厌弛状态不好,闻卿放心不下,“顾总,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顾厌弛站起来,摇摇头:“不用,我要去找林渡。”
闻卿轻叹,此刻的顾厌弛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来到林渡的花店门口,顾厌弛迟迟不敢走进去,他盯着林渡来回游走在花店里,眼角的泪水再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