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出答案,连续将两个齐藓国军士都干净利落地一刀杀了。
就在朱常之缓缓地将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利刃,稳稳地指向第三名齐藓国的军士时,现场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住了一般。
只见那名军士原本就不算红润的面庞此刻更是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可言。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与绝望之色,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求饶,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一时之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我说!别杀我,我都说…”被逼急了,这名军士好不容易才大声呼喊着求饶。
“很好,只要你回答得让我满意,可以不杀你。”朱常之缓缓开口说着,语气显得很是轻松和随意。
但其实只有朱常之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刚才有多紧张,生怕这三个人里面没一个愿意说的。
现在这最后一个人承受不住,他内心着实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被他很好克制住,没有表露出来让别人看到,特别是被这名齐藓国军士看出来。
“你们的巡逻路线,说出来吧!”朱常之紧跟着发问。
问完这话,足足等了好几息时间,还不见这俘虏有交代的意思,朱常之立即用刀身拍打着对方的脸颊,鼻腔里还“嗯?”的发出一声疑问。
“我说,我说。”被俘虏的齐藓国军士连忙说着,随即咽了咽口水。
接着,他才是缓缓地小心开口说道:“我们都是跟着什长负责北边,自西向东开始的。”
说到这,这齐藓国的俘虏军士停下了,并可怜巴巴的看着朱常之,以及小心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可惜这么黑的夜晚,他脸上的这些表情都没能被朱常之他们所看见。
同时,这俘虏又是被冰冷的刀身拍了一下,朱常之的声音响起:“继续!”
仅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这齐藓国军士只好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两个时辰巡逻一次的,每次一个时辰,共有两组人…”
这名军士在朱常之的逼问下,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个遍,可谓是交代得非常的彻底。
而朱常之觉得时辰差不多后,且该问的都问差不多了,也就没再多问,而是收刀退到一旁去,站那琢磨着这名军士交代出来这些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当然了,有时候也不排除底层士兵所知道的,其实只是假的,是上面人故意这么做。
刘二两也摸到朱常之身边,随之悄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猪肠,你真就这样放了这人?”
朱常之:“当然,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名将军,总不能失信于人嘛!”
这话说的很是肯定,信誓旦旦的语气都把刘二两给唬住了,傻愣愣地继续确认着问道:“不是,你还真留着他不杀啊?你就不怕这小子偷摸跑回去告密?然后带着大批的敌人来围剿俺们?”
听着刘二两这明显气急的语气,朱常之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同时还想知道刘二两这小子脑子里都是装的什么,放不放俘虏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无论如何,即便到了最终不得不放走的时候,那也绝对不会是此时此刻。要知道,他们自身的安危尚无法得到保证,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轻易地释放俘虏?
倘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将自身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安全状况变得更加难以掌控和维系。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当下都绝不是释放俘虏的合适时机。
“我好歹也是个将军,说过不杀他,那就不会杀了他。但你有答应过他吗?我记着你是没有答应过他什么。”说着,朱常之就迈步走开。
没能听明白的刘二两一脑子的疑惑,这又是不杀,又没说要放人,都没能弄明白朱常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哎!该怎么做,你倒是给俺一个准话啊!”刘二两冲着已经迈步离开的背影喊,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正眼巴巴等着呢!身后却传来了那被俘虏了的军士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可是答应过我的,我都已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们不能杀我!”
一脸疑惑的刘二两扭头看去,只听到一声刀砍进人体里“噗”的一声。紧接着,再听到一将士嗤笑着说道:“废什么话,那是朱将军答应的你,可不是我答应的,我手中的刀更没有答应过,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接着,那将士对其他人吩咐道:“快些将衣服扒下来,别被血水给全部泡了!”做完这些,那将士才是收刀,然后快步追向朱常之而去。
见此,刘二两才是有些醒悟过来,呢喃着说道:“原来是这意思,是猪肠答应的,又不是俺答应的,俺自然可以杀了!呵呵,俺懂了!”
傻乐的刘二两亦是快步追向着朱常之,现场只剩下三具尸体,两具已经冰凉得透透的,还有一具则是还散发着温度,血水缓缓流淌着离开人的躯体。
当刘二两匆匆赶到朱常之身旁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朱常之正忙碌地更换着身上的衣物。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那微弱闪烁的点点星光,借着这朦胧的光线,刘二两仔细观察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朱常之竟然打算换上敌人的衣服!
朱常之动作迅速而娴熟,仿佛对这样的换装早已轻车熟路。他仅仅只是脱去最外层的、以及明显的物件,比如甲胄之类的。接着,他直接将敌人的甲胄和衣服穿上,又理了理,让其更加地贴身,最后才作罢。
“还傻站着干嘛?时间不多了,快些把这些都换上啊!”见刘二两还在那傻站着不动,朱常之催促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快速换装结束后,原本还身穿着盛国将士服饰的朱常之等八个人,竟然如同变戏法一般,瞬间摇身一变成为了齐藓国的军士!
此时的他们,也已经点燃了火把。有了光亮后,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身上虽然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邋遢不堪,衣物上甚至还有着些许污渍和破损之处。
然而,也正是这种看似不经意间的狼狈模样,反而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可能会被他人发现的一些破绽。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身上衣服血渍和破洞,否则他们的身份很难经得起考验。
“将军,他们原本是十个人,而我们现在就只有八个人,要是被敌人盘问起,我们岂不是不能圆谎了?”有将士把自己所担忧的说了出来。
用不着朱常之来回答,就已经有其他将士替其回答了,“看看这!我们身上的这些血渍是干嘛用的?不就是遇见了‘盛国敌人’后弄出的,这解释不就完美了?少的那两个人就说不敌被杀或被俘了都可以。”
其他人听到这话,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不知道这是不是朱常之的意思,整齐地看向朱常之,希望朱常之可以做出最终的决定。
朱常之颔首点头,又补充着说道:“就这么办!还有,大家刚才所受的伤也不要处理,就这么留着,免得不像那么回事!”
“遵命!”其余人应答着。
朱常之:“我们也在此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能再继续在这待着等下一轮敌人巡逻到此,我们还是赶紧按刚才那敌人说的走,待到合适了,我们再直插着敌营去。”
说罢,不见大家有异议,朱常之率先转身迈步走,其他人纷纷跟上他的步伐,一行八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穿着敌人的衣服、举着火把赶路。
毫无疑问,他们这八人绝非真正意义上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表面上未曾展现出过度的谨小慎微罢了,但内心深处始终将应有的警觉性维持在了巅峰状态。
只有这样,他们无论在面对何种情况,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应对。哪怕看似风平浪静、毫无波澜,他们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松懈和麻痹大意。
这种高度的警惕性,在朱常之转身的时候仿佛就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之中,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或者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他们便能迅速做出应对之策,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按照那俘虏所说,他们巡逻要走完整段路程,得要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行,期间还会和其他的巡逻队碰面。而被他们所袭击的巡逻队出发到他们原本伏击的地点,是不到半个时辰的。
这么一算下来,他们八人如果要按照正常路线走,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否则晚了就会容易被敌人发现异常。
而朱常之打算的,是根本就不会按照正常的路线走。
现在之所以还按照路线走,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时机和地点,然后他们就可以朝着营地直线行走,就算中途被人拦下了也不怕,借口已经想好了,拿出来应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