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尘带来的人简直就是人形大杀器,即使生死部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也没延迟他们多久死亡的时间,一行人杀神一样,还在观望的人都离开了。
凌念倾也没管,轻车熟路地往议事厅走。
不过情况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整个大陆都陷在慌乱之中,凌家也是——至少外面看起来是的。
凌府外,长老组织着还不太经事的弟子抵挡生死部时不时猛烈的进攻,跟其他家族一样,但一进来就会发现内部基本没破损,往来的人脚步虽快,但并不凌乱,显然就算开始受惊了,现在也镇定下来了。
凌念倾挑挑眉。
凌柏迎面走来,以前还略显莽撞的气质几乎消失殆尽。
“大小姐,家主他们在议事厅等你。”
说完,目光也没在楚灼尘他们身上多停留,跟在凌念倾身后一起往议事厅走。
确实稳重了不少。
凌家的议事厅不小,但可能人太多了,显得有些拥挤,凌念倾的位置已经留出来了,就在凌钧的下手,一进去就接受了不少不满的实现。
她脚步稳当地做到座位上,一点也不虚。
虽然她不是原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小姐,但怎么也算合作伙伴吧,凌钧好意思留她就好意思坐。
丞老眯着眼睛站在凌钧身后,不知在想什么。
凌念倾失踪的消息早就从中州传了回来,中州学院还专门派人过来了一趟,不过即使传信人涕泪聚下地描述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情,信的人也寥寥无几。
家主一类的是理智地觉得凌念倾不会出事,至于凌松他们完全就是盲目信任了。
导致传信人离开的时候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念倾你回来的刚刚好,外面那些人解决了?”
凌念倾点头。
“现在什么情况?”
凌松汇报道:“生死部几个据点和势力同时对外开战,他们力量特殊而且还能让普通人修炼,一夕之间就壮大到了能跟整个大陆对抗的地步,除了中州学院还把他们拦在安全线外,其余势力大部分死伤惨重。”
“有些家族分支反水,有些直接全族叛入生死部,导致修炼界形式愈加险峻。”
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身旁人是否跟自己一条心,确实有够严峻的。
“黎青城呢?”
“秦家明确表示对抗到底,闻家已经归顺生死部,只有边家态度不明,现在还在摇摆。”
凌念倾忽然问,“昭昭他们呢?”
凌松愣了一下,没想明白话题怎么就扯到那群孩子身上了。
“在东南苑。”
那地方没人住,算是荒废了的地方,后来被改为训练场地,昭昭他们便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了。
家主跟几个长老又商量了人员的布置和安排,半个时辰后才纷纷从议事厅离开。
楚闽一脸麻木地站在楚灼尘身后,凌念倾进去之后就有丫鬟过来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但也不知道他们少主怎么想的,居然没走,就在外面无所事事地等了起来。
平日里跟星主议事都不肯早去片刻,什么时候耐心这么足了?
楚闽麻木着麻木着,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凌念倾身边跟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正是丞老,凌家商量好了似的并没有问她经历了什么,只是丞老可能年纪大了,自己又没孩子,一腔想唠叨的心就放在了凌念倾身上,从头发丝到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恨不得写到纸上每天念上三遍。
凌念倾静静地听着,也没打断。
据凌楚楚说,以前丞老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原主,反倒是凌念倾过来,就没怎么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了。
直到楚灼尘过来,丞老才收了神通,目光在来者身上一扫,连压迫感都没有,却无端让人心里一紧。
直到丞老跟凌念倾告别,转身离开后,楚闽几人才心里一松,反应过来,背后都浸湿了。
几人相互看看,眼里都是震惊。
星朝大陆能给他们这种感觉的人都不多。
楚灼尘的视线从丞老身上移回来,“需要帮忙可以和我说,我的人借给你用。”
刚才在议事厅外他就察觉到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丞老吗,凌族留下的后手?
凌念倾把他们带到了休息的地方,才跟着凌松去了东南苑。
战火没有波及到这里,近三百个少年少女在一眼看不到边的训练场地奔跃穿梭,几个负责训练的凌家弟子面孔严肃,一点水都没放。
看到他们,凌松笑了笑,一直绷着的脸稍微松了点,“这些天一直按照您修正的计划训练他们,现在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一些弟子一对一在他们手里都讨不了好。”
虽然说他是一步一步看看这些孩子改变的,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说句不好听的,修炼资源多倾向世家弟子,最厉害的散修都未必能打的过背靠世家最弱的弟子。
更别说这些孩子起步晚修炼时间还短了。
因此他还把这些计划拿给凌家弟子了,令他惊讶的是,凌家弟子却很少能有人坚持下来。
于是他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问了凌念倾。
“经历不同。”凌念倾道,“就像你让一个锦衣玉食的人去当乞丐,你觉得他会习惯吗。”
这些孩子从那样的环境长大,现在九死一生出来了,就会抓住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强大的机会。
近三百人几个呼吸就井然有序地集结起来了,目光炯炯地看着凌念倾。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从营养不良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这些人抽条速度简直逆天,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脸色蜡黄浑身乱糟糟的样子。
“很高兴看到你们的变化,虽然我给了你们外部的帮助,但归根结底还是得益于你们自己的努力,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晰,你们的敌人,或者说修炼界的共同敌人正在外面肆虐,无数像你们一样的人流离失所,经受着无法想象的折磨。”
“所以,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