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尘!”景佑怒吼一声,咬牙切齿,“我特么的千辛万苦跟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找神火,你还笑话我,你还是不是人?!”
楚灼尘憋笑,“我不是有意的。”
景佑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表情看起来没那么狰狞,要老这么生气,他早晚得把自己气死。
“凌姑娘,多谢告知,但即使我们相信你的话,神火在前,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凌念倾磨了磨牙,心里把景佑喷了个狗血喷头,脸上表情却没变,幽幽地道:“若是你们能不契约就把神火带走,古往今来神火也不会那么神秘了。”
能见到神火的人毕竟少数,若有人能带走,数万年为一天地研究,别说契约了,连怎么形成的都能扒的一清二楚。
“呃……”景佑犹豫了一下,看向旁边的楚灼尘,“除了你自己去契约,还有别的办法吗?”
楚灼尘摇头,“没有。”
景佑:“……”忽然就明白了刚才温颜他们离开时的感受。
“那你要怎么带走?”他脑子一转,忽然想到。
“谁说我要带走了。”凌念倾抬手,一缕火焰从她指尖冒出,“我是要契约。”
像是感受到了凌念倾的火焰,狂躁的冰焰神火安静了不少。
景佑瞪大眼睛,舌头都打结了,“你要……契约?你这么了解神火,肯定知道契约失败的后果,你……”
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像凌念倾的人死在一个谁都知道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上。
“我不会失败。”凌念倾笑了笑。
“每个契约神火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你看结果,没一个成功了的。”
凌念倾不可置否。
别人失败是没有必须成功的理由,但她有。
看她表情,景佑就知道自己这话是白说了,他心累地叹了口气,“这神火就一个,咱们怎么分?”
楚灼尘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是怎么把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神火说成现在这个局势的。
“虽然你们都可以尝试收复神火。”凌念倾向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刚才楚灼尘的那个位置,神火却没有突然暴涨,像是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似的。
“但对我来说结果都差不多,你们可以自己决定。”
就是景佑这么傻的人,没了挺可惜的。
景佑可惜地看了神火一眼,宝物虽好,但得有命用啊,他劝楚灼尘,“你又不是非神火不可,咱们找个危险性小的吧,这个就不要了。”
楚灼尘:“……”
“走了走了。”景佑生怕楚灼尘反悔,连忙拽着他走了。
凌念倾原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小安白,他们走了。”凌念倾低头,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乖乖的。”
她把安白放在地上,“我要去做一件事情,马上就回来。”
“吱。”安白小声地叫了一下,可能也知道主人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竖瞳里有些担忧。
“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的。”凌家留下的东西不多,有一件是一件,她都会守住。
“吱吱。”安白找个干净的地方趴下,眼睛还看着凌念倾的方向。
凌念倾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向冰焰神火。
火舌冲天而起,冰蓝色的火焰疯狂跳跃,温度一升再升,装着它的火把上都出现了裂缝。
言灵之力不断溃散又重聚,凌念倾脸色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久病未愈之人回光返照。
光是高温,就让人近乎昏厥过去。
用力咬了下嘴唇,顿时一口的血腥味,她没有犹豫抬起手,手指碰到火焰,血都没流出来就看到了白骨,火焰顺着伤口直接进了经脉。
火焰肆无忌惮地灼烧着身体的每一处,经脉寸寸断裂成灰,在言灵之力和神火的共同作用下又不断重生,再烧毁,再重生。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凌念倾已经疼的躺地上了,嘴张着大口大口地喘息,她手抓着另一只胳膊,指甲已经嵌入了肉中,一片鲜血淋漓。
她内里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冰焰神火无处不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汗水已经把头发浸湿了,狼狈地贴在脸上,她紧闭着眼,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凌念倾疼晕过去,又生生被疼醒了,到最后完全是凭着毅力没让神火一把烧成灰。
不知过了多久,凌念倾都觉得自己已经变成灰,在天地中自由翱翔了,一阵风吹过,发现自己并不仅没有随风飘荡,反而浑身都疼,跟密密麻麻的针在身上戳了好几遍一样。
她撑开眼皮,比跟别人打了三天三夜还累。
怪不得那么多人死在了收服神火的路上,疼的都神志不清了,只有死才是解脱。
安白焦急地围着她打转,旁边还有它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红色果实,红彤彤的,上面还有露珠,看着就十分香甜。
她想抬起后摸摸她,浑身凌迟般的痛后,才看见自己的手上除了伤口就是血,她笑了笑,收回手,轻声道:“安白真乖。”
原本暴虐的神火温顺地漂浮在她丹田旁,她心念一动,指尖冒出一缕火。
冰焰神火依旧带着烧毁一切的暴虐,却不会在伤害她了。
休息半晌,凌念倾才恢复点力气,她潦草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正在犹豫要不要报安白的时候,它已经自己跳了上来。
还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可能是受的伤太多了,身体恢复速度快了不少,而且被神火反反复复淬炼了好几遍,身体强度大幅度提高,凌念倾感觉自己五重发劲都能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