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虽然在医院的时间不多,但是,办公室还是有一间的,并且还有专人负责收拾,清洁,所以根本就不脏,反而非常整洁。
黄老把包放在桌子上,坐下来说:“小姑娘,把手放这里,我给你诊脉。”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是非常直接的。
林爱芒依言把手放在脉枕上。
周海扬就站在她身后,整个人都紧绷着,非常紧张。
黄老一摸脉,就惊讶地“咦?”了一声,他略动了动,有些不安地看了林爱芒一眼。
林爱芒依然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周海扬的身体却微微颤抖着。
罗泽航的呼吸都有些停了!他距离周海扬并不远,把周海扬的颤抖都看入眼中了。看样子,这个周小少心尖尖上的妹妹,情况非常不妙!
好半天,黄老才收回自己的手,叹息一声,缓缓地说:“恕老朽无能为力。”
周海扬闭上了眼睛。还以为这一次有所不同!依然还是如此!
林爱芒缓缓放下自己的袖子,站起身,嘴角依然带着一抹笑意,说:“谢谢黄老抽空给我看病!谢谢您!”说着,还微微鞠了一躬。
黄老摇摇头,说:“惭愧,惭愧。请恕老朽无能啊。”
林爱芒也跟着摇摇头,说:“黄老,本来就是绝脉,无医可医,无药可救。您不必放在心上。”
黄老大奇,问:“小姑娘,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二哥哥只是不死心,硬是想要找出一线生机。”林爱芒很坦白。
黄老大为震动,看着林爱芒,眼神非常复杂。这个小姑娘,谈起生死问题,竟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多大的豁达啊。
他坐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想要找出一点点的法子,可以减轻这个小姑娘的痛苦,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他再次叹气说:“对不起啊,小姑娘,老朽实在找不到减轻疼痛的法子。绝脉,实在太少见,医书上记载也太少啊。”
“我知道的,您不必挂在心上。”林爱芒礼貌站起来,说:“谢谢您了。”
黄老也跟着站起来,不住地摇头,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林爱芒就拉了一下周海扬,低声说:“二哥哥,我们走吧。”
周海扬睁开眼睛,看起来已经完全正常了,但是,你只要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隐藏在眼底的伤痛。他点头,很勉强地说:“谢谢黄老。”
他护着林爱芒走了出来。
罗泽航早就惊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绝脉!他只会傻呆呆地跟着林爱芒和周海扬一起出来,傻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
周海扬回头看了罗泽航一眼,沉声说:“谢谢你了。”
罗泽航这才有些回神,赶紧说:“周小少,您太客气了!——”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周海扬却丢下一句:“再见。”就护着林爱芒离开。
罗泽航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被忽视,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叹息,再一次叹息。
罗泽航等到两人走远,他才回身返回黄老的办公室,问:“黄老,真的没有任何法子吗?”
黄老摇头说:“没有。”
罗泽航不甘心地问:“可是她才十几岁啊!”
黄老低下头,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十几岁的生命即将消失,哪一个医生都不会甘心的!
“十八岁,她只能活到十八岁。”黄老喃喃地说。
罗泽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那不是说,这个小姑娘非常快就要——
如花骨朵的年纪,就要凋零了吗!
这个时候,黄老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伸出手,拿起听筒,说:“我是黄孟铎。”
不知道电话里是谁,说了什么,只听黄老吃惊地说:“你是说,刚刚那个得了绝脉的女孩子,就是早上那个救了连老的医生?!”
罗泽航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什么叫“早上救了连老的医生”?谁救了连老?连老是谁?连老,连老,谁姓连啊?
呀!罗泽航一拍自己的手,他明白了!卫生厅的厅长,不就是姓连吗!
难道这个小姑娘本身就是医生?可是她还那么小!
黄老放下电话,对罗泽航说:“快!把小姑娘给我追回来!”
罗泽航应了一声,迅速地跑了出去。可是,不知道林爱芒和周海扬走的是哪一条楼梯,竟然一直跑到一楼,都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罗泽航只能回到黄老办公室,说:“黄老,我没有追上他们,要不,我跟周小少打个电话?”
黄老沉吟了一下,低声说:“算了,算了,医者不自医,这是在活挖他们的心啊。”
罗泽航屏息不敢多言。他何尝不能理解黄老的难受?
黄老感慨了好一会,正要拿起自己的工作起来做,忽然才想起罗泽航,转头和颜悦色地说:“你是——”
罗泽航赶紧说:“小罗。”
“小罗啊,你跟小姑娘认识,她的病情有什么——”黄老又叹了一口气,只能恶化,不能好转,“变化,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罗泽航恭敬地说:“是,黄老。”
黄老忽然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说话了。
罗泽航一直站在那里。
等黄老再一次回过神来,他才说:“小罗啊,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罗泽航这才告辞离开。
既然黄老不让自己给周海扬打电话,但是,罗泽航心中却有数,这个周小少的妹妹会治病!并且,救了连厅长的父亲!这就是在省卫生线的大老板那里挂上号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连厅长的父亲,可不简单!他可不只是因为是连厅长的父亲!他的地位远在连厅长之上!可是有名的老同志!只是因为连老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站在顶点,这才把连建荣厅长放在卫生厅!
只是,罗泽航自己暗暗叹息,十八岁,如果真的是绝脉只能活到十八岁,那怎么样在大老板面前挂上号都没有用!
可惜啊,可惜。
周海扬跟林爱芒两人来到车上,周海扬却没有开车,他沉默地看着前面。
林爱芒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去催他,只是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忽然,周海扬转身,抱住了林爱芒。
抱得很紧。
紧得好像要把林爱芒整个镶嵌在他的怀里。
林爱芒任由他抱着,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小芒,嫁给我。”
林爱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
“小芒,请你嫁给我。”
这一次,林爱芒终于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
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却真诚地直入人心。
林爱芒呆愣了一会儿,才用力地推开周海扬。
她生气地戳着周海扬的胸口,大声地说:“你觉得这样开玩笑很好玩?”
周海扬任由她戳着,眼眸幽暗,直直地盯着林爱芒看。
“不要再上学了。我有钱。”周海扬依然直愣愣一样地只顾着说出自己的意思。
林爱芒有些泄气地看着周海扬。看着他的眼眸不停变幻着各种情绪。
“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周海扬的脸上写满真挚,写满恳求。
是,他在恳求林爱芒,恳求她给彼此的感情一条生路。或者,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恳求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在剩下的日子里,可以陪着她,快乐地活。
“嫁给我,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周海扬无比认真地说。
嫁给他,只是因为,他想要名正言顺地陪着自己,陪着自己在剩下的日子里快乐地过。
林爱芒想哭。
然后,她真的哭了。
她抱着周海扬,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了。
眼泪流下来,湿透了周海扬的衣服,湿透了周海扬的心。
前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岁。这一世,又可以活几岁?
医书上说,十八岁。
这一世,自己有可能只能活到十八岁。
就因为这短短的日子,就要拖累他?
不可能。
对一个陌生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对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男人?
他虽然年轻,却如此有担当。
林爱芒觉得自己的心被温暖了。
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加暖人心!
没有如同烟花绚烂般的激烈,却让自己整个人如同在寒冬中遇到最火热的太阳一般,暖洋洋。
周海扬轻轻地低下头,吻着林爱芒的头发。
“小芒——小芒——小芒——”他只会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林爱芒痛痛快快地哭着,把自己所有的、对周海扬的感情全都宣泄出来。
不是爱情,却已经心动。
然而,这心动却不被现实所允许——或者说,不被林爱芒的理智所允许。
所以,她的情感很委屈,所以,她要哭。
周海扬的眼泪也在流。
爱她!
爱她!
爱她!
一声声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呼唤,渐渐地汇成洪流。
汹涌得,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许久,林爱芒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仰起脸,看着周海扬。
看着周海扬也同样因为眼泪而变得更加清澈的眼眸。
看着周海扬泪痕斑斑的脸。
看着周海扬,仿佛看见他火热的心。
周海扬也低着头,看着林爱芒。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红红的眼圈。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唇。
看着林爱芒,仿佛看到她一天天消逝的生命。
“你不委屈吗?”半晌,林爱芒的唇轻启。
“不委屈。”周海扬回应。怎么会委屈呢?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啊,可以陪着她啊,怎么会委屈呢?
“我也许,只能活到十八岁。”林爱芒的声音很轻,“我过几天,就十七岁了。”
周海扬不由得又抱紧了林爱芒,“活一天,我陪你一天。活一月,我陪你一月。活一年,我陪你一年。”
林爱芒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透过泪眼,她看着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谢谢你,周海扬。”林爱芒叫的是,周海扬。不是海扬哥哥,不是二哥哥。而是,只是,周海扬。再不是其他的身份。就只是,周海扬,这个人。
周海扬浑身一震,他的脸上有些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是喜,是悲。
“可是,我不能。”林爱芒的头用力地摇晃着,眼泪就那样飞洒。
周海扬的天又一次暗了。
“为什么?”
林爱芒抽抽噎噎地说:“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敢太幸福!”
“傻瓜!傻瓜!你是大傻瓜!”周海扬也用力地摇晃着头,一遍遍地责怪着。
“周海扬,你才是大傻瓜!”林爱芒也骂着他。“周海扬!你是大傻瓜!”
两个傻瓜就那样又哭又骂着。
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
天色暗下来。
冬天的白天本来就短。加上两人都没有动。好像呆在这车上狭小的空间里,连气息都变得亲密。
天,已经很暗了。
外边的车,来来去去。
跟车里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车外边的世界,寒冷,干燥,冷漠得没有一丝温情。
车里面的世界,温暖,潮湿,忧伤得每一丝空气都是眼泪。
连思瑶出来的时候,就眼尖地看到了这辆车。没有办法不去注意这辆车啊。灯光下,这辆白色的车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妈妈,那个林爱芒还在医院里。”连思瑶拉拉妈妈的衣袖。
杨主任抬头望去,微微皱起眉头,轻轻说了一句:“这个时候还不回去,不会真的遇上什么难事了吧?”
连思瑶就不满地说:“你们还以为人家要来找上我们家,还要去调查呢!”
杨主任想了想,掏出大哥大,给陈杰群打电话:“陈院长,你说林爱芒去找黄老,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哦,是看病啊——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杨主任挂上了电话。她对司机招招手。
司机赶紧过来,“杨主任,您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那辆车上有没有人。”杨主任也是觉得自己这个吩咐有些奇怪,难道林爱芒到医院办事,还会躲在一辆黑漆漆的车里面不成?可是,她就是这么吩咐了!
司机觉得很奇怪,不过,既然杨主任这么说了,他就照着做。
司机走到周海扬的车旁,往里头看了看,还真的有人!他倒吃了一惊,赶紧在车窗上敲了敲。
林爱芒挣开周海扬,声音还满是泪意:“周海扬,有人在外边。”
“不理他。”周海扬的声音也满是泪意。
“回去吧,很晚了。”林爱芒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些。
“你饿了吧?”直到这个时候,周海扬才觉得自己太任性了!竟然忘记让小芒吃晚饭!
“我们去吃饭,我想吃你煮的西红柿鱼。”
“好,就吃西红柿鱼!”周海扬发动汽车。他根本就不想理会窗外的路人甲。
司机吓了一跳,赶紧退开。
周海扬一打方向盘,车子就那样驶出去,汇入外边的车流,再也寻不见影子。
司机讪讪地走回来,说:“杨主任,车里的人没有理我。”
杨主任点头说:“我知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她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想见自己,还是故意要引起自己注意?
看样子,还是要弄清楚这个林爱芒的情况!
林爱芒和钟伟杰已经说好了,过年期间,不开店,让员工们过一个轻松的年!当然,也让林爱芒过一个轻松的年!
几天就已经出了告示,所以,这几天顾客多得不得了!备货啊!
这几家水果专卖店的水果是一加再加。也幸亏现在空间里的地非常多,更幸亏空间里不是还有了一块时间流速更快的地吗?
几乎是一棵种子一种下去,现实时间一眨眼功夫,就可以采摘水果了!
只是辛苦林爱芒而已!
终于,这一天,算好了奖金,领好了工资,所有员工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钟伟杰和林爱芒又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大家就高高兴兴地各回各家了!
林爱芒也不例外,她就等着这一天可以回去了!所以,这一次,是坐钟伟杰的车回去。
钟伟杰也把她照顾得很好。
回到家,可想而知,林爱芒受到了多么热烈的欢迎啊!
大家几乎要把她举起来欢呼!
林爱天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一个个热情拥抱林爱芒,不过,他没有过去。不是他不想,而是,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情结在。
寒假回来,却没有看到林爱芒。
等到林爱芒打电话回来,说还有事,要过年前才能回来,他心里有多失望!失望得连林奶奶都发觉了!
然后,他就勉强抑制自己,可是,现在是放寒假!跟平时上课不同!上课时,他学习很紧张,还要忙着管理好班级,只能利用空下来的时间想林爱芒。
现在呢,他有时间了!造成的结果就是——天天有好多时间可以想起林爱芒!
等待,渐渐就变得越发难耐。
等到接到电话说,她明天就会回来。
林爱天的心早就开始沸腾起来了!
他一遍遍地想起,等她回来时,自己要怎样怎样,要抱抱她,要揪揪她的鼻子,惩罚她这么久丢下——自己,不,丢下大家。
要跟她好好说说话。要好好地问清楚,她的每一天的生活。
要好好地看看她啊——看看她,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结果呢,看到她,自己的胆子却变小了!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大家拥抱着她!自己也想啊,自己很想,很想也过去啊,却,不敢。
只能那样贪婪地看着她,细细地用目光描摹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
还有啊,还有她细细的脖子,她娇弱的身体,她的手,她的腿——
每一寸,每一处,自己都要好好地记在头脑里,在夜里想起她的时候,拿出来,细细品味——
林爱芒嘴角一直是弯着的,她耳边充斥的是各种兴奋得不得了的声音,有告诉她,自己考试成绩的;有告诉她,家里的生意状况的;有告诉她,自己获奖的;有告诉她,自己长高了的——
各种各样的内容,各种各样的声音,全都汇成一股暖流,在林爱芒的心间激荡!
好不容易,大家的情绪才有些安定下来。
林爱芒这才招呼大家把车上的东西都给搬下来,搬进来。
钟伟杰一直在的,只是,他就站在门口那个地方,没有突兀地进去,影响林爱芒和大家“团聚”。
现在林爱芒终于要搬礼物了,他这才领着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往车旁走去。
这个时候,林爱天才快走几步,追上林爱芒,喊了一声:“小芒。”
林爱芒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天哥哥,怎么了?”
林爱天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好半天说:“没,没什么。”
林爱芒就歪着脑袋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笑。
在林爱芒的目光注视中,林爱天的脸红通通的,就像熟透了的番茄,特别可爱!
林爱芒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说:“天哥哥,你们的成绩单寄过来了没有?”
谈起这个话题,林爱天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恢复正常,说:“寄过来了。考得还不错!”
林爱芒知道林爱天很谦虚,“考得不错”的意思就是“考得很好”。她毫不吝啬地夸林爱天:“天哥哥真棒!”
林爱天瞅了她一眼,说:“小芒,这一次又超过第二名多少分?”对林爱芒来说,考年级第一已经不出奇了,现在应该问的是,超出第二名多少分!超出几分,肯定是发挥失常!超出十几二十几分,发挥不大好。超出三十四十分,发挥正常。更多的,哈,那就是超常发挥了!
当然,据说,附中还有另一种说法,林爱芒跟第二名差距不大,说明试题简单。林爱芒跟第二名差距很大,说明试题非常难!根据小道消息,附中的老师们经常用这一点来写考试后的卷面分析!
林爱芒回忆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四十六?四十八?”
林爱天无语了。他伸出手,抚摸着林爱芒的头发说:“小芒真是天才!”
林爱芒摇摇头,认真地说:“天哥哥,我不是天才,只是比别人更珍惜时间罢了。”是啊,就算在空间里,林爱芒都不会浪费时间!
两人慢吞吞地边走边聊边停,好一会才走到路上钟伟杰的车旁。孩子们已经提的提,抬的抬,把车厢里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
林爱芒一看,还有车顶上的东西没有拿下来呢——没有办法,林爱芒买的东西太多——谁叫她那天买一些就放一些进空间,结果,不知不觉就买得超量了!
东西太多的问题就是,钟伟杰的小轿车沦落为货车!不但后车厢塞满了东西,连车顶上也给放上行李架,绑上一些轻一点的、不容易坏的东西了!
当然,钟伟杰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林爱天赶紧上前,跟钟伟杰一起开始拆绳子,把东西放下来。
等到忙好,已经很晚了!
钟伟杰婉拒了林奶奶要留他下来吃晚饭的建议,还是趁着天色回家了。当然,他没有忘记带上林爱芒给他准备的食物和水果,让他路上饿了先填一下肚子。
等钟伟杰离开,林爱芒才慢慢地走回去吃晚饭。
吃完饭,大家让她先去洗澡,洗去一身疲惫,也没有吵她,就让她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听着外边格外安静的客厅,林爱芒嘴角慢慢浮现出笑意,朦朦胧胧间,她就睡着了。
林奶奶和周阿姨在窃窃私语:“小芒这一次回来,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说,她是不是还是在做生意赚钱?”
“肯定是!你刚刚没有听阿天说了,给你买的那衣服是挺贵的!”周阿姨肯定地说。
林奶奶就放下手中的活计,担忧地说:“你看小芒,学习那么紧张,还整天忙着赚钱!我真担心她的身体啊。”
周阿姨也停下来,问林奶奶:“小芒的师父怎么说?不是去找医生了吗?”
林奶奶摇摇头,说:“唉,医生也都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啊。我这心里,一直不安呐。”
周阿姨赶紧安慰说:“没事没事,小芒心地那么好!老天爷肯定看在眼里呢!”
“但愿吧。明天,你早些过来,我们早点去寺里上香!多上点香,我这心里也踏实一点啊。”
“好,我明天五点就过来。”
“嗯。早点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林爱芒一夜无梦,睡得非常沉。
等她起床,特意守在旁边的林爱月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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