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江馥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半分。
江妼却是满心生喜,偷眼去瞧长姐的面色,心底更加雀跃。
说不定此次还能有意外惊喜。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国公夫人怒不可遏,身形一晃,险些失了平衡,最终重重跌坐于椅中。
仍旧愤愤不平地嚷着:“他裴坼此番,究竟将我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又将你置于何地啊!”
江馥闻言,凄然一笑。
在他的心里,或许她从来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江馥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半分。
江妼却是满心生喜,偷眼去瞧长姐的面色,心底更加雀跃。
说不定此次还能有意外惊喜。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国公夫人怒不可遏,身形一晃,险些失了平衡,最终重重跌坐于椅中。
仍旧愤愤不平地嚷着:“他裴坼此番,究竟将我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又将你置于何地啊!”
江馥闻言,凄然一笑。
在他的心里,或许她从来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裴坼抱着陷入昏迷的江阮宁,步伐匆匆地回了曦梧苑。
雪怜已经在门外焦急的张望了许久,小脸被凛冽的寒气染上了两朵绯红。
裴坼的眸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雪怜被他这一瞥看得心头一颤,更加手足无措,赶紧垂下眸子,急忙转身掀起门帘让他们进去。
刚将江阮宁放在床上躺好,雪怜已经端了温热的水盆过来,湿了软帕子半跪在床前,要给江阮宁擦手。
“等一下。”裴坼突地出声阻止,雪怜当即不解的抬头去看他。
裴坼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审视着江阮宁肿胀更甚的手。
“侯爷,陈医师来了。”
左飞不方便进内室,于是只停在外间门口禀告道。
陈医师神色肃穆的大步进来,正要对裴坼行礼,裴坼已经大步而来,一把拉住他向床边走,焦灼道:“陈医师不必拘礼,速为她诊视。”
陈医师只好坐在雪怜搬来的圆凳坐在床下,先是仔细的看了看江阮宁乌青的脸色,随即目光随即被她那双乌色血液已经凝固的手,眉心不由一蹙。
当即伸出指尖轻轻沾了些那颜色怪异,且已经凝固的小血珠。
并递在鼻端闻了闻。
陈医师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在裴坼的眼中依然不够迅速。
“如何?可是中了毒?”裴坼跨前一步,目光如炬,急切的问。
陈医师起身微微一躬,回禀道:“回侯爷的话,阮姨娘的确是中了紫貂藤的毒,这种毒可以很快让人浑身麻胀,直到昏迷。但是毒性却不强,及时医治的话,很快便可以痊愈。只是毒素极容易残留在体内,不易祛除干净……”
裴坼没耐心听他讲解毒性药理,直接打断:“本侯是问你如何解毒,她要何时才能清醒。”
陈医师被打断,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继续道:“老夫这里备有一颗解毒灵丹,只需阮姨娘服下,不过须臾,定能缓缓转醒。”
说罢,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
雪怜麻利地倒了水来,可是拿着那颗小小的药丸,却不知如何喂下去。
裴坼提步,落坐在床边,再把江阮宁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雪怜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药丸送至江阮宁微微开启的唇畔。
结果可想而知,不省人事的江阮宁根本无意识服下药丸。
雪怜急得小脸更加红润,手足无措间不由自主地望向裴坼,眼中满是无助。
裴坼也没有过类似经验,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医师。
陈医师干咳一声,略有不自在的道:“这昏迷中的病人若要服药,需旁人帮助才行,可以口舌渡药。”
雪怜起初没太听明白,直到发觉侯爷似有尴尬的表情之后,才想通什么叫以唇舌渡药。
当即便心领神会地退了下来,双手恭敬地将药丸呈上,递与裴坼。
裴坼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复杂难辨,望着江阮宁青白到近乎难看的脸庞,和肿胀得不堪入目的双手。
最后下定决心一般,迅速拿起那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
紧接着,他轻轻扭转过紧紧依偎在胸膛上的江阮宁的脸庞,身体微微前倾,朝着那片略显苍白的唇瓣深深印去。
以往,为了演绎那些缠绵悱恻的戏码,他们即便在床上翻滚得再激烈,也只是停留在拥抱的层面,或是那种若即若离的肌肤相亲。
还从未有过这般直接的亲吻。
想不到第一次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裴坼心思复杂的将药丸以舌尖推进她的口内,可起初的羞涩在他触碰到她已经冰凉的唇瓣时尽数褪去,唯余担忧和焦急在他胸中升腾而起。
直至此刻他才感知到,不仅她的双唇冰冷僵硬,连那藏于口腔深处的小舌,也僵硬而毫无暖意。
裴坼的心突然猛地一紧,抱着她的手也微微颤了颤。
雪怜赶紧端了水过来,裴坼的心再也升不起一丝杂念,再以唇渡水,助她把药服下去。
江阮宁的喉咙因为有了水的润滑,倒是很顺利的咽下了药丸。
裴坼这才安下心来,却依旧不舍忧虑的凝视着她被毒得惨不忍睹的脸。
“侯爷放心,老朽这就回药庐煎药,待姨娘醒来即可马上服下。”陈医师说罢,恭敬的施礼,退出了内室。
裴坼看着昏迷当中的江阮宁,表面平静,内心却汹涌四起。
护国公夫人定是听了传闻,心知自家女儿在侯府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才按捺不住,来找江阮宁的麻烦。
这倒是在他的谋算之中。
可他却万没想到,江家母女会如此急切地想要江阮宁的性命。
说来,江阮宁有此一遭,也确是他引起的。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裴坼眼底静静划过一丝歉意。
‘你,不可以有事。’
“侯爷,那紫貂藤算不上不可解之毒。况且咱们还有陈医师医治姨娘,您不必太过担心的。”雪怜站在一侧,小心谨慎,声若蚊蝇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