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檍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江南,来到了杭州。
只不过出去拿个糕点的功夫,容佩就发现如檍又跑了。
整个脑袋都大了,迟早…迟早如檍得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主儿!”
容佩赶紧和相如出去找着,已经半夜了,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容佩看着地上晃动的树影们,她突然有些怕。
好像这个黑影,就要吞噬她了…
“相如。”
相如疑惑的回头看去,容佩仍然站在原地
“怎么了?”
她回到了容佩的身边
“不知道…”
容佩有些心慌,说不上来的感觉。
“别怕,容佩。”
容佩抬头看着她,缓缓点头。
她们是在湖边找到如檍的,如檍不知道从哪里折了枝花。
层层叠叠的花瓣,如檍看着远处,一片又一片,从她的手上落下。
“主儿!”
容佩喊道,如檍扭过头,看到是容佩,她有些不耐烦的转了回去。
“主儿,您出来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相如直接说道,如檍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是主子,你们是奴才,怎么我要去哪,还要和你们说一声?”
相如一脸不忿的就要上前,容佩赶紧将她拉住了
“主儿,今夜太晚了,咱们回去吧。”
如檍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花直接掷了出去,已经不剩几片花瓣的花,已经难看了许多。
轻轻的落水声,如檍突然愣在了原地,她瞪着眼睛的看向湖面,嘴里喃喃自语
“主儿?”
声音太小了,容佩也没有听到。
“走吧。”
如檍不再看身后,她向前走去。
坐在那的时间有点长了,如檍的腿都麻了。
如檍从房间里逃出来,她只是觉得没意思。
来了江南,是她死乞白赖求来的。
断桥不断肝肠断,孤山不孤君心孤。
她来到了这里,十分想和林长春跑出去,做一对最平凡的民间夫妻。
没有皇后,也没有这宫中的任何一人。
弘历不是皇上,她不是答应,他们二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如檍想着,杭州还有一种条头糕,他们还可可以自由自在的吃条头糕,然后一起看杂技。
还能听说书的说皇上和宫中的慎答应之间的爱情。
她如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是皇后都比不上的。
如檍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在笑什么?
容佩有些疑惑看向相如,相如撇了撇嘴
谁知道呢?
寒香见第一次来江南,虽然她们不能出去,但是她看着周围的景色,也很新奇呢。
如檍第二日的下午,在花园中看到了寒香见。
如檍直勾勾的眼神,寒香见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总觉得,对方要吃了她一般。
寒香见想了想,怪不得皇上不让她与这位慎答应相处。
“寒贵人!”
如檍看到寒香见想要走,急忙喊住了她。
没有行礼请安,她看着寒香见,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快的让她抓不住,
“什么事啊?”
如檍愣了两秒,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出了一句话
“皇上曾是我的少年郎。”
如檍说完,寒香见刚想说什么,想起了之前林长春警告她的话。
若是让寒企的事惹得众人皆知…
寒香见抿了抿唇
“少年郎?听起来…像是什么吃的。”
寒香见紧急改口
“慎答应吃了吗?没吃,那我先回去吃了。”
如檍震惊的看着寒香见,寒香见几乎都快跑起来了。
也不用上朝,林长春早上起来,安华给她穿着衣服,另一边素练给琅华上妆。
看到了琅华的白发,素练赶紧将它藏了起来。
换了衣服的林长春走了过来
“你先下去吧。”
头发都梳好了,素练有些犹豫的走出了屋子。
“皇上,这是怎么了?”
琅华自己拿起了面前的胭脂水粉,想要上妆,林长春将琅华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
“皇上?”
林长春笑着说道
“朕这些年,也很少为琅华画眉了。”
刚大婚时,林长春还休了婚假,成亲第二日,她亲手给琅华画了眉毛。
一晃这么多年,林长春成了皇帝,琅华成为皇后。
林长春的早上起来都是急急忙忙的去上早朝,走的早,有时候琅华还在熟睡中。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给琅华画眉。
“皇上还记得。”
想到从前,琅华的脸上满是怀念。
“朕自然是不能忘的。”
林长春抬起手,这么多年不碰这些了,她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林长春努力着,给琅华画好了眉,然后给琅华上了胭脂水粉。
还好,林长春松了口气,这么些年,手艺还在。
“和从前一样好看。”
琅华低头笑着
“臣妾如今都做祖母的人了,怎么能和当年一般。”
林长春认真的说着
“琅华不管什么样子,在朕的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林长春看着琅华的脸,想象着两个人再老一些的样子。
琅华,我真的很想和你白头到老。
林长春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
“用膳吧。”
她的嗓子有点哑了,琅华点头说道
“好。”
趁着琅华不注意,林长春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她最近总是这样…
林长春实在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琅华得是什么样子。
她也是…
用了早膳,林长春和琅华一同去给嬛嬛女士请安,三个人一同走在行宫的花园中。
甄嬛的手,搭在两个人的胳膊上,三个没血缘的人,成为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吴侬软语难得听到,林长春想了想,她记得韫玉之前说,外祖家在江南,苏绿筠和陈婉茵,两个人的家也在这里。
让永璋和永璇分别陪着苏绿筠和陈婉茵回家省亲,韫玉那…
林长春思索了一会儿,让海兰和永琪一起陪着去了,还带上了璟兕。
璟兕这两年养的还好,只是再没有以前活泼的样子了。
几个自从入宫,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的人,心中的高兴,是旁人不能感受的。
如檍仍然是站在远处看着马车一辆又一辆的离开了就行宫,她突然有些想乌拉那拉老夫人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赶紧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有什么好念的,毕竟将她赶出家的,就是她的亲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