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的退步,反而让如檍的气焰更高了。
“慎答应也来赏花啊。”
如檍微微颔首
“是啊,我准备摘一些花送去养心殿,给皇上插瓶。”
如檍上下扫视了一下胧月,又接着说道
“毕竟皇上是我的夫君,嫔妾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夫君。”
胧月皱起了眉,她身旁的侍女凭澜说道
“慎答应这是什么意思?”
如檍仿佛没听懂一般,十分做作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声的说道
“是嫔妾忘了,长公主这辈子可以有两位额附,自然听不得这些。”
如檍眯着眼睛
“这古人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虽然长公主的额附早逝,若是他泉下有知,知道长公主没有为他守寡,这心中也应该是高兴的。”
凭澜还想反驳,直接被胧月拉到身后,看着如檍贴贴不休的嘴,胧月一巴掌打了上去。
如檍没有想到,胧月会直接果断的,在这人来人往的御花园中,这么掌掴皇帝的妃嫔。
如檍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瞪着胧月,而胧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慎答应可清醒了吗?”
如檍忍不住要继续说话,胧月也不管如檍要说什么,她只觉得这张嘴吐出的话,都是让人厌烦的,胧月反手又给了如檍一巴掌。
如檍震惊的大叫起来
“长公主!我是皇上的妃嫔,我是六公主的生母,你怎么可以打我!”
胧月面上略带疑惑,说出的话字字插在如檍的心窝
“为什么不能打,你只是皇兄的一个答应,我是先皇的公主,你算什么东西!”
凭澜狗腿的学着如檍刚刚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们长公主打你,那是慎答应的荣幸,毕竟慎答应每年都会被掌嘴,怕答应忘了这感觉,慎答应还不快谢恩。”
然后她看着胧月手掌,心疼的说道
“慎答应,您好歹也是个妃嫔,能不能对自己的皮肤好一些,你看你这皮肤粗糙的,都差点划破我们长公主的手。”
如檍听到这话,当场目眦欲裂的表情,胧月是长公主,她不能说什么过分的话,难不成还能让一个奴婢给欺负了!
“端淑长公主是金枝玉叶,难不成这身边的奴才也是金枝玉叶吗,竟敢对主子不敬!”
凭澜不好意思的对着胧月笑着,胧月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如檍
“凭澜说的是实话,若不是眼睛看到,本公主甚至以为自己打到了树上。”
胧月和凭澜的话,在如檍耳中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倒打一耙!
容佩轻轻扯了一下如檍的袖子,这事本来就是如檍的错,要不是如檍来长公主面前乱说乱话,又怎么会惹长公主生气。
这都吃了两个大嘴巴子,如檍就应该夹着尾巴回延禧宫,而不是在长公主面前争论不休。
如檍没有理会容佩的动作,她继续重复着
“嫔妾是皇上的妃嫔,是六公主的生母,就算有什么错,也不应该是长公主来责罚!”
“是吗?”
嬿婉的一声,让如檍有些惊讶,当看到说出这话的是嬿婉,如檍一下就不屑起来
“嫔妾倒是不知道,令妃还有听墙角的爱好,到底是阴沟里爬出来的,行事不堪入目。”
嬿婉没有管如檍,而是先对胧月行了一礼
“端淑长公主安。”
胧月点点头
“令妃娘娘客气。”
嬿婉起身笑了笑
“长公主随和,但是礼不可废。”
两个人说着话,谁也没离如檍,像是没这个人一般。
在恭贺胧月即将到来的大婚之后,嬿婉才看向仍然面红耳赤的如檍,想起来了刚刚如檍说了什么,不禁笑道
“这不是慎答应吗,怎么在延禧宫待的忘记了规矩,见了本宫也不行礼?”
如檍撅着嘴,微微屈了下腿,然后就站了起来。
春蝉和澜翠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直接上前将如檍按着跪了下去。
如檍被迫的跪在昔日她最瞧不上的嬿婉面前,挣扎着说道
“令妃,你这样做,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我可是六公主生母。”
听着如檍的话,嬿婉笑的更加娇媚,她看向身旁的胧月说道
“长公主还不知道吧。”
“嗯?”
胧月有些疑惑,嬿婉继续说道
“六公主的生母是娴贵妃…”
嬿婉还没说完,就被如檍给打断了。
“不可能,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是娴贵妃的!”
如檍对于这个孩子,是看不上的,给娴贵妃抚养又怎么样,等时候璟兕大了,知道了一切,又怎么不会想着生母。
嬿婉对着如檍冷哼一声,接着扭头对胧月说道
“长公主不知道,皇上将六公主给娴贵妃抚养时,便将玉碟也给改了,和宜公主璟兕,就是娴贵妃所生。”
如檍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从她醒来,并没有人与她说过
“不可能!不可能!”
嬿婉皱着眉看向如檍
“有什么不可能的,六公主有这样的生母,就是她的耻辱啊,慎答应。”
胧月是真心的为璟兕高兴
“我确实不知此事,皇兄思虑周全,六公主为娴贵妃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
胧月看了看天说道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慈宁宫了。”
嬿婉恭敬的说道
“恭送长公主。”
胧月走远了,嬿婉看着仍然梗着脖子的如檍,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
“慎答应疼吗?”
如檍偏过头去,不愿意看嬿婉。
嬿婉笑了一下
“慎答应知道疼就好,六公主以后只有娴贵妃一个额娘,真是公主之幸。”
“就算玉碟改了又如何,她是从我的肚子里生出的,于我有着割不断打不破的血脉亲情。”
如檍转过头看向嬿婉
“魏嬿婉就算你爬到妃子又怎么样,你终究是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伺候了皇上十多年,到底是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废物。”
“在我眼里,你还和当日那个跪在我面前的宫女无异。”
嬿婉勾了勾唇
“慎答应四十才老蚌生珠,本宫自然不着急。”
“况且,谁说本宫如今没有身孕啊。”
嬿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