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场地内。
直升机的螺旋桨翻飞了叶南熹的衣裙。
迎着风,她迈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直升机身前,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她踩上了直升机,并坐了上去。
叶北枳和莫言随之,先后一起上来了。
叶南熹手紧攥着安全带,她侧头看向窗外。
她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才回到这。
现在仇报了,她抽身了,一切都是这样的合情合理。
离开这里后,她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也将永远退出她的生命里……
直升机飞行员回头看了眼几人,确认他们都绑好了安全带后,操作着要发动直升机。
只是,他手机忽地响了起来,他接听后,便松开了安全带,下了直升机。
几人以为他是有事,没一会就回来了。
不想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他影子。
莫言眉头不禁蹙了蹙,他转头对姐弟俩说道,“我去看一看。”
说着,他解开了安全带。
在莫言跳下直升机那刻,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玩味的声音,“莫医生,这是要去找人呢?”
莫言眸色一顿,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周身气场强大的男人,嘴上叼着烟,西装裤下包裹的长腿,稳步往这边走来。
他身上穿得正式,不过黑色的衬衫下那规整的领带,被扯得变形,松松垮垮地挂脖子上。
而他那衬衫的领子解了三颗,其中顶上的两颗扣子不见了踪影。
只有孤单的线条,羸弱地穿在衣衫上。
显然,男人是连解扣子都懒得解,大掌在扯开领带时,直接崩坏了扣子。
不难想象,他当时是有多烦躁。
他头上一头梳得整齐的头发,被螺旋桨的风吹得凌乱,飞扬在空中。
他话虽是对莫言说的,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桃花眼,却越过了莫言,紧锁缩在直升机最里头的女人。
眸光极具攻击性,直射到了叶南熹身上。
任叶南熹再想忽略,也无法忽视。
付浔悠哉悠哉地出现在这里。
显而易见,飞行员不会再回来。
他那忽然下机的行为,就是付浔而为。
莫言双眼眯了眯,刚想说什么,身后就响起了叶北枳咬牙切齿的声音。
“付浔,你就不能放我姐走吗?你都要跟别人订婚了。”
叶北枳在说这话时,不动声色地把叶南熹挡在了身后。
他向来不喜欢付浔,不难听出,他此刻在极力忍着,尽量没把话说得没那么难听。
免得把人激怒了,走不了。
可付浔并不买账,他嗤笑了一声,“走?你姐是老子女人,你是想让我看着她,跟着两男人走?”
“你他妈当老子是活菩萨呢!”
话落,付浔打了个响指。
在他身后的秦牧凡和暗影会意,旋即往前,就要擒住莫言和叶北枳。
不过,下一瞬,不知从哪涌出了七八个浑身黑衣的保镖,拦在了秦牧凡和暗影身前。
而莫言却快速地转身,直往直升机的驾驶室去。
付浔见状,眸色一凝,长指掐着烟深吸了一口。
随后将烟扔到了地上,阔步就朝着莫言走去。
火星子落地那瞬,溅射开来的同时,秦牧凡几人便动起手来。
拳风破空而下,冲着各自的死穴。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十几个壮汉厮打在一块。
莫言在这期间,脚跨入驾驶室,并回头对姐弟俩说,“坐稳了。”
姐弟两人一怔,明白了过来。
莫言这是要自己开。
叶北枳瞬间两眼亮了起来,“莫医生,你还会开直升机啊?”
莫言在莫家自由如风。
家族企业有兄姐坐镇,他时间多得是,各种技能都学了点。
不过,最后还是钟爱医科,便一直做到现在。
情况紧急,不便多解释,莫言点了点头,快速地扣上安全带,按下关舱门的按钮。
秦牧凡这刚撂倒两保镖,这就看着莫言坐在驾驶位上,熟练地操作了起来。
这要是成功让他起飞,脱离了港城这地,那可真的就不好找了。
眼见舱门要完全紧闭,秦牧凡赶紧向前阻止。
不想,一只大掌抢先一步,扣在了舱门上,其手臂上蟠扎的青筋暴起,骨节发白,把将要关闭的舱门一点点掰开。
莫言见状,温和的眸子泛起狠意,放弃了关舱的想法,直接起飞。
顷刻间,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轰然变大,机身也缓缓离地。
叶南熹心头一跳。
莫言这是想用起飞来甩掉付浔。
要是付浔死扣着舱门,不松手,他极有可能,以这种状态,被带到空中。
这行为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他恐怕会在空中掉落。
可是到了这份上了,她要是心慈手软,定会被他抓回去。
但到底是对他有过感情,她并不想看着他死。
叶南熹攥着安全的指尖发白,深吸了一口气。
她终是掀开了眼皮,对上了付浔那暗潮汹涌的双眸,“你放手吧,再这样,你会死的。”
机身已经腾空起飞,飞离了地面近一米的距离。
这时候,他松手,以他的身手,定能轻易落地,还不会受伤。
付浔双眸死死盯着她,“叶南熹,你不想我死,你心里有我,跟我回去,嗯?”
男人眸光灼热,话语肯定,语调却难得温柔,透着蛊惑的意味。
叶南熹指尖嵌入了安全带的缝隙里。
机身升得快,这已经升空到一米半的距离,越是这样拖下去,男人的处境就越危险。
叶南熹压着心头的情绪,冷眼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背负人命,在你向我飞刀子那刻,我就对你死心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放我走,从此我们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女人在说这几个字时,眸底透着决然,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
是那样的决绝。
付浔扣住舱门两大掌愈发的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似要冲破肌肤而出,“叶南熹,你早就想从我身边逃走了吧。”
叶南熹粉唇抿紧,没说话,等同默认。
付浔低低地笑了,笑得邪肆狂傲,“想一别两宽,永不相见?老子告诉你,门都没有!”
“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