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是那妇人给她送饭。
赵东犹如阴沟里的老鼠,迟迟不见出来。
可就在这天,她察觉出了异常。
与那位妇人不同的是,明显的、沉重的步伐声,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她浑身紧绷的听着开锁的声音。
直到那人开口:“好久不见,江陵。”
江陵见来人依然穿着白大褂,显然是一下班就赶了过来。
“赵主任,你这是为什么?”
赵东好整以暇走过来,站到她面前:“你这么聪明,不是一直在防着我吗?”
江陵心头微微一震,未曾料到如此细微的举动,竟也未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赵东得意一笑:“你不知道吧?江陵。其实你高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可惜啊,你太机敏了,让我一直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看到你落单,让那两个废物去办,结果那两个废物还把自搭了进去。”
说到这,赵东忽然蹲下,抓起江陵的下巴,力道大的让江陵皱眉。
“美人蹙眉,别有一番风味。你果然不愧是我用时最久、用心最久的人,你该感到欣慰。”
江陵不动声色:“这么一说,我确实挺荣幸,那些女孩应该都没有我美吧?”
“哈哈,她们算什么,都是小丫头片子……”
说到这里,他脸色骤变,浑身戾气暴涨,猛的把江陵甩了出去。
“砰!”
她的头撞到墙上,有一瞬间的眼前发黑。
赵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直到现在你还不忘记在找我的罪证,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可惜啊,我既然敢来见你,就能保证让你永远出不去!”
江陵伏在地上,胸口发闷。
搞不好,这次的任务,她真的要栽了。
遇到如此心思缜密的连环强(防和谐)奸杀人犯,她完全没有把握能活着出去。
赵东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并没有贸然的上去。先是检查了锁链还是完好无损,这才上前。
他强横的抬起她的头,凌乱的发丝,胡乱的披散在脸上。
江陵忍着屈辱,厌恶的瞪着他。
赵东看着这样的她,仍然眉眼精致。
神情中有着某种不容侵犯的高贵矜持,看得他更加亢奋不已!
他猛地欺身上前,扯开江陵的上衣。
江陵往后躲避,可总也躲不开那肮脏的手。
在挣扎间,她的衣服脱落,露出身上白皙的皮肤。
她脖颈修长,腰身纤细,脸上因为羞愤,更是显得红扑扑的,有种诱人犯罪的美艳。
他的手随即抚摸上去,而江陵也随着他的手所到之处,不断颤抖。
他知道,她是害怕了,可这样的她,让他更加的兴奋!
他有些忘乎所以的压了上去,再也顾不得其他。
江陵尽量表现的害怕、无措,等到他完全放松下来,才猛地抬起手。
赵东心下一沉,正要后退,却被铁链一下勒住了脖子。
他也不惧那链条,反而抬脚就踢向江陵的膝盖。
可他却料错了江陵的身手。
只见她一个闪身就躲过他的攻击,随即一个借力,就拉着链条猛发力!
窒息感袭来,他只得拼命去抓脖子。
可就在这时,他的膝盖一痛。
“砰!”
他身不由己的倒下,而江陵也顺势跳到他的背上。
他只觉脖子上的铁链越来越紧,慢慢的没有任何力气。
见他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江陵这才松了口气。
她扣好被解开的衣服,稳了稳心神,而后在赵东的身上开始翻找。
赵东这厮,心思缜密,钥匙这类东西,必然不放心让他人保管,很大可能,会随身携带。
她不放弃他身上的任何口袋,甚至把他扒的只剩贴身衣裤,这才终于在一件衣物里摸出了异常。
她用牙齿咬开衣裳,果然发现了钥匙。
她迅速的把手脚的铁链打开,来不及多想,她又原封不动的锁住了赵东的手脚。
忙完这一切,她揉着发昏的头脑站起身。
她走到墙角,拿起小屋内还剩下的水,忍着难闻的味道,灌了一肚子,这才觉得恢复了点体力。
因为不再局限于锁住的地方,她才发现这个小屋另有乾坤。
她缓缓站起身,摸索着往里面走,直到走到一处明显凸出一块砖的地方,才开始停住脚。
她轻轻按住那块砖,就见地下忽然打开了一条通道。
沿着梯子,她一步一步向下,熟悉的福尔马林液的味道,让她不由皱眉。
这个地下室,没有一丝光亮,唯一通道照下来的一丝光,让她找到了开关。
刺眼的灯光一开,江陵反射性的眯了眯眼。
等她稍微适应了这个亮度,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长达四五米的工作台,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工具。
还有两排硕大的柜子,显得异常突兀。
她径直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柜门,赫然出现是满满的透明玻璃罐,里面装满了液体。
里面漂浮的东西,让江陵一时看不清,待要上前细看时,却猛然一个激灵。
那漂浮物的晃动,一下子让她看到一对眼球!
她连连后退,撞到后面的工作台上。
背后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都是真的。
她头皮发麻,那人简直是魔鬼!
一连串的声音也惊醒了外面的赵东,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锁住了手脚。
妈的,小贱人,竟然骗他!
先是装虚弱,引他上前查看铁链放松警惕;再是装害怕引他近身,并趁此机会把他勒晕。
在这样的绝境下,还能步步为营,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江陵,江陵!没想到你我还是同道中人啊!”
江陵被这喊声惊回了神,上前一步把柜门关上。
想不到她白活了这把年纪,竟都没有勇气,去直视这罪恶。
她出了地下室,看着被锁住的赵东,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是魔鬼,或许还是个神经病!
她都不敢想,那么多的柜子,在封闭的罐子下,她仍然是能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
可想而知,整整两排的柜子,那是藏了多少人!
她也不想和他废话,找到一趁手的东西,就直接打了过去。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不求饶:“江陵,不要打了,都是同事,你饶了我。”
饶了他?可笑!
就是男人那玩意,害了多少姑娘。
她今天,就要彻底毁了这祸根!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猛然砸下。
“啊!”
一声痛呼,血流满地。
江陵清除掉自己所有的痕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