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严肃道:“莫吵!”
芳华委屈闭嘴,自从小姐也跟着训练后,气势越来越像老侯爷了。
安奉似有察觉:“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对?”
江陵面色一凛:“安校尉,麻烦你安排人,把芳华护送到泗水关,其余等人随我来!”
芳华立马不愿道:“小姐!奴怎么能离开你呢?奴自小也是跟着您一块学的拳脚,您能去得,奴自也是能去得!”
江陵自知此时不宜再耽搁:“行了,时间紧急,你要跟着就跟着吧,但记住一点!以服从命令为主,不然,就回京城去奶你的娃娃吧!”
芳华不情愿的说:“奴的儿子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
“嘟囔什么?跟上!”
芳华赶忙道:“是,小姐!”
又上马飞奔了一会,只见前方硝烟弥漫,尘土飞扬。
两方人马手持兵器,不顾一切地冲向对方。
呐喊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断臂残肢随处可见,双方人马显然酣战正浓,鲜血刺激着原始的屠杀欲,杀!杀!杀!
江陵不再迟疑,立刻拍马赶去。
“小姐!”
芳华惊呼,立刻纵马跟上。
御北军主帐
江国梁已经在帅帐里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元帅,边彝贼摆的阵着实可恶,虚虚实实,实难突破!再这样下去,我大凉将士岂不是都要送羊入虎口!”
江国侯也暗自沉思,想他征战沙场几十年,和边彝也打了几十年。
他们的作战方式,他不说是了解个十全十,但了解个七八还是有的,何时那些莽夫会摆起了阵法?
据他这些天研究,这个阵法除非是精湛的骑兵才能破得,而这又正是他们御北军所缺。让人掐着脖子打的感觉,可实在是太难受了!
江国梁见父亲久久不说话,不由加重语气:“元帅!”再不撤兵,他大哥恐怕要战死沙场了!
江国侯不再迟疑:“传令下去,鸣金退兵!”
江国梁立刻起身:“是,元帅!”
大凉这边鸣金收兵,与之相反的是边彝那边开始了疯狂进攻。
“我边彝的好汉们,那大凉的狗崽子们缩回去了,让我们杀他个有去无回,听我号令,杀一人者,赏银十两!杀百人者,加官一级!给我杀!”
边彝人立刻精神大振,喊声震天,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无不以一当十,拼死上前。
江国栋忽然感觉边彝人仿若不要命般的攻了上来,霎时压力顿大。更有破空之声呼啸而至,他只觉头皮发紧。
可旁边的边彝人却拿着长矛阻了他的去路,让他躲闪不及。
旁边的护卫立马惊呼:“先锋小心!”
江国栋的长刀只来得及砍开敌人的长矛,却躲不掉那疾飞而来的箭。
说时迟那时快,忽有一小将骑着赤马飞身而来,随即手中长剑瞬间射出。
只听“铿锵”一声,箭断两半,贴他耳边的长剑也同时落地。
那小将快速来到他跟前,利落翻身捡起长剑,随即护在他身前。
江国栋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见那穿着黑色铠甲的小将格外熟悉,他辨认了半晌才惶然惊叫:“小妹!”
江陵含笑道:“大哥,战场之上,还是不要分神为好。”
此时见她拍马舞剑,手起处,立刻刺中敌方心窝,只听“扑通”一声,那人立刻翻身落马。
他眼皮一跳,从来不知小妹的马上功夫也如此好。
他也被激起了血性:“小妹,今日我们兄妹联手,杀出去!”
江陵闻言,剑芒一挑:“大哥先领兵撤退,小妹助你。”
江国栋点头,不再迟疑。双腿一夹马肚,即飞纵而去。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就冲杀了出去。
江陵羡慕,若她也有这把力气,也就能用重兵器了。那打杀起来,岂不无敌。
这边无敌的王大锤右手抡起大锤,锤在了边彝人的战马上,只见那人连人带马直接倒下!他又提锤朝另一个边彝人打去,那人却是看也不看,夹马而逃。
他马镫一踩,追人而去,随口大声怒骂:“好你个没种的贼人,快快出来个能喘气的,接俺一锤!”
剩余的骑兵护卫也四散开来,和边彝的骑兵都一一对上。
唯有安奉和芳华自始至终都守在江陵左右,随着她进而进,退而退。
他们一队二十多号人,从战马到战甲,武装到身体上的每一寸。
行动迅速如风,瞬间打散了他们的攻势。
边彝的主帅皱眉,他作为边彝的二皇子,自幼熟读大凉典籍,很了解大凉,他们是绝不可能养出这些好骑兵。
可既然出现了,他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随即想起还有他精心准备的弓箭手,他立刻下令:“巴图尔,弓箭手准备!”
“是,二殿下。”巴图尔一招手,立刻有无数弓箭手,排列好阵型,张弓立射。
霎那间,弓箭宛如乌云一样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夹杂在其中的响箭带起风声极其恐怖,歘歘歘的声响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江国栋不敢耽搁,立刻指挥:“列队!”
御北军到底训练有素,霎那成阵,护住大部分士兵。可也抵不住那漫天箭雨。
不过片刻,就血色满地。
江陵率领二十人成一小方阵,进可攻退可守,转瞬即成密不通风的铁桶,她快速移动到江国栋身边:“大哥,且战且退,不可多留!”
江国栋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他迅速挥动旌旗,队形立刻变换,他们有人冲杀,有人护盾,乱中有序,一路退杀出去。
江陵沉默不言,她手持长剑,一马当先。身侧两人总能在江陵斩下一剑时再补上一剑。
就这样,他们一伙,弓箭随身,手持利器,冲杀勇猛,如入无人之境。不过片刻,大队人马已经全部撤离。
巴图尔问道:“二殿下,要不要追?”
二皇子:“用大凉的话来说,穷寇莫追。泗水关易守难攻,逼急了,难保狗急跳墙。”
他见人马已经出了攻击范围,不由可惜:“那安大先锋的头到底没能留下!”
巴图尔则不以为然:“听说御北军粮草还没到,不出几日,他们必大乱,到时再杀他个干净。”
二皇子昂头挺立,江家的御北军必败在他哈里拜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