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纤云姑娘，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会让人买下凝香阁。”
纤云点头，她也不明白为何齐霖要这么做。
凝香阁虽然可能不复以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买下凝香阁，没有几十万两，估计是难以达成的。
“我有一个想法，就是给凝香阁做个改造，虽然同样是服务行业，但以后的凝香阁，可能就不再做皮肉生意了。”
齐霖话音落下，纤云身体猛地一震。
“什......什么？”
青鸾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齐霖。
凝香阁的名号都已经打出来这么多年了，客户资源还是很强大的，就算要没落，那也是随着时间缓缓落幕，而不是一下就死了。
如今齐霖要花几十万两买回来，还要放弃原来的生意进行改造，这不是要将原先的客户资源统统丢掉吗？
这难道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齐霖没有理会惊讶的二人，只是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凝香阁虽然是上京城四大楼之一，但少了背景的凝香阁，会在与其他三大楼的竞争中被蚕食殆尽。”
“到时候客户同样会丢失，而且仅剩的一点名气，也会消磨殆尽，到时候凝香阁可就真是个空壳子了。”
青鸾想说些什么，但她立马就忍住了。
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听任务就行。
纤云却是皱眉沉思，良久之后，缓缓点头。
“大人说得对，之前的凝香阁，有不少朝廷大员和世家公子过来光顾，但仔细想想，他们真就贪恋这凝香阁的温香软玉吗？”
“或许不然，正是因为凝香阁的背后是荣亲王这样的势力，他们有很大原因是想要过来结交，所以才频频光顾。”
“如今荣亲王和他的势力都已经倒台，想必那部分客人也不会在光顾了。”
“反观其他的三家花楼，虽然不知道背景是谁，但能在上京城长红这么多年，背景肯定也不一般。”
“如果我是他们，自然也会选择去其他三家。”
齐霖赞赏的看着纤云，点点头道：“分析的不错，与其花几十万两买回来一个空壳子，还不如借着凝香阁还剩余的名气，做一波改造和服务升级。”
“改造......服务升级？”
纤云有些听不明白，但还是问道：“大人，还有一点纤云不太明白，既然大人已经打算接手凝香阁，那以大人西厂的背景和如今锋芒正盛的势头，想来应该也有不少人愿意过来结交大人吧？”
齐霖咧咧嘴，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决心要改掉凝香阁的皮肉业务。”
“你是不知道，现在我虽然位极人臣，得尽陛下恩宠，但外面想要我死的人，那可是成群结队。”
“那些个文武百官，肯定是第一个见不得我好的，所以也不用想着他们来光顾我的生意了。”
纤云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捂嘴偷偷一笑。
齐大人身为西厂总督，负责监察百官，想来百官是有不少把柄在他手中的。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和大人之间又怎么可能真心成为朋友？
“那大人是想用凝香阁来做什么呢？”
齐霖神秘一笑：“嘿嘿，先保密，不过有个任务要先交给你，就看你愿不愿意接手了。”
纤云正色道：“大人，纤云早就说过，这条命是大人的。”
齐霖摆手道：“没那么严重，就是需要你回到凝香阁去和那些个姐妹们聊聊天，看看她们有多少人愿意从良的。”
“从......从良？”
纤云在风月场待了几年的时间，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听过不少八卦。
听说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现在看来，齐大人好像也不能免俗啊？
青鸾也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齐霖。
尽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如果能让那些风尘女子从良，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没错！”
齐霖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可以告诉她们，接下来有人会对凝香阁进行改造，以后就不做皮肉生意了，但是会做其他服务行业。”
“如果她们愿意从良并且留下来，可以获得稳定的活计以及还不错的收入，虽然不一定比得上以前做皮肉生意赚的多，但至少会更有尊严，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把她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她们愿意去哪家花楼就去哪家花楼。”
“尊严吗......”
纤云有些感动，在青楼中，除了花魁外，基本上其他的小姐姐都没什么尊严。
对她们来说，最想要的除了自由身，恐怕就是尊严了。
“大人，纤云明白了，虽然不敢保证能说服所有人，但纤云会尽力而为。”
齐霖微微一笑，道：“哈哈，不用那么紧张，其实就算她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到时候再招人就好了。”
“只是我觉得既然她们能忍受皮肉生意，多半心性应该是比较不错的，而服务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心性。”
“加上她们最懂怎么去留住顾客的心，想来如果放在正经的服务业上，这个能力也能大放异彩。”
纤云笑道：“明白了，定不负大人所望。”
齐霖点点头：“此事不着急，等你身子好些，可以慢慢来。”
“另外我和青鸾很快就要离开上京城一段时间，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如果羽化田已经和吴月谈妥，基本就可以开始凝香阁的改造了。”
“改造也需要一段时间，只要在新的凝香阁开业之前，能确定有多少人可以用就行，最好是留几天时间，可以给她们做个系统的培训。”
“培训？”纤云有些不明白。
“额......就是教导、训练。”
纤云点头：“明白了，以前就算进入凝香阁，很多姐妹也是需要经过嬷嬷的教导才能接活儿。”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齐霖点头。
“大人放心吧，纤云一定把事情办好！”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齐霖又去了一趟刑部天牢，见了崔远山，又见了崔正元。
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齐霖便回家休息。
直到羽化田让人将清河郡和崔家的信息送过来，齐霖才开始仔细整理。
即便是在古代作战，信息同样是第一要素，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