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明，华灯起。
齐霖带着青鸾一前一后朝着凝香阁前去。
青鸾有些不太舒服的扭动一下束腰。
“齐大人，我们今晚就非去不可吗？”
“是不是过几天等羽化田好了，让他去也可以啊？”
青鸾总感觉哪里不对，直到现在，总算是反应过来。
齐霖笑道：“青鸾姑娘说的哪里话。”
“须知，兵贵神速！”
“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无论是行军，布阵，还是押运，亦或是传令，刺探，这些讲究的都是一个快字。”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打造罗网，那就必须要快。”
“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罗网组织慢一步，而产生巨大的负面效果。”
“这不是青鸾姑娘愿意看到的吧？”
青鸾皱眉，她觉得自己说话应该要谨慎一点，避免不自觉就落入齐霖的圈子。
“齐大人言重了吧？”
“罗网这么大个组织，总不能晚建立两三天，就产生如此重大的后果吧？”
齐霖摇头，神色肃穆，道：“言重？”
“青鸾姑娘可曾听闻‘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什么意思？”青鸾皱眉。
之前齐霖和女帝讲什么踩踏效应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只是到现在还依旧理解不了。
现在又出现一个蝴蝶效应，更是听都没听过。
“很简单。”
“比如说，现在正值六月，上京城出现了一只小蝴蝶。”
“也就是这只小蝴蝶，不经意间扇动的翅膀，它所带起的风，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导致大武王朝东面的大海上刮起一阵庞大的龙卷风。”
青鸾一脸吹牛的看着齐霖。
“不可能吧齐大人，蝴蝶那么小，又怎么可能带起龙卷风呢？”
“它振翅带来的风，估计没两个呼吸就要消散于无形。”
齐霖笑道：“虽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但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我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话说，上京城郊外，有一户农家。”
“农户的粮仓里出现了老鼠，于是女主人就买了个扑鼠夹放在粮仓中。”
“老鼠发现了捕鼠夹，就跑去告诉母鸡，母鸡笑着说：这是捕鼠夹，又不是捕鸡夹，你自己小心咯！”
“老鼠转头告诉了肥猪，肥猪也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老鼠。”
“老鼠又跑去告诉黄牛，黄牛根本不以为意：你见过捕鼠夹能夹黄牛的吗？”
“直到有一天，老鼠被蛇发现了，蛇追逐老鼠，结果不小心被捕鼠夹给夹住。”
“女主人听到粮仓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以为是老鼠被捕了，就慌忙跑过去看。”
“谁料刚开门，蛇临死反扑，将女主人给咬伤。”
“男主人花了大价钱给女主人治疗，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但是为了让女主人好生休养，男主人就跑去将母鸡杀了，给女主人煲汤喝。”
“为了招待过来探望的朋友，又将肥猪给杀了。”
“最后为了偿还医治女主人所欠下的债务，不得已将黄牛给卖掉。”
“一场闹剧下来，蛇死了，鸡没了，猪杀了，牛卖了，女主人受伤了，男主人负债了，好好的一户农家，就这么搞的穷困潦倒。”
“唯一的始作俑者，老鼠，却安然无事。”
“这下你明白了吗？？”
青鸾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个故事，心中大为震撼。
明明就是一个小老鼠吃几粒粮食而已，怎么最后就变成这种悲惨的结果呢？
“这......”
青鸾有些明白齐霖的意思了。
母鸡，肥猪，黄牛，都以为这个捕鼠夹跟自己没关系，最后都没得到好下场。
女主人也以为就是个小老鼠而已，没想到最后害的自己家徒四壁。
换个角度来说，自己也觉得这逛花楼与自己无关，但自己有可能是母鸡、肥猪、黄牛、或者农户中的一员吗？
“难道仅仅是逛一次花楼而已，影响真就能如此巨大？”
想到这里，青鸾不再犹豫，而是面色凝重。
“齐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齐霖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两人很快便来到凝香阁。
上京城繁花似锦，一路霓虹。
但到了晚上，真正热闹的，当属这四大花楼。
刚走近门口，一个约摸四十来岁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迎了上来。
“哟，两位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过来？是瞧上我们家哪位姑娘了？我这就让他们下来作陪。”
说着，老鸨就要拉着两人的手往里面走。
青鸾眉头一皱，本能的往后面一躲。
“放肆！”
老鸨一怔，仔细的瞧了青鸾一眼，随即似笑非笑道：“公子不必惊慌，奴家不碰就是。”
“看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又是第一次来这儿，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说完老鸨看着青鸾抛了个媚眼，咯咯直笑。
青鸾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面红耳赤。
什么雏儿？说的也太难听了！
“你......”
齐霖无所谓的摇摇头，随手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丢给老鸨，笑着开口。
“这位姐姐别介意，我这兄弟第一次过来，还不太适应，劳烦姐姐给我们找个相对安静点的雅间，然后再上些小菜，后面我们自己来就是。”
老鸨接过银锭，顿时喜笑颜开。
她就是看着两人衣着不俗，估摸着应该是有钱人，这才迎上来的。
“好的公子，里边请，奴家这就安排。”
老鸨开心的领着两人往二楼走。
青鸾则是一脸防备的盯着周围，仿佛一只苍蝇都不想近身。
齐霖见状，只好一把拉过青鸾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青鸾本想挣扎，但齐霖的小声话语传到了耳旁。
“你别这么紧张，就当是去酒楼吃饭了。”
“搞的跟做贼似得，我们的计划后面不好开展啊！”
青鸾一怔，想到了蝴蝶效应，心中有些后怕自己的鲁莽给计划造成影响，只能默默由齐霖拉着手，走上二楼包间。
“两位公子，这里是我们这儿最清净的雅间了。”
“您二位稍坐，我这就让人弄些酒菜过来，顺便找几个姑娘陪您二位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