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晏心中如此想着,耳边的嘈杂声依旧不断传入耳中,他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这个禁卫将领,如果不想干了,就尽早辞官回家,好好享受你作为三少爷的生活。”
话毕,他轻轻夹住马腹,继续前行,但并未朝着围观之处前进。
季云辰听到这句话,脸上并未露出恼怒之色,反而饶有兴致地拉住准备跟随主子离去的析木,满脸好奇地问道:
“小析木,你家主子那天见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位小姐呢?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铁树要开花了?他这是有意让我前去英雄救美吗?可为何他自己不亲自出马呢?”
自从传出他有断袖之癖后,京城中的贵女们不再主动来找他,就连那些公子爷们也都敬而远之,生怕被他看上。
因此,无聊的他只好四处寻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就比如今天难得的听到了时今晏的八卦。
析木有些后悔,怎么今日就忘记了要离季公子远一些,他不禁懊恼自己的疏忽。
于是,他赶紧对季云辰说道:“季公子,属下不知,属下要先离开了。”
说完,趁着季云辰不注意,赶忙挣脱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孟繁初那边的情况变得异常紧急起来。
眼看着孟承枫被踹飞,众人都在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马车里的人出来,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女子竟敢得罪孟府二少爷。
未见其人,却又听到女子讥诮的声音传来:“还真是一条好狗,我也从未见过你们府上的什么侯府小姐,也没跟你们有过过节,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别来烦我,不然我可忍不住说出些什么真话!”
孟繁初因为现在自己根基不稳,手上还没有势力,只想安稳的留在将军府养精蓄锐,却不想那个冒牌货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就喜欢装白莲,暗中遣使别人来找自己麻烦!
她是暂时不去惹事,但是不代表她怕事!
自己也不会再像上一世一般那么蠢笨的任由这些人欺负了。
孟承枫一瞬间被踢懵了,等到回过神,他又听到了孟繁初警告的话,这贱人,怎么她还想当众拆穿婉儿姐姐的身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给我上去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来,给我打死她!”想到婉儿姐姐哭红的双眼,孟承枫目眦欲裂,对着身边带来的小厮大声的喊道。
小厮理李二瞧着阵仗,立马躲到了后面,趁着不注意,直接跑了。
车中的秋棠即使自己害怕,却还是把孟繁初挡在身后,声音颤抖:“小···小姐,这可怎么办?”
孟繁初没想到今日孟承枫会来,所以带的人也不多,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动手,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被打一顿就被打一顿,不过,若是今日自己真的受伤,她也要让侯府掉一层皮!
眼瞧着几个小厮已经冲到马车前,就要踏上来,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一道威严略带杀气的声音响起:
“大胆,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公然闹事,欺负女子,来人,给我全部抓起来!”
季云辰怒喝一声,声音响彻整个街道。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那些闹事者生吞活剥一般。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而是一名冷面将领,身上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杀气。
听到季云辰的命令,周围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武器,迅速地向那些闹事者围拢过去。
那几个原本还想登上马车的小厮,被季云辰的气势所吓倒,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再乱动。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停地看向孟承枫,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
孟承枫没想到今日事事都不顺利,往日自己走到哪里,大家都要给几分薄面,虽然自己也不过才十一岁,但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大家恭维的模样,哪里像今日这般处处受委屈。
不过毕竟年岁不大,看着季云辰身穿冰冷的铠甲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不似家中人的熟悉,还是有些被吓住,但嘴上还是不服软:
“你···你敢!我侯府二公子,我···我不过是收拾自家的贱人,你···凭什么要抓他们。”
季云辰冷笑一声:“侯府?天子脚下,不论谁犯了罪都一视同仁,为何你就要特殊一些?你说收拾家中的人,这可是将军府的马车,怎么将军府成了你侯府的了?”
这一句话,让孟承枫脸色大变!往日里爹爹虽然背地里说了些将军府的坏话,可是他们却不敢真的得罪将军府的。
此时,孟承枫才有了一些惧怕之心,连忙说道:“季大人,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今日,今日我······”
越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季云辰冷笑一声:“没事,去牢里待着慢慢解释吧。”
说着,身后的侍卫便迅速的把孟承枫和一起跟来的几个小厮一并带走了,大街上满是哀嚎声。
马车里的孟繁初和秋棠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身为女子也不好当众抛头露面,只真诚的道谢:“今日之事多谢季大人了,只是侯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季大人小心为好。”
孟繁初没想到这季云辰会出手帮忙,这会,她也想起这人是谁了。
上辈子,她也听说过时今晏和季云辰的事情,没想到,这一世先后碰到这这两人,不过她蛮好奇这人长什么模样,能让时今晏那样冷清的男人甘愿抛弃世俗的眼光,也要守护他们的情谊。
当然,在她的心中,他们两肯定是一对···毕竟是上一世就听闻的,不过···都怪自己的愚蠢,连累的时太傅······
这样想着,连带着对季云辰也有了一丝愧疚,毕竟在她眼中,若是失去了心爱之人,定然会十分难过的。
季云辰发现这小女子有趣的紧,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愧疚之意,是愧疚自己得罪了侯府?
呵,那些人他自然不放在心上的,不过想到某人,他还是饶有兴致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要如何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