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被云琛甩了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李文怀脸色不悦,起身去扶女儿。
刚要开口责问,楼下忽然传来警笛,众人一怔,脸色跟着惨白。
云琛眸底划过一丝笑意,随后又恢复冷冽,微颤的身躯扶着沙发骂道:“艹!谁他妈招来了警察!”
对方正要开口骂人,没想到他先发制人,有些发懵,都杵在包厢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听着楼下的动静,应该没少来,李文怀吓到腿软,怪罪云琛把他闺女甩到沙发上的事忘了个干净,战战兢兢看向云琛,结巴道:“那、那咱们现在,怎、怎么办?”
云琛的眼底被酒里的药灼得猩红,配着他此刻凌厉肃杀的面庞,像一匹驯服不了的野狼。
他没着急回答李文怀的话,而是把目光睨向李蕊,低沉的声音带着嗜骨的寒意:“你他妈在酒里给老子下药?”
众人又怔了怔,看向李蕊,带些莫名,现在是讨论药的事儿?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云琛强撑着自己,一字一字咬牙道:“老子跑不了,谁他妈也别想跑!”
说着,又看向李文怀:“消防通道、密室、暗道有没有?”
李文怀想了两秒,忙不迭回答:“有有有,跟我来。”
楼上楼下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逃散,留下得也被控制住了。
云琛一行人跟着李文怀朝一处暗道走去。
李蕊此刻也顾不得扶云琛了,逃命要紧,被抓了,就是人赃俱获,那份量,让她在里面待一辈子够够得,搞不好还得来个枪决。
身后很快有追来的动静,几声警告对这些亡命徒根本不起作用。
只有李文怀跟李蕊这对父女第一次经见这事,吓得筛糠。
但看到云琛他们没停下,也不敢停下。
身后传来枪声,云琛踉跄着跟拿着货的那些人,时不时的回身反击一下。
李文怀跟李蕊实在怕到不行,想原地投降,不敢再往前跑了。
云琛猩红的眼睨着他们,声音如同刚从地狱放出来的恶鬼,阴冷寒恻:“被抓了,可以老实交待,但若是敢供出老子,你全家上上下下,没一个会好活,记住了!”
说罢,又踉跄着往前跑去。
最终,云琛撑着被下了药的身体,身负一枪,逃出暗道,被周书恒开车接走,其它人,也只逃出一两个,剩余的纷纷落网,人赃俱获。
而此刻,跟着富国强交易的张旭却很顺利,交易完成,不耽误他又在富国强的会所里花天酒地了一会儿,才回了徐昆鹏的宅子。
刚进大厅,就看到徐昆鹏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直觉告诉他:有事!
张旭上前,恭敬道:“昆哥,我们的货都出了,一切顺利,您……怎么了?”
徐昆鹏掀起眼皮,狭长的眼透着冷意,轻哼了一声:“阿琛那边,出事了。被包了饺子!”
张旭一惊:“那琛哥呢?”
“他出来了,李文怀跟货都折进去了。”
张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喜还是忧,他没想到交易的时候会招来警察,他原计划是帮李蕊拿下云琛后,再由李蕊给云琛吃一些他手里的东西,等云琛跟他一样,徐昆鹏是不是就不那么偏袒云琛而能重用他了?
但现在招来了警察……联想到这段时间他们的货接连被截,接货的人也被端了好几批,张旭的脑袋快速的转着,突来的变故好像比他计划得要更快一些。
“昆哥……”他试着开口道:“琛哥那么稳,再加上知道今天交易的人并不多,会不会……”
他没说云琛是内鬼,徐昆鹏又不是傻子,绝对比他先想到了。
只是此刻,徐昆鹏抽着烟,在烟雾缭绕中睨了他一眼,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了一句:“阿旭,你今天做得很好,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张旭没再说话,心里却有些高兴,因为终于得到了徐昆鹏的肯定,恭敬点头,退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正在剪片的吉月娇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就是李蕊上次喊她来徐昆鹏宅子拍摄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够,她就多架了几台机器,在隐秘处也放了几台,好抓拍一些看起来很真实的细节,这些小事她并没有跟李蕊说。
而这其中的一台机器,正好真真切切拍到了张旭跟李蕊的谈话!
她听着那些谈话,触目惊心!
当下没脑子的打电话质问徐昆鹏是不是在做不法勾当。
而李文怀父女在会所被抓,没几分钟,早有好事之人拍了小视频,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徐昆鹏以为她是看了网上的传言,正值心烦之际,没心情哄她,让她别多事儿。
哪知吉月娇不依不饶,还拿当过军人带过兵的父亲威胁他,妄想逼他说出真话。
徐昆鹏彻底没了耐心,冷笑一声:“敢威胁老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娇娇,老子碰你,是抬举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吉月娇愣怔在电脑前,过了好一会儿,才流出眼泪,失声痛哭。
此时的她才明白一些,为什么一提到她跟徐昆鹏在一起,云澈就一脸的愁苦担心,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不敢告诉她而已!
理智终于回归,眼底泛出恨意,果断得把那段视频发给了云澈。
云澈正坐在客厅里,有些焦灼的等着她的孟云琛。
与手机提示音一同响起的,还有楼外的刹车声。
云澈猛得起身,知道是孟云琛回来了,手机在旁边闪了闪,她并没有心思去看,径直往门口走去。
周书恒扶着满身是血的云琛进来,云澈惊慌失措的跑过去跟周书恒一起扶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孟云琛,伤着哪儿了,啊?”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抖。
此时孟云琛的药劲儿已经过去了大半,掀起眼皮睨着他的丫头,猩红的眼还泛着未消散干净的欲望,声音低沉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没事,别害怕,没伤到要害。”
今晚查得这么严,医院是不能去了,周书恒路上就叫了私人医生,他们前脚刚回来,医生后脚也赶到了。
云澈咬着唇跟周书恒一起将他扶坐在沙发上,伤得是左肩膀。
云琛大掌捏了捏云澈的小手,沙哑的嗓音开口道:“宝贝儿,去帮我放洗澡水,一会儿我得洗澡,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