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她怎么能不累呢,这两天,她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再加上今天被樊屹胜那个禽兽折磨、喂‘凡咔’,她整个人都快脱虚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先放一放吧,她的小身板,迫切的需要缓一缓。
靠着她的孟云琛,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见她睡着,徐昆鹏才颇为欣赏的睨着云琛,缓缓开口道:“阿琛,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辛苦你了!”
云琛一怔,跟着轻笑了一声,真诚道:“不是我不会让昆哥失望,是昆哥给了我底气,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徐昆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沉思几秒,开口道:“怎么做到的?”
云琛知道他问得是什么,虽然樊忠不在,但樊家戒备森严,而他的人跟徐昆鹏的人都被盯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到樊忠、樊屹辰的耳朵里,他们的人肯定是不能行动的。
徐昆鹏在问,他怎么做到绑了樊忠两个老婆的。
看似欣赏,实则满了探究跟怀疑。
云琛睨着他,带着歉意道:“昆哥,这事儿没跟你说,是我的错。在湘南,我刚回来那会儿带了批雇佣兵,不想太惹人耳目,一直安置在湘南。”
“你来了以后,你的人,加上我这里的人,绰绰有余,根本用不着他们。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就遣散了,刚好碰到了这档子事儿,才连夜调集起来,救小丫头心太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云琛当然不会实话告诉他,他是去找云振华调来的人手。
他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但凡露一点马脚,势必会让徐昆鹏加深怀疑,从而一查再查,那时候,他的丫头陪她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棋,就都毁了。
而他们整个云家,也会遭到徐昆鹏惨无人道的报复。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深陷阴沟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这些人的秉性了,尤其知道云澈对他有多重要,他们更不会经意放过她的。
徐昆鹏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夸赞道:“阿琛,你做得很好。”
可云琛知道,他的眼底深处,仍旧藏着对他的怀疑。
这时,臂弯搂着的丫头可能做梦了,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
云琛垂眸,大掌抚着她的脑袋,温柔问道:“怎么了?”
丫头往他颈窝凑了凑,梦呓道:“疼,抱抱……”
云琛眸底暗了暗,小丫头的声音太委屈,让他整颗心都跟着发涩发疼。
他一只大掌环着她,另一只探入她的腿弯,轻轻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温声哄道:“嗯,抱着,一会儿就不疼了。”
怀里的丫头安静下来。
徐昆鹏睨着他们之间的亲密,扰乱了心里的怀疑。
云澈做梦了,梦里是她的小时候和现在,反反复复、断断续续互相交替。
她梦到自己往深渊坠去,忽的,一只大掌拉住了她,浑厚有力的声音跟她说:“宝贝儿,别怕,我会拉你上来。”
她梦到陈佳抢她的糖果,她本来会分享给她一点的,可是她贪心不足,把她推倒在地,全抢走了,她手都磕破了。
她小时候被云琛惯得娇气得很,疼的龇牙咧嘴,云琛赶来了,她委屈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要抱抱。
他心疼的抱起她,哄着她,给她买了更多的糖果,才又抱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梦见徐昆鹏书房里那具完整的骷髅活了,他说:“阿澈,你为什么要害我?”声音是白欣雨的。
她回答她说:“我没有害你,是你要害我不成,把自己折进去了。”
可那具骷髅还在不停的走向她,阴恻恻的跟她说:“是你害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害了我!”
她想逃,可是她逃不掉,她猛得反应过来,大声冲她喊道:“害你的人是徐昆鹏,是你自己!不是我!是你们太贪婪、太卑鄙,没有人性!自己把自己断送的!”
“我同情过你,想过跟你做朋友,是你一次一次惹我陷害我!”
她像疯了一样,抓起书架上的那些硬皮书,朝那具骷髅扔过去,不停的扔不停的扔。
书,散落一地。
那具骷髅忽然散架,四分五裂。
她在梦境里挣扎,全身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宝贝儿宝贝儿,醒醒。”云琛急切沉厚的声音,跟温暖抚她的大掌终于使她从梦魇中苏醒。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撞进孟云琛担心害怕的漆黑眸子里。
反应了几秒,她的视线清明起来,摸摸他紧绷的下颚,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做噩梦了?”
“嗯。”她轻轻点头。
“别怕,我在。”他用冒青的胡茬蹭了蹭她的小脑袋,低头,亲吻她的侧脸跟耳垂。
云澈后知后觉从他怀里起身,环视了一圈车厢:“徐昆鹏呢?”
“回去了。”云琛一手揽着她纤弱的背,一手轻抚着她的软发。
“哦。”云澈轻松不少,胳膊攀上他的脖颈,又偎在了他怀里。
她在他怀里小声呢喃:“孟云琛,你吓到我了,你不能变得跟他们一样。”
云琛微微一怔,轻叹了口气:“本来是做给徐昆鹏看的,后来一想到那畜牲灌你吃‘凡咔’,一时没收住失控了,对不起,宝贝儿。”
他哑着声音温柔道歉。
云澈听着心疼,他是为她失控的,不怪他,换个位置,她可能会疯得更厉害。
温热的大掌从她穿着他的外套下探入,拉开了她身后晚礼服的拉链,摩挲着她的蝴蝶骨。
“这两天,是不是很怕?”他的大掌揉捏着,漆黑的眼盯着她,汹涌又怜爱。
云澈从他怀里悄悄瞥了眼前方,周书恒很有眼力劲儿的早就放下了挡板。
她略显虚弱俏皮的说道:“还好,我知道你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云琛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丝笑意:“这么信我?”
“那当然。”小丫头说得颇为傲娇,腰间的大掌忽的加重了力量,让她没设防的轻哼了一声。
传进孟云琛的耳里,烧得他目光灼灼。
“可我还是来晚了。”他俯身,吮吻着她软嫩的唇瓣,声音里满了悔意。
如今怀里的丫头是救回来了,可她吃了‘凡咔’,这让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欲望跟悔恨煎熬着他,把怀里的人,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