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淼被忽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还好腰间那只微微发烫的手,及时拉住了她。
使她避免了面对摔得四脚朝天的窘境。
少女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站稳便赶忙将散落一地的快递盒捡起来。
没有注意到身侧,沈以渐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他还未完全长开的俊秀面庞转瞬间爬满红晕,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耳朵发烫得都能煮鸡蛋了。
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他,他……刚刚摸了神仙姐姐的腰了?!
而且腰真的好细好软。
沈以渐羞恼地垂着脑袋,试图将这些下意识的感叹赶出脑袋。
直到何清淼将包裹得异常严实的快递拆开,露出里面被保鲜膜裹了数圈却依然能窥见寒光的大砍刀,发出了惊叹时。
他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天哪!这刀也太沉了吧!”何清淼本打算取出刀,将上面缠绕的保鲜膜拆下。
却没想到这把刀用两只手没举起来,她刚打算使出吃奶地劲儿将刀扛出来。
旁边就伸来了一只大手
轻松地将大砍刀拿了起来。
沈以渐垂着眼问道,“是要将上面透明的膜撕掉,对吗?”
何清淼点点头。
“这把大砍刀就是我替你买来防身用的!”
她看着少年将保鲜膜剥开,露出里面光洁的刀面,砍刀尖端是最宽的部分,越靠近手柄处的越窄。
总长70厘米,刀刃由高碳钢锻造而成,刀尖足有6厘米长,劈砍性能极强,刀背还特意开了血槽。
手柄用防滑材料包裹了数圈,下面还垫着配套的皮鞘。
粗一看便觉得尺寸彪悍,极具震慑力。
不过,何清淼看着少年挥舞这把大砍刀,从生疏逐渐变得熟练,将刀舞得虎虎生风,只有一丝遗憾,就是这把刀没开刃,没法真正的见识到它的威力。
另外两把冷钢武士刀,看着没有大砍刀杀伤力大,不过也是一件防身好兵器。
何清淼确定少年用的都挺顺手的,便将它们都放进了匣子里,推到了沈以渐的面前,“这些你以后就带身边防身吧,不过需要找个铁匠帮它们开下刃。”
其实论开刃多半是现代技术更好。
但她深度怀疑,这么长的砍刀带出去,还没找到开刃师傅呢,就要连人带刀被请去公安局喝茶了。
沈以渐望着面前的三个盒子,薄唇紧抿,轻声应道,“好,我会的,谢谢。”
他有一丝窘迫,忽然有种希望能快点赚到钱的紧迫感。
因为何清淼给的太多了。
而他能给的又太少,上次送来的那批金元宝是一部分尾款,而剩下的一部分尾款还没有着落。
沈以渐下定决心,等回去后,就筹划把棉花从黑市卖出去一部分。
至少再往神仙姐姐这边送一匣子金元宝。
不然这样做工精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他拿着都觉得烫手。
何清淼拿来小板车,招呼沈以渐将过道里的军大衣、棉花、还有那些成箱的方便速食产品拖回去。
但刚迈步走出收银台,就差点被门口的凸起的木板绊倒。
还好她及时扶住了墙面。
“这是什么东西?”
何清淼蹲下身,面露疑惑地打量着地上方方正正的牌匾。
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因为地面上光线昏暗,她一时间也没辨认出来。
沈以渐这才想起来,刚刚他眼疾手快地接住被他撞到的少女时,手中拿着的牌匾被顺势丢了出去。
此刻正孤零零地在地上躺着。
他连忙将这牌匾捡起来,放到桌上,思索片刻并没有直接解释牌匾的来历。
而是手指攥着衣角,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小声地嗫嚅道,“我用了你给我的药,救了个富商的孩子,对方送了我座田庄,能不能请你帮我住的主院取名题字啊。”
沈以渐舔了下唇,有些紧张不安地观察着何清淼的神色。
何清淼先是一愣,略微蹙了下眉。
少年眼底的期待慢慢熄灭了,他垂下黯淡的眼眸,难掩面上的失望,但还是努力扬起嘴角道,“没事,我只是随口提的。”
“没事的……”
那句没事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何清淼微微泛起酸涩,旋即就觉得这情绪很莫名。
她生怕少年丧下去,连忙开口道,“我不是拒绝啊!我只是……”
何清淼感觉停顿片刻,最后一鼓作气地憋红着脸道,“我字太丑了!而且也不会毛笔啊!有点上不了台面……”
说完她便双手捂脸,蹲下身装蘑菇了。
啊啊啊!
要是有条地缝就好了,她好想钻!
要是沈以渐主院门口挂着她丑字提的牌匾,但凡来访较为亲密的客人都能看到,想想那画面就很窒息!
何清淼第一次为学生时代没好好练字,而感到后悔。
而失落沮丧的少年在听见神仙姐姐的解释后,剔透澄澈的眼眸倏然亮了,带着浅浅的惊喜。
原来她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没有应答。
沈以渐感觉胸腔里冰封的心脏再度砰砰跳了起来,他雀跃地勾起了唇角。
“没事,姐姐的字不是丑,只是有特色而已!”
何清淼感觉听到这样的夸奖,更觉得丢人。
却也应下了帮沈以渐写牌匾的忙。
不过心底暗暗发誓,在写之前,说什么都得找个书法老师速成一下她的狗刨体。
沈以渐见心头的一桩事了解,这才指着牌匾解释道,“这块奇楠沉香的匾额,是宅院的旧主人,也就是那个富商留下的。”
他擦拭着上面的灰尘,指着最中央的三个字,“因为富商只有一个孩子,对孩子异常疼爱,所以希望孩子能望子成龙,所以上书:成龙院。”
“至于翻面,写了首《洗儿诗》。”少年边说边把牌匾翻过来。
何清淼听他说完。
这才唇瓣微微颤抖地问,“你说这个,是什么木头?!”
“奇楠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