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甩了甩脑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的冲他说了声抱歉。
眉头紧蹙的样子,让她酡红的脸颊显得越发可爱,让人莫名想起了某种小动物。
江砚喉结滚动着,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情绪给平复下去,伸手轻轻扶住了沈舒禾的胳膊,想要把她搀扶到床上去。
沈舒禾浑身无力,根本就站不稳,起身时下意识想要抓住些什么稳住自己的身形。
模糊的视线却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禁区。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僵硬的足足有三秒,江砚低头看着沈舒禾无辜的眼神,只觉得脑袋里压抑着的那根弦彻底崩裂,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失控了。
回想起过往的这一切,江砚就忍不住又有了这种想要叹息的感觉。
他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索了片刻,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另一半玉佩拿出来攥在手心,用拇指轻轻摩挲着。
眼神却不自觉的望向窗外那轮凄清的月亮,心里默默的想着,也不知道沈舒禾现在究竟在哪里。
他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勉强睡了一夜后,江砚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带着年年洗漱好了。
紧接着,又带他再去了趟隔壁邻居家。
“嫂子好。”
江砚态度端正诚恳地打了声招呼,和翁明艳说话时语气中还满带着歉意。
“这两天辛苦你帮我接送年年了,我本来不好意思再过来麻烦你,只是这两天又接到了任务,需要外出上一段时间,只能是拜托嫂子在帮我看着点年年。”
“不过你放心,一定用不了几天时间的,我会尽可能快一点赶回来。”
且不说翁明艳家的男人本身就是江砚的属下之一,两家之间住的这么近,邻里邻居的本来就应该互相帮衬。
不过是一点举手之劳而已,江砚每次过来都这么客客气气的,翁明艳都快要被他弄得给不好意思了。
“江首长您不用这么客气,我每天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是接送一下孩子而已,这么近的路程完全不算个事。”
“再说了年年这孩子本身就很好带,不仅爱看书,而且还乖巧懂事从来不闹腾,您放心把他交给我就好。”
虽然翁明艳这么说,但江砚还是再三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意,将自己特意从商店里买来的罐头、糖果等东西放下之后,就抓紧时间赶回去准备出发了。
翁明艳想客气两句都愣是没能拦得住人,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很是唏嘘。
“江首长还真是怪不容易的。”
部队里面谁不知道,江砚性格比较独来独往,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
要不是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找上门来帮忙。
大伙是知道江砚的妈还在世的,他迟迟没把郑淑芬接到家属院来住,顺便帮忙看着点孩子,这其中多半是有什么问题。
说不准,江砚家媳妇下落不明的事情,也跟他这个妈脱不了干系。
谁家有这么个倒屎棍真是倒了血霉了,就是可怜江砚年纪轻轻的,不仅经常要冒着生命危险在外执行任务,还得被迫回来处理这些琐事。
好好的一个家,眼看着就要散了,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疼,只是他们这些当外人的,除了在小事上帮衬一些,也做不到其他。
翁明艳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扬起一个笑容来,温柔的冲着年年招了招手。
“快进来吧年年,以后江首长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到阿姨家里来吃饭好不好呀?”
与此同时。
研究基地这边,却沉浸在开心的氛围之中。
程老师等人今天笑的就没停下来过,都快要把好心情写在自己的脸上了。
沈舒禾过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他们这样,心里还很是纳闷,仔细的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组织担心研究所这边条件艰苦,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会应付不来。
因此,特意给他们组建了一个基地医务室。
单位虽然小,但该有的医护人员都会配备齐全,时刻都能够关注大家的身体情况。
“怪不得大家都这么开心,有医务人员守着是好事呀,这样以后就不会担心有人身体不舒服,但为了不耽误科研进度还强撑着不说了。”
沈舒禾笑着应和了几句,心里却有些疑惑,她分明记得研究基地条件有限,上辈子的时候医务室到了比较晚的时候才组建起来。
怎么这一次居然还提前了?
这是上面临时做出的决定,程老师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沈舒禾见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便也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接下来的科研工作当中。
一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之中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大家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医务室那边调过来的医生护士也已经抵达了基地。
研究所上下对这件事情都特别重视,为了对即将到来的新同事表示欢迎,程老师和汪组长还特意一大早就去了码头那边,亲自把人接了回来,第一时间介绍给了大家。
“这两位就是以后咱们研究所医务室的医生了,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既然来了研究基地,以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刚去了趟厕所的沈舒禾慢一步走了进来。
远远的看到程老师跟汪组长正跟一个男人说话,猜出对方的身份后,不想破坏掉这一刻的气氛。
沈舒禾便贴着最后一排座位溜了进去,想要先吃完饭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过去认识一下新来的医生。
却不想还没等她坐下,就忽然听到有一道男声,在不远处的地方喊她的名字。
“舒禾,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这声音,听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