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没想到,自己在前往水下工程部署会议的路上,随行护送人员是她结婚多年不见的军官丈夫,江砚。
三年前她走投无路,带着孩子去部队找过江砚。
当时男人杳无音信,乡里传来的消息都说他在前线牺牲了。
而等她找上门的时候,却被告知江砚一直在部队,他根本没有媳妇和孩子。
“舒禾。”
江砚忽然叫了沈舒禾一声,回忆中断。
男人嗓音很沉,带着她听不懂的错杂情绪。
沈舒禾看向车窗外,没给他一个眼神。
到现在这男人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说不定已经跟其他人结婚生子了吧。
司机忽然开口:“姜工,没想到你跟江首长认识!”
气氛瞬间更是死寂。
沈舒禾笑着糊弄过去,漂亮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中,刻意的疏离和冷漠却掩盖不住。
江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刚要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变故突生!
“砰——”的一声。
沈舒禾只看到一道身影猛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鲜血已经浸染她的白衬衫。
紧接着,爆破声传来。
沈舒禾浑身一痛。
下一秒,浑身是血的男人用力踹开车门,抱着她就往外跑。
前面正好是下坡路,沈舒禾刚想说什么,就听江砚沉声道:“舒禾,对不起。”
她抬眸就对上男人泛红的眼眸。
他伤得很重,血流下来模糊了他的双眼,却执意睁开,想多看她一眼。
“江砚,你在说什么……”
沈舒禾手里被江砚塞了一块染血的玉佩,随即就被他一把推了下去。
她头晕目眩在草堆里爬起来时,就看到眼前火光冲天。
江砚倒下的一瞬间就被火焰吞噬。
沈舒禾瘫倒在地,喉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等察觉到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上。
这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母亲给的合璧玉佩,沈舒禾和江砚一人一半。
二次爆炸的冲击再次袭来,沈舒禾匍匐在地,下意识握紧玉佩。
一阵温润的暖流传遍全身。
沈舒禾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死了。
耳边却响起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妈妈……呜呜呜!妈妈你别吓酥酥,酥酥怕……”
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往自己怀里拱,沈舒禾头还疼着,身体已经自动反应过来,抱住孩子轻轻拍着后背哄她。
“酥酥不怕,妈妈没事。”
沈舒禾动作一顿,低头握着孩子的肩头,仔仔细细把女儿的样子打量了个遍。
她这才发现孩子好像变小了不少,脸上有着肉呼呼的奶膘,额头上曾经那道摔出来的疤不见了。
沈舒禾眨了眨眼,眼前的场景全都变了。
老式四合院熟悉的土坯墙,木格纸窗,还有身下咯吱作响的板床。
以及眼前只有三岁的女儿酥酥。
沈舒禾后知后觉,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江砚他弟弟江鸣结婚当晚,也是江砚牺牲的假消息刚传回来没多久的时候。
沈舒禾抱紧孩子,眼神冷静了下来。
上一世,江鸣在结婚之前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新婚夜当晚更是有失分寸。
他放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不管,大婚当晚来到沈舒禾这个嫂子的房间。
醉醺醺的男人当着孩子的面,想强迫沈舒禾,当场把孩子吓到惊厥。
沈舒禾护崽心切,抱着孩子跑出去,反被江鸣的老婆倒打一耙,骂她自己丈夫尸骨未寒就勾引小叔子。
夫妻俩一起毁了沈舒禾的名声,弟媳还跑去沈家,把事情闹得很难看。
再加上一个恶毒的沈老太太,直接把沈舒禾大病初愈的妈妈气死了。
沈舒禾听着外面不断远去的宾客声,估摸着江鸣马上就要过来了。
她必须先发制人,这次绝对不给他们污蔑自己的机会!
只是……
沈舒禾看着眼前,眼神懵懂的孩子,犯了难,担心孩子像上一世那样被小叔子吓到。
就在这个时候,她还握在手心的玉佩一烫,下一秒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
眼前有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旁边还有肥沃的农田,再往里走,有一个很大的基地。
神奇的是,基地门口放了一排兵器架,上面各种长度尺寸的冷兵器都有,就连木棍都分粗细长短挨着排在一起。
仿佛就是为了她准备而生。
沈舒禾正觉得不可思议,就听到女儿惊讶的声音。
“妈妈?你在哪儿?”
沈舒禾心思一动,很快就出现在女儿面前。
她想到了什么,握着女儿的手,下一秒就带着女儿一起出现在了空间。
太好了。
沈舒禾立刻把孩子带到基地里面,让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酥酥乖,先在这里等着妈妈,妈妈马上就回来。”
酥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眨眨眼看着四周,她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身下这沙发实在是太柔软了。
她小心翼翼的靠在扶手上,舒舒服服的蹭了蹭,立刻闭上眼睡着了。
而空间外面,沈舒禾刚出现,锁好的门就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闹鬼了一样,昏暗的房间出现一道缝隙,一双眼睛在门外窥探。
沈舒禾眼神一冷,心念一动,背在身后的手上,立刻拿了一根棍子。
江鸣推开门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嫂子,节哀,我知道今晚我结婚一定会让你感到很难过。”
“但是我哥已经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代替我哥,好好的照,顾,你。”
男人酒气冲天,后面这三个字过完,他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即使是没开灯,他都能借着外面隐约的光线看到沈舒禾妙曼纤细的身姿。
长这么大,江鸣就没见过比沈舒禾还漂亮的美人。
身子骨天生柔媚,长相看似清冷,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勾人的魅惑。
江鸣心里早就不平衡了,他哥这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新婚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让嫂子这种绝顶美人独守空房。
现在他哥已经死了,他觉得寂寞多年的沈舒禾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江鸣张开手臂,看沈舒禾站着没躲,心里更是痒痒。
他兴奋地扑过去就要把沈舒禾抱在怀里:“舒禾,我今晚要睡……”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
木棍劈头盖脸砸在江鸣的脑袋上,当场见了血。
沈舒禾冷笑:“在谁面前发情呢?畜牲,我今天就要打死你!”